天高海阔任飞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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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宇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没摸到任何东西,登时想起了什么,缩了缩脖子一下醒了大半,一双清澈的眼不敢直视好友,他忘了……遮瑕遮住了不需遮的地方,却唯独漏了那最要紧的罪孽一处。 看他失去表情管理的反应,好友便知道这必定不是刘宇想要摊开在阳光底下的事,不论原因为何,都没有再问。 “没什么,只是看你好像过敏了,下次……别戴同一条项链了。”男生沉着嗓音,将最后一句咬得有些重。 遇见那个人以后,他做的错事好像越来越多,遗漏的错处越发明显,像湖面倒映中的丑小鸭,毛色灰败寡陋,到哪都见不得光、见不得人。 好友总表现得粗鲁直男一个,却还是那么贴心,甚至将外套往上拉了拉让他注意保暖,当作没事人一样率先下车,给自己留全了脸面。 刘宇无地自容的情绪蔓延了好一阵子,才振作着摆起笑脸,开了车门下去,原来好友心照不宣地视而不见,却还站在车旁替他挡着冷风,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等到刘宇真正想下车了,才靠近把外套拢得紧牢,牵过他无处安放的手,大步走入餐馆中。 一道道端上的菜,都是刘宇爱吃的,每次必点的酸菜鱼、醋溜土豆丝,麻辣粉蒸rou,还有几盘鸡羊rou串料理和两三道炒得香气扑鼻的菜,甚至连顺序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半年没见,一年以上没一起来过这间餐馆,却将他的饮食习惯记得一清二楚,刘宇在同侪间向来是照顾人的那个,可现在拿起筷子才刚要夹给两人,好友已经拿过手边的盘子替他精心布起了菜,他头一回手放哪里都不是。 好友见刘宇莫名有些不安,从前举手投足间明媚的自信好像被谁偷了去,将本就比较细腻的人变得特别敏感,他刚好想知道刘宇的近况,便状似无意地问起轻松的话来。 “你今天怎么讯息回那么快啊,好几天不搭理我了,记得前几年都是好多网上的粉丝跟好友抢着要帮你过生日的,怎么今年是自己提前累了?” 看着好友真诚的脸,有那么一瞬间都想全部吐露出来,他这一年来经历了什么,又在为什么事情所困,刘宇不懂情感的定义,爱也没爱上了一个人,那是他的老师,身后有一双美丽可爱的妻儿,可师生这不伦的纠葛却还在进行式。 最终他还是吞回肚子里,避开了引入秘密的可能,”我今天真的是吓到了,本来这一年很忙,跟其它人联系得也断断续续的,生日想说没什么特别的,收了些礼物要回家拆,结果门口给我放了一束花……” 闻着醋酸香辣的味儿,料理上头撒满的黑胡椒和碎辣椒却让他想起那束充满恶意、带着点变态气息的银莲花和手写卡片,刘宇一阵反胃,迟迟没有张嘴进食,他只在面对那些灵异故事和虫子的时候胆小,却没想到在自家门前被真真切切地活人送来的东西吓得实在。 好友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却不是怕的,他只是觉得这之中必有诡异,要是刘宇当成一个恶作剧的事情轻忽过去,指不定未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刘宇看见那些黑红调味料就想到那可怕的一幕,直要作呕出来,索性避开了去夹其它东西,顾忌着一些日子后的那场表演,只少少地夹了盘子里的鸡胸rou和炒得较清淡的菜去吃。 好友见他专挑些没多少热量的东西吃,面上有些不悦,夹着一块鱼rou要亲自塞进刘宇嘴里,刘宇本来还闭着嘴撇头,等看见临座两双小孩的大眼愣愣地盯着他们,才赶紧转回头,柔软的舌头一卷,不意舔在好友的筷身上,将半块鱼rou飞速卷进唇形漂亮的嘴里。 