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kCake设定】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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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Fork&Cake,装Cake的Fork沈教授x自以为是Fork的Cake赵处长 1 连环杀人案,现场的惨烈与凶手的行迹一样吊诡离奇,但谁是凶手却昭然若揭。 一个全然失控,却异常狡猾的Fork。 他似乎并不挑食,失去味觉和嗅觉的痛苦被转化为嗜血的残暴,连普通人也不会放过。 现下龙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为此恐慌,惶惑的视线把街角分割成破碎的小块,有窸窸窣窣的流言在狭窄的缝隙中滋生。 但赵云澜觉得无聊。 刑侦大队里是个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狗屁连环杀人案,不过是全城压抑久了的Fork和杀人犯们的狂欢。前三具死在龙城大学的可怜Cake成了最好的由头,此后无论怎样的犯罪,无论怎样扭曲残忍的杀人方式,在尸体边上留下个血字“S”便能把一切罪恶往那所谓的连环杀人案上一丢,何乐而不为。 即便是如此,这帮官老爷们依旧不愿承认龙城治安变差这件事。匆匆把罪名推给Fork,烂摊子就顺理成章地转到了特调处。 接到通知的龙城知名“鬼见愁”赵云澜同志毫不客气,叼着根棒棒糖摇摇晃晃进了高局的办公室,连个礼都不敬,一屁股坐人沙发上,长腿交叠着往茶几一搁,低头翻阅进门前小警员给的案件资料。 预备杀人者连环杀人案。 赵云澜被这个案件名称搞笑到,没忍住,冷嗤出声。 2 普通人以外,世界上还存在着极少数的Fork和Cake。 这本身该是个秘密,奈何信息化如此发达的当下,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网络喧哗。原本相安无事生活了数百万年的人类社会,忽然被某些有心人刻意激化,形成了奇妙的新型鄙视链。 普通人站在多数者的道德高地,高高在上地睥睨着骤然“新”多出来的两类人。 他们把比自身生理机能更加强大的Fork定义为“预备杀人者”,熟练地运用他们对待黑人的方式,信誓旦旦地宣告“非我族类必有异心,Fork就是比普通人更容易犯罪”。 而弱势者,永远是弱势。 Cake被认为不适合从事需要抛头露面的任何工作,他们最好乖乖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或者用厚厚的屏蔽贴遮挡住所有可能散发气息的身体部位,不然他们遭受任何不测,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嘲笑本性已然,不过是受虐狂不知检点。 18岁时做种别认证成了必然,Fork和Cake的求学与求职总会面临各种限制,拒绝的理由冠冕堂皇。 不适合。 说也可笑,时代进步,人类用高科技把天上地下祸害了个遍,可脑子里的观念还尽是些腌臜玩意儿。旧的歧视像刷了新漆的陈木,散出阴潮的霉味,新的歧视便像棺木里起尸的粽子,一口咬住了社会发展的命脉。 赵云澜顶着警二代出身的头衔,向来走路带风、目不斜视,不搞这同流合污的勾当。于是“自然而然”就被分配到了这特别调查处,处理普通人类以外的“特别人种”。 解铃还须系铃人。 没有一个变态杀人犯会愿意自己的风头被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模仿犯抢去,再细致缜密的反侦察能力,此刻必然已是蠢蠢欲动。与其坐在这儿听高老头叨咕,不如去龙城大学找找线索和破绽。 没等高局长说完,赵云澜长腿一蹬,一米八三的大高个几跨步出了门,轻飘飘丢了几个字。 “行,这案子我接了。” 3 前三具尸体都是被动物利齿撕裂喉管,死因是失血过多脑部供氧不足而导致的脑死亡。单从伤口的形成来看,非常典型的Fork杀人。 但怪也就怪在这儿。 