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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连毛都没掉一根。 “萧家呢?这种条件他们也能忍下来?那八千禁军难道是纸扎的?” “少陵侯萧道凌平叛有功,晋升镇东大将军,加封食邑五百户。” 秦桧停顿一下,慢慢道:“兼任江州、宁州刺史。” 程宗扬精神一振,“这是什么交易?” 秦桧笑道:“萧侯晋位大将军,有权建牙开府,自辟僚属。江、宁二州虽然不足六州之地,但西连大江,南及云水,有山河表里之固。堂上双方已经约定,两州政务、军务,朝中一概不予插手。” 程宗扬思忖道:小狐狸狮子大开口,要把建康周边六州全划为军镇;若真遂了他的意,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以后都在萧家屋檐下讨饭吃得了。这会儿咬下两块肥rou,名正言顺划为萧家的地盘,差不多够意思了。 “云家呢?云老哥辛辛苦苦不会只换了一条渠吧?” “云家拿到盐业生意。” “什么!” 程宗扬差点儿跳起来。盐、铁这两个行当在六朝至少有四朝都是官府专营。 单从利润说,云家得到的盐业生意只怕比萧家的两州获利还要丰厚。 秦桧笑道:“云老爷子本来要把盐铁两个行当一手拿到,但谢太傅坚决不同意,只允许云家经营盐业,至于铁器可以自行炼制,与海外交易,绝不能在境内贩卖。我瞧云老爷子虽然脸色不悦,其实心里还是挺得意的。往后挂着云家徽记的盐船就可以在境内畅行无阻。” 萧家、云家各有所得,朝廷也安然无事,一场偌大风波就此风平浪静,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程宗扬不得不服王茂弘这把稀泥和得真有本事。而这样的结果恐怕也是最好的。 想着程宗扬有些奇怪地问道:“他们几家分赃,叫我去干嘛?” “这是萧家和云家的意思。” 秦桧笑道:“我猜度他们两家也怕彼此争执起来,便宜了王家和谢家,想让公子当个和事佬。” 程宗扬笑道:“少来。云家早把陛下和太后送回宫里,牌都给萧家了,还怕什么争执?” 秦桧笑咪味道:“正是因此,才更要公子出面。” 程宗扬哼了两声,突发奇想道:“他们各捞各的,分赃分得不亦乐乎!我呢? 我也辛苦这么多天,难道没我的一份?” 秦桧露出为难表情。 程宗扬失望地说:“真没有啊?” “属下惭愧。” 秦桧说着惭愧,脸上却没有一点惭愧表情,反而有些尴尬。 程宗扬讶道:“秦会之啊秦会之,论起jian猾来,我看小狐狸都比不上你,难道还有人能硬吃你一道?到底怎么回事?” 秦桧道:“属下特别问过王丞相和谢太傅,我家公子出生入死,一身是胆,如今总该有些报酬吧。” 程宗扬连连点头,“说的不错,这话太有理了。那两个老狐狸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装作没听到吧?” “属下问完,王丞相咳了半晌也没开口。” 程宗扬恨得牙根发痒:“老家伙又装糊涂!谢太傅怎么说的?” 秦桧也禁不住咳了几声,才吞吞吐吐说道:“谢太傅一听,比属下还惊讶,问属下:贵主人整日在宫里厮混,还想要什么?” 程宗扬瞠目结舌。想不到自己这几日的荒唐看似无人知晓,其实全落在旁人眼中。半晌他跳起来:“我干!我在宫里关他们屁事啊!两个老家伙什么意思? 就这么把我打发了?借花献佛也不是这个借法吧!拿这些来搪塞我,他们以为我程宗扬是什么人!精虫上脑的好色之徒吗!” 秦桧挺身愤然道:“只要公子一句话,属下便是拼上一腔热血也要为公子分说明白!” 程宗扬扭过头,“什么话?” 秦桧正容道:“只要公子不再入宫,属下定把公子的一份讨要回来!” 程宗扬琢磨片刻,然后严肃地摆摆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 秦桧一声不响地坐下来。 程宗扬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会之,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那个……那个……算了,你知道我就不说了。” 秦桧面无表情地说道:“公子身为家主,在下只有奉命效力而已。” 程宗扬宽慰道:“世上有的是钱,想挣钱还不容易?他们不给,咱们自己挣嘛。