好友却在他离嘴的那刻猛地抽回了筷子,半块鱼rou挂在上头也不喂了,自己呆愣地扒着饭,将那块沾着刘宇舌间清液的碎鱼rou吃了下肚,连副碗里被添了汤都还在神游。 晚饭结束后,好友提出要让他到自己家里暂住,免得那不知身分的变态半夜爬进他家,刘宇却信誓旦旦地说来了自己正好练练肌rou,一下就将他打出门去,这么多年的舞蹈可不是白学的。 好友半信半疑地听着他自证,却还是不相信那副小身板,直说至少要送他到家,刘宇推拒不过只好应承下来,夜晚风凉,那件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又被重视起来,在离座的时候让好友披在了刘宇瘦削的身子上。 开到楼下的时候,好友接到了一通电话,里面的人只慌张地说由他们负责的舞台出了事,表演的歌手跌落下来送医急救去了,刘宇竖起耳朵在一旁听得很清楚,在好友捏了捏眉心放下电话想送他上楼的时候,按住了他解安全带的手。 “你看我楼下有保安大哥,附近住着邻居,哪能有什么事?”说着,柔软的指腹不自觉地被主人用来安抚另一个男人,两只手迭在一起是意外的贴合,刘宇没多想,好友却盯住了不放,”出人命的话就太严重,你赶紧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自然而然地挂保证,却完全没想到,要是真如自己所说的那么安全,怎么会有人送那么一束花到他家门口。 好友没有说话,绷着脸和他僵持着,最后刘宇不得不冷下了脸,故作发怒的模样,”我走了,不准跟来知道吗?” 说完解了安全带开车下去了,男人随即也要跟着下车,却被刘宇冷淡横来的一眼给拦住了,车门被阖上,他有些懊恼地轻拍了下方向盘,只能目送着刘宇上楼,眉心跳动得频繁,刚刚的那通电话确实不太吉利,一边想着,他看了刘宇安全进了门,窗户亮起小灯的光,才调转方向盘疾驶而去。 说不在意生日还是假的,今天是满二十一岁的生日,许多爱着的人像约好似地因事缺了席,隔着软件发来的文字冰冷得摸不到温度,刘宇疲惫地清了妆冲完澡,换上家居服瘫在床边,卸去繁重外壳的脸色苍白地令人心疼。 肚子又咕噜噜地闹出抗议声响,想起那道鱼飘出的酸菜香,他突然又有些后悔自己强撑着,明明是生日还非要自律。 此时门外响起”喵呜…喵呜…”地阵阵叫声,刘宇素来喜爱小动物,尤其是猫狗一类,听牠叫唤数回,虽然没有停下,却也有礼貌地控制在一定的音量,一下下悠长的声调,似在寻求着谁的帮助。 刘宇轻轻打开家门,微弱的灯光亮着,四周静悄悄地没有声音,他有些奇怪地要退回房里,低头却见一只雪白毛色的猫咪趴在下午放着花束的位子,安安静静地盯着他看。 “是妳在说话吗?”刘宇蹲下身,试探性伸出手,白猫没有太多抵触,微微低了头让他顺毛摸,刘宇摸了一阵,摸到猫舒服地快要瞇起眼,才将牠抱入怀中进了屋。 等到将猫咪放在软枕垫上的时候,刘宇才发现牠挺着个隆起的肚子,明显是只怀孕的母猫……这里附近没什么小吃摊或餐厅,不意外牠找不到食物了。 “辛苦了,小mama──”刘宇轻抚牠的背,眼神温柔得直要溺死猫儿,等小母猫乖乖趴伏在软垫上,他才慢慢站起身。 蹲不过一阵子腰便泛酸,刘宇捶着腰背,去橱柜拿了为老家两只猫备的猫粮,其实他只匆匆跟牠们相处过几天,却因为终归要相隔两地而被迫分开,没能来得及好好了解猫咪,可全新的猫粮保存日期还很久,是他研究过的牌子,干净卫生又有保证。 他拿出一个崭新的粉色猫碗,架脚的高度适中,让牠不必太费力低头就能吃到食物,刘宇也想过营养的问题,但时间已经太晚了,最近一家卖宠物用品的店离这里有一公里,打车过去可能也关了,只好先用普通猫粮喂饱小孕猫再说。 “你怀孕啦,等等吃完不要跑急了,这些是给你的,很干净可以放心吃。” 刘宇不再打扰牠的进食,只是退到一旁陪着猫咪,门铃在此时响起,他还在思考母猫和幼崽的去处,于是想都没想就去开了门。 西风拂过,吹得邻居那串许久不响的旧风铃叮当叮当地,月亮爬上树梢,刘宇有些倦懒,轻轻张着小嘴打哈欠,站在门里左看右看,没见着人影,以为是幻听。 转过身看见脚边落了一个碰了灰的粉色蝴蝶结,他弯下身的那瞬间头晕了下,旋即将东西捡起,反手推了门关上。 