一般失控的Fork杀人,尸体全身会有大面积的擦挫伤和动物齿痕,如果死者死前还有能力反抗,那么现场除了大量血迹,还会有大量拖拽、打滚的痕迹。但从前三位死者的尸检和痕检报告来看,这位失控的Fork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失控”。 他极端挑食,除了死者颈部有撕咬痕迹和软组织缺失,其他地方基本都是完好的。而且在品尝完Cake身上最美味的部位之后,他的食欲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其他部位完好无缺,被摆放成安然平躺的姿势,双手捂胸,像是熟睡的圣母玛利亚。 想到这,赵云澜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噫,这变态真是够恶趣味。 距离前三起命案差不多有个把月了,现场的痕迹早就没了七七八八,要找出新的线索几乎不可能,也早过了所谓的“凶手返回犯罪现场”最佳时机。赵云澜凭着案件资料上的照片,用rou眼把现场还原了个大概。这三起案件尽是共同点,也难怪那帮大爷们会把它处理成连环杀人案。 只是,共同点未免过多了些。 精心挑选的猎物,一口毙命的齿痕,极端整洁的现场,安然睡去的圣母玛利亚,和那个血迹写成的“S”。 不该有的线索过多,反而显得无迹可寻。 赵云澜在第三位死者死亡的教室里徘徊了两圈,对着当时存放尸体的铁柜发呆。 忽然,有轻微的脚步声从教室外的走廊传来。 赵云澜立刻给了一旁的大庆一个眼神,默不作声地掏出枪,干净利落拉动保险栓。大庆跟着他办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对赵云澜点了点头,快步朝另一个出口包抄,消失在黑暗中。 这个教室处于二楼的第一间,拐角便是楼梯,赵云澜换成左手持枪藏在身后,看似不着痕迹地走了出去,与下楼的男人正儿八经打了个照面。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嘿,是个美人。 高大修长的斯文男人戴了副细边的黑框眼镜,西装外套整齐地搭在手臂上,褐色的马甲搭搭配一丝不苟的衬衫,袖箍勒着精壮的臂膀,显得肩背愈发挺拔宽阔。 美人像是没料到赵云澜的突然出现,镜片下的瞳孔微张,看清来人后又恢复如常。 异常精准的,撞见陌生人的反应。 赵云澜敛了眼底的光。 即便是美人,也有他该出现和不该出现的时候。 他藏在身后的左手捏紧了手枪,脸上却云淡风轻:“这个点还能在教学楼看到人,可真是没想到。” 文质彬彬的美人推了推眼镜,安然自若地接过赵云澜阴阳怪气的话茬,声音比想象中更加低沉悦耳:“这个点还能在教学楼看到人,我也没有想到。” 赵云澜笑着伸出右手:“我姓赵,来这办案,先生贵姓啊?” 美人回握:“免贵,姓沈,沈巍。”他举了举左手的教案,“在这里任教。” 赵云澜加重手上的力度,笑得更张扬了:“哟,这大晚上的,沈老师还在学校办公呢?” 沈巍似乎没发现赵云澜的话中之意,平静地回答:“赵警官,您可能是第一次这么晚在学校查案,但我却不止第一次这么晚在学校办公了。如果您认为我有嫌疑,可以带我去警局,没必要……” 他瞟了眼赵云澜藏在身后的左手,淡淡地开口:“……没必要上来就拔枪。” 赵云澜一愣,放开沈巍被捏红的右手,收了枪,干笑着解释:“误会误会,沈老师真是好眼力。我第一次来贵校查案,谨慎了些……”他看到沈巍教案上的文字,“没想到生物学专业的老师这么忙,但既然沈老师说了您常常这么晚下班,那肯定能为我们提供很多线索啊,不如……我们加个微信好友?” 沈巍:…… 4 下课铃声刚响,就听见楼下四米远的校内车行道上传来响彻全校的鸣笛声。正在上生物学专业课的学生们一听这声音,立刻开始收拾书包。 果然,沈教授才不过多拖了十秒钟堂,楼下那位没什么耐心的车主连着狂按了好几下喇叭。 沈巍无奈地扯出一个微笑,宣布下课。 这个赵云澜,像是和他杠上了。 转过身擦黑板上的板书,气喘吁吁的校园保安又一次跑了进来:“哎哟沈教授哟,您还擦什么黑板啊,快下去看看吧,那位大警官又来了!” 