好了,好了,你别把脸拉那么长。我这会儿明白给你说吧,我是跟丽娘有一腿,够坦白吧?我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好色,但这事真和好色没多大关系。 说实话,丽娘她们真的挺可怜的。守着那个废物,连自己最起码的安全都保不住。 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对吧?以前大家又有点交情,总不好干完就翻脸不理吧?” 程宗扬推心置腹地说道:“萧家和云家一个得了地,一个得了利,我没有他们那样的雄心,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活得越久越好。力所能及帮别人一把,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程宗扬靠在沙发上舒服地摊开双手:“会之你瞧,这世上有太多可以享受的好东西,该享受的时候何不尽情享受呢。” 秦桧微微叹口气,“是。” 程宗扬忽然跳起来,眉飞色舞地说道:“你说这事王丞相和谢太傅都默认了是吧?哈哈哈!会之你去忙吧,没什么大事别来叫我!” 说着他左右一看,“小紫呢?我干!那死丫头又跑哪儿了?” 第三章 理想 日影微微西斜。绿柳荫下,小紫穿着浅紫色比基尼,一身清凉打扮,裸露雪嫩肌肤。她小巧鼻梁上架着那副墨镜,一手拿着一杯红茶,嘴里咬着麦秆,舒适地躺在帆布椅上。 躺椅扶手上系着三条皮绳,每条皮绳带着一个翻毛的皮制颈圈,套在一个女子赤裸的粉颈中。 小紫面前并肩排列着三具白滑rou体。中间是芸娘,左边是丽娘,右边是卓云君。三个美人儿都脱得光溜溜一丝不挂,除了颈中皮项圈,身上没有一丝衣物。 那些颈圈不知是小紫从岛上哪个角落找到的,皮毛已经脱落,又宽又硬的皮革上包着已经褪色的金属钉,三女像母狗一样肩并肩趴在雪白沙滩上,高高翘起雪臀。 小紫可爱地偏着头,一边含着麦秆吸着红茶,一边伸出雪白玉足,用趾尖在芸娘臀间拨弄。 芸娘两手撑地,双膝用力分开敞露出美xue。白玉般的脚趾在她xue中灵巧地挑动,将她蜜xue翻开,宛如一朵yin艳rou花在阳光下颤微微蠕动。 程宗扬咬牙道:“死丫头!项圈在哪儿找的!” 小紫仿佛没有看到程宗扬阴沉脸色,她若无其事地吐出麦秆吸管,浅浅笑道:“捡的。好像是拴狗的链子吧,给她们用还挺合适呢。” 程宗扬叫道:“你怎么这么爱欺负人呢?” 小紫笑嘻嘻道:“你那些书里有个好玩的故事,说有个太后生性jianyin荡,后来国家灭亡了,她就带上儿媳,一个太后,一个皇后,两个人一起在妓院挂牌接客。你猜是不是她们两个?” “那些胡扯你也信!” 程宗扬底气不足地说道:“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人家也不知道啊。” 小紫放下玻璃杯无辜地眨眨眼睛,“她们说自己是你叫来的粉头。你知道人家最喜欢又乖又听话的粉头,就给她们讲故事。她们听了好高兴,答应扮母狗让人家开心。” 小紫扬起右手的柳条,朝身前美妇臀上打了一记,笑吟吟道:“sao婆婆,用力点啊。” 芸娘羞愧地侧过脸,当着程宗扬的面挺起雪臀,用柔腻美xuetaonong女主人的脚趾。 程宗扬生气地抓住柳条,一把夺了过来,丽娘却在旁边不好意思小声说道:“程少主……奴家和婆婆是自己愿意的。” 程宗扬看看丽娘,又看看小紫,“死丫头,你又干什么了!” 丽娘连忙道:“真的。” 小紫嘟嘴道:“你自己听见的。” 程宗扬蹲下来在丽娘耳边道:“她讲了什么故事?” 丽娘摇了摇头,她抬起头,神情间没有多少受虐的屈辱,而是一种略显无奈的苦笑,轻声细语地说道:“这位姑娘好聪明,几句话便套出我们的底细,连我和婆婆在画舫接客的事都知道了。我和婆婆只好承认下来,她说自己会编鼓儿词,若是编一个,明天全建康人都会传唱……” 程宗扬忍不住道:“你傻啊!” 小紫是哪种妖精?没有把柄还要制造把柄,她们竟然乖乖把底细都露出来,还不被死丫头抓个结实? 丽娘无奈地说道:“紫姑娘只是游戏,奴家和婆婆便陪她开心就是了。” 程宗扬脸色不善地说道:“她要玩,你们就让她玩啊?” 丽娘看出他的不悦,轻笑道:“卓美人儿告诉我,紫姑娘是这里的女主人。 奴家和婆婆已经服侍过少主,再服侍女主人也是应该的。” 恐怕卓云君也不明白自己和小紫的关系,丽娘更是错以为自己和小紫是一对夫妻,拿出服侍自己的姿态殷勤服侍。