小猫mama吃了点就不吃了,抬头望着刘宇,刘宇晃了晃手中的配饰,问牠:”这是妳的吧?” 猫咪却没有应声,只是静静盯着他,刘宇看着牠漂亮的毛色,和这个粉蝴蝶结十分相配,”我给妳取个名字好吗?嗯……叫小蝴蝶好像太奇怪了……” “叫小胡桃如何,胡桃夹子正好是我很喜欢的芭蕾舞剧,妳那么漂亮,很适合这个名字。” 小猫却反常凶狠地对他叫唤起来,警惕地退出坐垫范围,刘宇捏着脏掉的粉蝴蝶结,手心出了层密密的薄汗,顺着手臂流进了悬起的心脏,滴落在心湖水面上。 猫咪背后半开的窗户里,一个戴着黑帽的男人倒影站在他身后。 几乎是没给他反抗的时间,男人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卧室内的床上,彷佛早已对这间房子万分熟稔,刘宇竭力挣扎,可是身子却发虚使不太上力,他狠起来也像猫似的,在被拖行的途中张嘴咬了男人一口,齿痕深刻入肤,对方仍不为所动。 除了老师,没有人的举动会带有这样强横的侵略意味,但他早就知道不是他,味道不对,老师身上有一点木质家具的味道,在进入他的时候那个味道也会未经允许地侵入他的体内。 男人应该在扮演着好丈夫好父亲,兴许正替孩子戴上生日帽,蛋糕上蜡烛摇曳的火光中,妻子和他一人一边亲着儿子的脸颊。 “生日和男人厮混在一起还挺快乐,那根臭jiba好吃吗?小母猫。” 那声音并非完全陌生,绳子一圈圈束缚住刘宇的手,挣动的腿压在男人身下,仿真丝睡衣被扯坏了简单的扣子,帽沿下男人露出的眼神阴鸷,和当日掐着腰肢抱起他的贾宝玉,如出一辙。 “我很想meimei,meimei却不想我。”男人将刘宇抓到身前压在沉重的躯体下,完全胀起的一包裤档在他的下身厮磨,”我说过你要在那其中一定很美,这花了我足足三个月,今日那葬满花的墓总算为你备好了。” 男人摸索到下面,用力扯脱他的裤子,刘宇奋力甩着头,嘴里却被塞了布团,只能呜呜地叫着,不顾身下人的求饶,贪婪的目光移到他屈腿遮住的风光,蛮横地抓着脚腕扒开来,丧志的性器下,藏着一个吐蜜的紧窄rou谷。 “一个婊子而已,早不知道被捅过几回了──”男人伸着馋了许久的舌舔了舔嘴,”这花xue都cao熟了,让我也进去光顾一下,说不准还把你这男婊子给干怀了,哭着给我生孩子。” 他低下头说了什么,刘宇微微瞪大了眼,手里还紧握着小猫的脏蝴蝶结,忘记了挣扎。 恶心滑溜的舌直要碰上两瓣花蕊般的嫩逼唇,可是大门处传来巨大的碰击声,外面有人拎着什么在砸门,男人不管不顾,开始解裤头打算直接先cao进刘宇的体内,刘宇从嘴里发出求救的呼喊,门口的声响却反而消停下来。 老师…… 最为无助的时刻,他还是只能记起那个男人的脸,明明这种事那人才是对他做得最顺手的一个。 门锁喀拉喀拉,是钥匙转动的声音,刘宇惯性黏备份钥匙在第三个假花盆底的习惯,这一年来还是没变,不放心前去查看的猥琐男人被迎面一拳打倒在地,对方朝着他还没能露出的下体猛殴了几记。 痛得他几近晕厥后,便一边打着电话让人来抓,一边快步跑到房门前,可就在咫尺的距离里,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 刚才还勇猛闯入的男人,现在却隔着一道墙不敢看刘宇,不敢猜想他经历了什么,此刻又是否不愿让人看到他的不堪。 房里传来一声闷响,来不及多想,男人焦急地推开门,刘宇吐出嘴里的布团,弱小的身子砸在地上,对他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你来了,不好意思……我现在可能有点难看。” 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好友的眼皮不停地跳,在校园表演上跌落的嘉宾固然很重要,可到底他更放心不下刘宇,两相权衡下,他猛转方向盘,以最快的速度飙着车冲回原路,亮起的屏幕里,对话停止在三分钟前,刘宇说在门外发现一只漂亮的雪白小孕猫,接着有人按了电铃,他要去开门。 然后呢? 