沈巍不紧不慢地放好板刷,擦去手上沾着的粉笔灰:“校园里鸣笛,直接报警,他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这事儿保安也不是没做过,可赵大爷那性子公安局长都管不住,报了警谁都没这胆魄来抓人,保安支支吾吾:“这……您又不是不知道……” 沈教授向来和煦如春风,微笑着拍了拍保安的肩膀:“我这就下去,您辛苦了。” 从容地下楼,赵大处长又和前两日一样,倚着车门等他。 赵云澜生了副好皮相,皮夹克配牛仔裤,修长的双腿蹬了双摩托靴,风流的痞气又sao又浪,惹得经过的小姑娘们频频回头。 就是伸进车窗按喇叭的手,让人不得安宁。 一看到沈巍走过来,赵云澜勾了笑,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迎接:“沈教授好啊。” 沈巍换以得体的微笑:“今日赵处长找我,又为何事?” 赵云澜无辜地摊手:“没事儿啊,就想请沈教授吃个饭,庆祝我们……一见如故。” 他挤眉弄眼地递给沈巍一个秋波,被沈巍借着推眼镜用手挡下。 “好啊。” 5 别说沈巍,连大庆都开始烦。 死猫不怕开水烫,上来就敢戳赵云澜的死xue,嚼着小鱼干吧唧嘴:“我说老赵,你是不是看上人沈教授了啊?” 赵云澜夺过那包小鱼干一个三分投篮成功投进垃圾桶:“死猫,让你查的东西呢?” 大庆早惯性扑到垃圾桶边,快速捡了小鱼干不停默念“落地三秒不沾灰”,往嘴里塞了一个,含糊地说:“老赵都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再浪费食物!……查好了,就桌子上那沓照片。” 说完,念了句“落地三秒不沾灰”,又往嘴里塞了一个。 桌上是一沓文件,附了照片。 “龙城大学所有Fork的信息都在了。”大庆嚼着小鱼干,说,“当然,不能百分百肯定普通人里会不会有像你一样不肯做种别测定的奇葩。” 赵云澜快速地翻看,头也不抬地问:“沈巍的呢?” 大庆露出“就知道你要问”的表情,回答道:“有。” 他走上来,从厚厚的文件里抽出一份,摊开在赵云澜面前:“不是Fork也不是Cake,沈教授就是个普通人。” 赵云澜不信:“伪造种别鉴定并不难。” 大庆耸肩:“确实,我也不觉得沈教授是个普通人。”他话锋一转,嘿嘿一笑,“像沈教授那样漂亮的大美人,一定是个Cake啊,这样正好搭配我们口味清奇的Fork赵处长……” 赵云澜连白眼都懒得翻:“你就查到了这些?” “那当然不是。”大庆刷刷又从里面抽了几张,用右手没染上小鱼干味的中指点了点,“能问的我都问了,现在Cake的屏蔽贴技术那么发达,谁不是该吃吃该喝喝,哪能那么容易就性格转变的。喏,就这五个人满足你的要求。” 看到赵云澜听着自己的话、盯着资料陷入沉思,大庆嘬了下手指,继续拿中指瞎点:“不过老赵,我还是没明白你想干什么。一般失控的Fork不都会陷入狂躁和阴郁吗?对外表现会更加沉默寡言,害怕暴露自己。你为什么要找近段时间变得外向开朗的人啊?人变得开朗的因素太多了,像你这样,忽然开始谈恋爱……” “你知道我看到那些尸体和现场的照片,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吗?”沉思的赵云澜打断了大庆的话,忽然开口问。 大庆竖着中指带愣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哈?” 赵云澜:“仪式。” “刨去那些劣质的模仿犯,最开始的凶案现场每一个都是如此的克制冷静,甚至连死者都带着静谧的安逸。这绝不可能是一个失控的Fork能够做到的,甚至不可能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除了凶手,现场应该还有一个人。”赵云澜用指腹摸着资料上一行不起眼的文字,继续说,“那个人像一位导师,或者说,像一位最虔诚的牧师,他指导着现场的凶手和死者共同完成这个仪式,就好像……” 他皱了皱眉:“……就好像是一场洗礼,让信徒的灵魂得到升华。” 显然,大庆没听懂,他保持着竖中指的姿势,改了另一个短促的疑惑:“啊?” 赵云澜这会儿舍得翻白眼了:“你要是再拿中指对着我,我也可以让你来场灵魂的升华。” 大庆一瞬回神,立马乖乖收回手指,苦着脸求饶:“老赵,我错了,我自省,老楚和小郭还等着我这灵魂去帮他们盯紧这些人呢。” 说完,一溜烟跑开了。 赵云澜把目光重新放回桌上那几份文件上,他缓缓移动指尖,露出下面几个小字——基因组织概论。 