程宗扬气都不打一处来,我有死丫头那么变态吗? 程宗扬刚要开口,远处有人叫道:“公子爷!小侯爷前来拜访!” 小紫哼了一声,“你还怕我把她们打死啊?” 程宗扬心里哀叹,面上却不服软,伸手飞快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口气再酸点都能炒菜了。别乱来啊!我见过小狐狸就回来!” 萧遥逸摇着扇子,意态闲适,从外表怎么也看不出他身受六创,到现在还有几处伤口在溢血。 看到程宗扬的花衬衫、大短裤,萧遥逸先是愕然,然后愤然,最后把扇子一收,倒在沙发上叫道:“什么世道啊!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当牛作马,程兄却在这里享清福!” 程宗扬剥了颗橘子给他递过去。小狐狸和古冥隐交手时右腕受了伤,别人看不出来,他是知道的。 “好说!我把这岛给你,你把江州、宁州给我,我替你当牛作马去。” 萧遥逸张开嘴让他把橘子扔进来,吧唧吧唧吃完,一脸苦恼地说道:“你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我们星月湖两千多名兄弟你替我养啊?” 程宗扬坐下来:“你的兄弟都到建康了?” 萧遥逸道:“本来想给你引见的。谁知道程兄神出鬼没,小弟只好直接请小紫姑娘过去一叙。” 程宗扬也很想见见这几位追随过岳鹏举的星月湖八骏:“反正都在建康,大伙儿再找个时间见面好了。” 萧遥逸摇了摇头,“这次没机会了,他们已经走了。” “这么着急?” “六哥受了伤,孟老大、二哥、七哥要找地方帮他疗伤。” 程宗扬讶道:“受了什么伤?建康不能疗伤吗?” “六哥在京口撞上黑魔海一位幽长老,被他砍伤右手。不过那个幽长老也被六哥和七哥联手砍了脑袋。” 萧遥逸拍案道:“这一仗黑魔海多少吃了点亏,也算替哥哥吐了口恶气。” 幽长老这个名字好像挺熟悉……对了,那个倒霉的飞鸟熊藏就是幽长老从东瀛招揽来的。 程宗扬道:“他们见着小紫没说什么吧?” 萧遥逸顿时挑起拇指,眉飞色舞地说道:“来的时候几个兄长还在担心,怕紫姑娘从小失教,万一成了个野丫头,让我们兄弟愧对岳帅。没想到紫姑娘一出来就把他们都震了!那模样!那作派 !天生的名门淑女啊!” 程宗扬险些噎死。死狐狸,真瞎了你的狗眼,知道你们那位淑女千金这会儿在后面干嘛呢? 萧遥逸喋喋不休地说道:“紫姑娘不但姿容无双,有倾城之色,而且举止斯文,谈吐又温柔又优雅,那风范连公主都比不上。六哥、七哥也是出身豪门,见到紫姑娘也看傻了。哈哈,五哥那种怪人都忘了装瞎子,连说话都不敢高声,只怕那口气吹得大点,把紫姑娘吹走了。” 程宗扬捂着小腹,像痛经一样咧嘴,无力地点点头。 萧遥逸叹道:“我们兄弟本来商量把手里的产业分成三份,一份是月霜姑娘的,一份给小紫姑娘,还有一份我们兄弟暂时代管,等找到岳帅最后一个女儿再交出来。可小紫姑娘这么温婉的女儿家,水晶一样的美人儿,兄弟们都生出不忍之心,觉得生意这种浊物只怕脏了紫姑娘的手。” 程宗扬倒抽一口凉气,捂着腮帮嘟囔道:“狗日的,这是什么世道!” 萧遥逸关心地说:“程兄,你怎么了?” 程宗扬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儿,我牙痛……你说那些生意,其实我可以帮忙管啊。” 萧遥逸带着憧憬的微笑道:“这是小紫姑娘的嫁妆,我们兄弟辛苦一些没什么,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来管呢?” 死丫头的嫁妆?白送我也不要! 程宗扬挺起身体:“小狐狸,拿了两个州,心里挺得意吧?” “秦桧告诉你的吧?” 萧遥逸夸张地叹口气,“得什么意啊,鸟都不拉屎的地界,也亏我这个呆头鹅肯要。” “你要算呆头鹅,这世上还有聪明人吗?” 程宗扬心想:小紫那种妖精不能算人。 萧遥逸冷笑一声:“怎么没有?你可能不知道,谢家的少公子谢幼度星夜兼程,只用六天时间便从长安赶到北府兵大营,当晚拿到北府兵兵权,接着把临川王请进军中,又连夜挥师南下。我们在玄武湖和王处仲打生打死的时候,北府兵的前锋距离京口只有一百余里。谢幼度,聪明人啊。” “谢幼度?听起来挺耳熟啊。” 萧遥逸冷着脸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