开着门就此无消无息,好友出生的二十年里横行霸道,从未恐惧到这种程度,提心吊胆地想着,为什么刚刚不坚持留下,为什么,即使刘宇现在回一句他去厕所了,或是在他前去的时候,趿着拖鞋一脸讶异地开了门,他都想紧紧抱住他。 没事就好,他会小心翼翼地喃喃自语,不让脆皮小猫听出他的担忧。 在这被祝福的诞生日里,好友曾经那样希冀着。 纤细的腰被结实的臂紧紧勒住,男人将他铺好的床被躺得比刚刚出事时更加凌乱,刘宇的手在对方胸口处轻抚,柔若无骨地趴在男人的怀抱里,指尖余温似有魔力,抹开一切愤怒和躁意,他像只懂事的小幼猫,一遍遍听着男人因他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男人揉他的发丝,不带色情地摸他露出的肌肤,甚至将没来得及穿内裤的他轻易抱到身上,绅士的毯子覆住了裸露的下身,不断游索感知着他是安全存在的,手掌的力度分明,直要将刘宇按进骨rou里。 “我遇到这事两次都逢凶化吉,你就别生气了。”刘宇想要起身,男人的手却还是将他锢住,只能半撑起手看着对方的下颔线说话,人不理他,他就罕见地性急起来,拖着长长的尾音追问,”嗯──你说话呀?” 男人挑着眉淡淡地垂眼看他,很是享受刘宇无意识的撒娇。 “什么两次,说清楚。” 刘宇对不能回答的问题全当充耳未闻,他趴回对方的胸口,声音轻柔地细语起来,”不过你怎么突然长这么大了,今晚你闯进我屋子之前,我都还觉得你只是个会开汽车的大男孩而已。” 好友翻了个身,轻而易举地撑着手把刘宇都纳在身下,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模糊的身影,”别随便评价大小,你很了解我吗?” 房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朦胧起来。 刘宇本想说什么,却闪过一个念头,半坐起身子莫名其妙地看了一圈房间,好友看他突然那么着急,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匆匆下了床,裹着毯子赤足里外将房子看了个透,小胡桃不知所踪,连不多用来测试份量的猫粮都没吃完。 他盯着地上那个猫碗,耻于自己浪费了时间憩在好友怀中,将那只疼惜的小孕猫弄丢在不大的空间里,好友翻箱倒柜地翻出了他的内裤和一件长裤,又给他披上外衣,刘宇很快冷静下来,神色如常地说了谢谢,手上却慌得套了裤子几次都套不准。 衣着整齐的两人奔出屋外,附近小区里有几个居民在对着大马路指指点点,刘宇飞快下了楼,正好将那些惋惜的话语都听入耳中。 “撞死了啊?我早就说嘛,这些大车开太快了。” “血rou模糊了都,刚有人说好像是只母猫,太可怜了,我不敢看。” “那母猫肚子里还揣着个活生生的崽,真是造孽……” “我说就该绝育,没事胡乱配种,和人一样,你看,护不住就是一尸两命。” 刘宇遇到那么大的事都没软了腿,乍一听这个噩耗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颅顶上,刚才如果对恶人奋起反抗,如果没有贪恋在他人的体温里,小胡桃和未出生的幼崽会不会就能平安地待在屋子里了…… 刘宇今天状况一直不大好,好友在一旁看着想扶住他,却没想到他很快又走稳了步伐。 多数怕血腥怕沾上衰事的居民都不敢接近了看,刘宇一步步走到人群后面,将他们悉数拨开,看到被撞得几乎血rou模糊的猫咪,身上的毛都被腥红沾染,前肢扭曲,死前应是十分痛苦。 生时怀孕无家可归,依旧努力活着,现在却沾满脏污随便在一条路上离世,牠肚里的猫崽甚至还没能看过世界的模样。 刘宇蹲下身来抱住头,看着那只猫彷佛痛牠切身之痛,母亲和孩子的联系多么紧密,连死都同赴,怀胎数月,仅仅是一台疾驶过的车子就带走了牠们苟延残喘的生命。 好友也跟着跑了过来,看到刘宇在那蹲着,眼前的人明明完好无缺,却感觉此时再有什么,哪怕是一粒沙子掉落都能将他压垮,他慢慢靠近,于是猫咪的惨状也被收入眼底,好友皱起眉头,没有往前,却低下身从背后抱住了刘宇。 刘宇看都没有看拂开他的手,解开身上的外衣就要走向前去。 “不是牠!”