6 要找到沈巍的住处并不难。 学校的教职工宿舍年代久远,没那么多监控设备。开门的沈巍只是稍稍错愕,便侧身请人进门。 赵云澜虽说没脸没皮不请自来,但到别人家做客的规矩还是有的。他乖乖巧巧地脱鞋,换上沈巍递过来的脱鞋,官二代赵少爷自顾自地开始插兜参观。 绕了一圈,除了满屋子沈巍的气息,没瞅出别的什么,笑眯眯地紧挨着沈巍坐上沙发:“沈教授长这么帅,居然还是单身啊。” 用的是“居然”,但也不见得他有多惊讶。 沈巍不咸不淡地给赵云澜倒了杯茶:“赵处长见笑了。” 赵云澜装模作样端起杯子抿了口,故意凑到沈巍耳边,玩儿似的问:“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在赵云澜的努力下,此刻两人贴得极近。沈巍快要被呵在耳后的热气烫伤,白玉般温润的面庞浮起淡淡的红晕。 他稍稍挪开了点距离:“没有。” 但赵云澜又黏了上来,唇边的胡茬贴着沈巍耳廓的绒毛擦过,用了气音:“那你脸红什么?” 沈巍的身体猛地一震,撑着沙发慌慌张张地后退,却无意间打翻了赵云澜手中的茶杯,撒了一裤子的茶渍。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他连忙起身,说道:“我去换身衣服。” 看沈巍的身影消失在卧室,赵云澜收了脸上的调笑,眸色深邃。 沈巍身上没有任何屏蔽贴的味道,也确实没有任何Fork本能的领地意识。赵云澜轻轻松松就能攻破他的防线,连后颈浮起的红潮也无比自然。 难道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赵云澜总觉得哪里不对,仿佛自己一脚踏入了生物学的教科书,所见到的一切都是那样标准而精确。 思忖片刻,他起身来到卧室,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屋。 沈巍在换衣服。 湿的是裤子,所以他现在赤条条光裸着两条修长的大腿,衬衫遮了一半的内裤,倒显得臀尖与大腿根愈发结实健美。 赵云澜对沈巍的惊讶和躲闪丝毫不慌,勾着嘴角大步靠近,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登徒浪子,还意犹未尽般吹了声流氓哨:“没想到啊,沈教授好身材。” 天赋异禀。 沈巍连忙拿起一旁换下的裤子挡住胯下,向来无懈可击的大学教授第一次露出狼狈的一面,带了文人独有的恼羞成怒:“赵处长,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来证明你究竟是不是个普通人。 赵云澜笑:“我能做什么,就是看沈教授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怕我刚才那杯热水烫着你的重要部位。” 没有,即使被这样侵犯,沈巍仍然没有一丁点嗜血的生理反应。 赵云澜不肯放弃:“沈教授你继续换不用管我,都是男人嘛……”他不动声色地逼近,“怎么,还怕我吃了你啊?” 沈巍不满地攥紧遮挡的衣物:“就算赵处长是个Fork,也没必要对着一个普通人发情吧?” 赵云澜不置可否:“沈教授是个普通人吗?” 沈巍冷笑道:“难道赵处长闻到我身上有蛋糕味?” 赵云澜作势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却死死盯着沈巍不放:“你别说,还真有。沈教授的发丝是草莓味,后颈是奶油味,手指是炼乳味……”目光极具挑衅地向下,似要穿过遮挡的衣物望进那里静卧的睡龙,“……那里是芝士味……” 物极必反,赵云澜越是凶猛进攻,沈巍却越是慢慢柔和下来,像打入一掬净水。 沈巍恢复了往常淡漠的微笑,甚至泰然自若地穿起裤子:“那可真是件好事,若真勾起了赵处长的食欲,也可以过来尝尝。” 滴水不漏。 7 除了沈巍,赵云澜所有的猜测分析都成了真。 五个被调查的Fork里,有三个年轻人没熬过审讯,或者说,他们从被发现的那一瞬间起就溃不成军。 果然如赵云澜所料,这是一场仪式,而不是谋杀。只不过是几个被社会抛弃、边缘化的年轻人,用生命与灵魂相互结合的自救,彻底摆脱种别带来的困扰。 所有参与仪式的Cake都是自愿的。他们无一例外是因种别身份遭受过侵犯的孩子,身体带来的痛苦远大于生存的欲望,所以他们选择以正视自我的方式死去。就像那三位Fork,以正视自我的方式,获得新生。 他们都是可怜人。唯一罪恶的,该是仪式的缔造者。 但没有任何一个孩子供出是谁教会了他们这个仪式。所有人的口供极其一致,不给赵云澜任何使用囚徒困境的机会。 ——“网上学来的。” 案件就这么吊诡离奇的结束,一如它吊诡离奇的开始。 陷入困境的,是他赵云澜。 8 没时间了。这个念头没由来地钻入赵云澜的脑海。 或许是这案件的结局惹得赵云澜无比烦躁,他破天荒地没了以往的镇静,一盏盏急速闪过的路灯照出他杀气腾腾的脸色。 赵云澜又一次来到了沈巍的宿舍。 这次沈巍不再表现出惊讶,像是已等了赵云澜很久,淡淡开口:“你来了。” 关上房门的时候,赵云澜看到客厅里的电视在放“预备杀人者连环杀人案”侦破的新闻,不带情感的播音腔点燃了他一肚子的怒火,二话不说便关了电视,对着沈巍开门见山。 “是不是你?” 沈巍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和煦,他知道赵云澜指的是什么,微笑着回答:“是。” 之前如此试探都无动于衷,此刻却承认得干脆利落,反倒让赵云澜有些错愕:“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巍走到赵云澜面前,与他平视:“或许当初不该在基因组织课上提到种别,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课后找到我。这些孩子跟我说,他们从未体会到基因带给他们的快乐,只有痛苦……之后那些模仿犯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赵云澜嗤笑:“别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果你的目的真的如此单纯,又为何要千方百计把自己撇干净?” 沈巍垂睫,抬手摸了摸下唇:“可能是因为我和他们一样,也未曾体会到基因带给我的快乐。” 赵云澜拧眉:“什么?” 他看见沈巍忽然勾起的嘴角,心中一惊暗道不好,然后听见那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不冷不热地说:“因为我想要你,云澜。” 眼前的画面一恍然,赵云澜只觉得身体似被抽去了支撑的筋骨,缓缓跌入沈巍的怀中。这个看似纤弱的大美人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横抱起身,走进当初自己戏弄、试探过他的卧室。 赵云澜一直以为自己是追逐猎物的猎人,此刻才幡然醒悟,他是那被追逐的猎物。 那些一目了然的线索确实是别有用心,但这用心并不在于逃脱,而是丢给赵云澜的饵食,只为引他上钩。 后颈贴上柔软的被褥,赵云澜浑身乏力,醉酒似的头晕:“你果然是Fork。” 沈巍清浅地笑:“我是Fork吗?我记得赵处长说我是Cake啊……” “来我宿舍的那天,你不是闻到我身上的信息素了吗?”沈巍压上赵云澜的身体,攒着他的指尖抚上自己的头发,“发丝是草莓味,后颈是奶油味,手指是炼乳味……” 指尖触碰坚硬而炽热硬物:“……这里是芝士味。” 无法施力,赵云澜觉得自己才是那快要融化的奶油和炼乳,瘫软在沈巍怀中:“你给我下了药?” 这仿佛是个笑话,沈巍涟水的眸底含了笑:“怎么办,我真的没有给你下药。” 身上的衣物被一点点剥离,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浓郁甜香快要令赵云澜沉溺窒息,被高浓度的信息素压得绵软无力。他挣扎着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可能,我浑身无力,而且……” “而且想zuoai。”沈巍轻轻地打断他,抽走了赵云澜意识里最后那根浮木。 “没有人能证实Fork的理智永远不会战胜本能,就像没有人能证实一个口味奇葩的糙汉子警官不会是个美味的Cake……”沈巍俯下身,贴着赵云澜的耳廓低语。 “……你发情了,云澜。” 9 太过熟稔亲切了。 他们脖颈交错,恍若厮守多年的恋人,连吐息里都是彼此最缠绵的味道。