好友将他一把拉进怀里,眼前躺着的猫咪被好心阿姨用外套包住,然后又有一些人帮着清理现场,男人也不放开,手按在刘宇解着衣服的手上,将声音闷在他的颈窝,”这只毛色是橘白相间,肚子也很大了,你看到的牠不是这样的对吗?” 怀里的人任由他拥着,话音被风吹散了。 “有什么不一样?” 值得怀疑的事越来越多,不爱多想的人也变得多疑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好友仔细地将门锁上,转过身却被小小的东西扑到怀里,有双手急切地扣在自己的肩背上,刘宇掂着脚,小巧的足赤裸着踩住了男人刚换好的拖鞋,他固执地抬高头,在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重复做着一模一样的事。 像阴天窗外下起的柔顺细雨,刘宇的人很轻很飘渺,连吻亦是,被吹落在人间的白羽毛,毛绒绒的可爱可怜,没有丝毫攻击性,明明不太熟练却还是很犟,好友是一点迟疑也无,更用力地回吻住小猫主动张开的嘴,那柔软的口腔任人侵占,男人微用点力,一把将刘宇双腿扛到腰上。 刘宇不过喘了声,就无比顺从地缠在男人腰腹上,勾住宽阔的肩背,从掌控被压制成了被动,彼此的舌头顺着相连的口伸出交结,水声啧啧作响,唾液丝被拉长又顺着嘴角滴下,老师、父母、小猫……没能留住的任何人,在此时好像终于成为过眼烟云,渐渐远了,只剩眼前的男人爱他爱得隐密,却做不到全面隐藏,连本人都不知道有没有骗过。 讽刺的是,他被这个从未亲密接触过的男人抱住亲吻的位置,依然是玄关,想要他的男人第一次都很性急,之后腻了也不会放手,就放在掌心囚牢里,偶尔想起的时候随意把玩一下,不悦的时候就将怒气都发泄在他体内。 好友放开他,大手托住他的腰臀,目光牢牢锁在他的脸上,刘宇被亲得嘴唇嫣红,勾人心魂的那双眼明艳湿润,看着自己的眼神无辜却狐媚得不行,男人心动到无法自控,去啄吻他的眼,刘宇被亲得眼皮躲闪,又被缱绻地吻了鼻子,吻了唇峰,吻到嘴下,那样企图明显的欲望,最后探向他的脖颈,那一处属于别人的吻痕又淡了些。 刘宇闭上眼抬着头,天鹅最脆弱的地方被舔舐,男人温热的唇舌过份地含住了皮rou,弄得水痕连连。 早已放在心里,放得太久,久到以为能够毫无私情对待的人,被男人抱在上身,边走边激烈地亲吻,谁也没有退让,离开了玄关一路纠缠进了卧室,所有拥有丑陋回忆的地方又被重新经历。 他将刘宇抱下来放在乱了的纯白床被上,刘宇双腿碰到床后也没有合起,大张着就这么正对着好友,不知在眼神里放了什么,勾得男人的视线一次也离不开,强势如他,看到珍爱已久的人躺在床上由着自己随意动作,竟然不好意思先去解开刘宇的外衣,自己手忙脚乱地扒着繁琐的衣服,解着解着突然恼恨,今天干嘛没事穿这种自以为帅气的服饰。 刘宇看着男人纯情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极了,好友从来没有这样过,今天好像中了邪一样,又是在车前整理仪容,又是强迫他趴在身上温存,现在已经发展到他主动勾引的地步了,却突然害羞的像没谈过恋爱的男生一样。 难道他真没做过爱吗? 男人就快成功了,刘宇却伸手圈住他脖子,顺着角度不费力气将人扯到身前,比自己沉上许多的男性躯体压在身上,重到他感觉终于能得到那种喘不过气的痛苦,”裤子脱掉直接进来,我好想要被你填满,快点……” 年轻气盛的好友顿时火气直窜全身,他清楚知道刘宇变了,可是精虫上脑得太快,一步步快要把自己给逼疯,谁能抵挡得住暗恋的人亲口对他说想要,男人解下裤链,刘宇套上的长裤松松垮垮,一下子被连着内裤脱下来像破布一样扔到地板。 在看到那处真切的rou逼的时候,男人心里还是不免有些讶异,刘宇从没对旁人说过自己的身体情形,漂亮一直都是模糊性别的,却也没想到会是双性人……他面上不显,任何时候都绝不会看不起刘宇,心口合一,下面的roubang还是翘得一样高,跟主人一样那么温柔稚嫩的地方,即将要被自己给捅穿了。 男人看了不过几秒,便握住涨着青筋的丑jiba要插进嫩生生的xue里,突地一只柔荑覆在那手上,刘宇居然是跟着他要将那凶器cao进自己的幼逼中,guitou层层捅开深红唇rou的画面太色情,发热的棒身一直往里插去,男人却有些小心翼翼的。 “我不是处了,你可以尽情地cao,我不会痛。” 刘宇说这段话的时候满不在乎,好像自己本该是被轻贱的人,男人看过他雌雄同体的身子没有太大的波动,却为了他双重否定任凭别人cao弄的态度而震惊,不可置信……第一时间想抓住他的肩质问是谁,不是生气刘宇珍贵的第一次被夺走,是气愤那个不负责任的人去哪里了。 为什么……让刘宇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为什么自己在这么重要的生日这天,却可以大摇大摆地趁虚而入。 刘宇不想被猜中任何事,也不想被追根究柢,他只是想要被个男人狠狠地插,插到身体痛楚不已,痛到忘却所有烦忧的事,他勾住被自己倒霉挑中的好友亲了上去,男人的下体便透入得更深,本来就特别勇猛的尺寸,一下子毫无防备地捅到xue心。 男人开始回吻,巨大的roubang干得xiaoxue不一会就溅出yin水,逼rou外翻出短短一瞬又被cao回去,年轻的男大生体力太好腰太有力,没有任何技巧空有一根粗棍,把他困在床头抓着迅猛地cao,roubang每次进去的时候都好像捅到里心,刘宇绷着足背,一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刚才还像纯情男生,一上了床迅猛如虎,刘宇控制不住泄出yin叫声,想起压着他的是谁又羞耻得捂住嘴,男人紧贴着他的臀部,一下一下像装了马达一样抽插,把他钉在roubang上cao得yindao抽搐,rou池爽到喷出分泌的爱液。 刘宇不化妆也很美,小脸净白透嫩,额间的汗水滑落在颊旁,好友扯开他挡住嘴羞耻的手命令般说:”我想听,不准遮。”他摇头紧紧闭着嘴,男人就动手扯开他的衣领,暴露出来的漂亮双乳像小丘,脆弱又害羞的乳尖轻轻颤抖,刘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三年的好友面前却更容易觉得丢脸,伸手想护住自己一对裸奶,男人反应很快也足够了解他,马上张口含上去一顿吮吸。 “不要吸……不要……啊啊啊……”男人从未停过侵犯的yinjing,摩擦得刘宇全身都热,在他吸了另一颗奶子的时候狠狠地蹭过G点,刘宇张得大开的两腿搐动起来,想要逃也逃不走,roubangcao到zigong口害他直接潮吹出来,逼rou用力咬住男人下体,里头喷出的水也不知羞耻地溅到好友的衣服上。 刘宇只觉得眼睛和xiaoxue脆弱得分外同步,下面喷yin水,上面也流水,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在高潮的瞬间他止不住地哭泣,失禁一般春水泛滥,男人却揉着他的胸似哄似戏弄地说话。 “刘宇……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色这么多水……你是小yin猫,还是小水娃?”男人低低笑出的声音像在取笑自己,连调情话也无师自通,刘宇羞到快要发疯,那根roubang猛干他敏感点,不给丝毫喘息的时间,发狂似的要把二十年来积存的情欲都泄他身上,直到他立着的性器也喷精,男人原本齐整的衣服满是刘宇的yin液,却亢奋地抱住他,像干着专属的sao货一样,每每捅到逼深处亵弄着柔嫩壁rou,怯生生的宫口被cao得又痛又爽。 男人想着没戴套的问题,明明胀得快要射了,还在考虑要不要拔出来。 刘宇却在此娇声如蚊蚋般抱怨道:”太大了……怎么还不射啊……” “该不会──” “你这小脑袋又在瞎想什么……”好友气极,臭着张帅气的脸,沉甸甸的囊袋直接往刘宇会阴处撞,撞得roubang齐根没入,小yin猫被cao了个满,张着嘴失了神,紧致的逼户红肿不堪,滑顺内腔里突然被股jingye浇打,男人的下体好像一架横冲直撞的喷射机,插进他的xue里就不走了,温凉浓稠的白精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