仿佛有无数条红线缠绕着他们、牵引着他们,把阴谋、狡诈、狠戾交织成最细密浓情的网,让赵云澜忘记沈巍曾是一切罪恶的祸首。 鬼迷心窍般,他抬手勾住沈巍的脖子,与他鼻尖相抵。 他像个初生的婴孩,把最赤裸的欲望和情感毫不保留地剖给沈巍看。 这是因为发情吗?又似乎不是。 所有的起因、经过、结果,就像是他和沈巍上演的一出戏。相遇的起因是假的,经过的猜忌是假的,结果的欺瞒也是假的,只有此刻两人的交缠与喘息才是最真切的事实。他们是这部剧里情难自禁的演员,忘了自己的人设,忘了拍摄的剧情,两人胸腹肌rou紧贴在一起,四肢纠缠在一起,心脏跳动在一起。 沈巍轻笑,张嘴一口咬上赵云澜的喉结,像一个Fork那样用锋利尖锐的犬牙撕磨赵云澜脖颈下勃勃跳动的伏线,刺得他“嘶”了一声。 “甜的。”然后沈巍一反嗜血的粗暴,舔了舔那一圈咬红了的牙印,“草莓味的。” 赵云澜如同溺水之人剧烈喘息着,大口吸入沈巍的气息,一如他本人那般淡漠而辛辣的沉松。他捏着沈巍的后颈索吻,却被轻巧地避开。 像是刻意挑逗一样,沈巍掰开赵云澜微张的唇齿,用指腹摩挲他的舌尖,问:“有炼乳味吗?” 赵云澜像舔棒棒糖那样,舔吮着沈巍的手指,含含混混地回答:“有。” 成功引得美人一笑,沈巍抽回手指,轻啄赵云澜的下唇:“那你还想尝尝什么味道?” 赵云澜不满他点到为止的调戏,身体却熟能生巧般调戏回去:“芝士。” 此刻脸红的沈巍根本没了剧中人的影子,他拖拽出赵云澜的舌尖吮吸:“真的想吃?” 靠,要不是他此刻还在剧中,赵云澜早精虫上脑把人压在身下,想吃就吃、想舔就舔了。 可大脑已经回神,身体还没有,他沉浸在Cake的热潮里无法起身,只能舔着唇说:“想。我亲爱的大美人,这还在剧里呢,认真演你那切开黑大总攻好不好?” 沈巍耳根红得发烫。他用食指抹了些顶端溢出的白浊,在赵云澜唇上点了点:“芝士。” 那一点腥膻,同沈巍的气息混在一起,被赵云澜用舌尖卷了,悉数含入口中,快要把这具Cake的身体点燃。他紧紧环住沈巍的脖颈吻他,把最深最甜蜜的味道强硬地钻入沈巍早已枯槁的味觉和嗅觉中。 吃了我。赵云澜说。 暧昧不明的气息,在两个人的唇鼻间回绕,用力过猛的手指泛出青白。 “吃了我,沈巍,求求你……”他颤抖着把脸埋进了沈巍的肩颈,干涸多年的眼眶洇了泪意,沉默地滴入夜空,“如果注定要死,我宁愿死在你的身体里……” “……而不是这冰冷的灯。” 10 赵云澜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碎了。 像快要融化的巧克力,被搅弄出美味的漩涡,血液顺着四肢百骸散出馥郁的香甜。他被沈巍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任由汗水沿脖颈的曲线滑下,然后被沈巍的舌尖舔去。 相连的器官被Cake的分泌液完全打湿,黏黏腻腻的,一片yin糜的水光。沈巍粗大的性器在湿得一塌糊涂的后xue里抽插翻搅,撞得赵云澜恍惚。呻吟声混着色情yin秽的拍打声和水声一丝不漏地进入他的耳中,像是无形的催情剂。后xue被完全cao开,又湿又暖地绞着沈巍,肠rou随抽插蠕动,吮吻上面虬结的青筋。 他是那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记住沈巍的一切,感受着两人欢愉的所有瞬间,害怕只要失神了一秒,这些最美好的记忆就会在漫长的岁月里弥散。 感谢这个设定里如同毒品般入骨噬心的信息素,像是倍速放大的滤镜,将性兴奋的愉悦夸张到极致。 善解人意的Fork用大手托住了赵云澜圆润挺翘的臀rou,用力向两侧掰开,那个隐秘的xiaoxue被撑得大开,让灌满甬道的yin液溢出,又猛地一顶,悉数捣了回去。 赵云澜闷哼了一声,难耐地高仰起脖颈,撑着沈巍精悍有力的胸肌上下颠动。喘息间,他下意识抚上自己的下腹,那里面的器官被沈巍完全占据着,满满当当。 圆满得像一场淋漓尽致的春梦。 11 神从不做梦,所以沈巍至死都没有做过梦。 但赵云澜会。 在煎熬中苦等的每一个日月里,赵云澜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梦。 所以他与神做了个交易。在梦里重生,在梦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