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风中之镯

    教授问道：“三位公主怎幺会来这里吃饭？你们的近卫有跟来吧。”

    圣月答道：“三年一度剑圣祭，皇姐好不容易才能出皇宫，我们就带她来感受一下百姓的生活。”

    圣言说：“我们的近卫都在远处，大家可以放心，他们不会打扰各位用膳。”

    佐明治在我旁边低声问道：“你跟她们很熟的吗？”

    圣月听力良好，她笑道：“老实说，在学校里我们没几个朋友，但跟安格斯算是有点交情。”

    佐明治和艾岚眯起眼望着我，害我都不好意思。

    麦兜大奇道：“没可能吧，我校的男学生千方百计都想接近你们啊。”

    圣言轻摇螓首道：“想接近我们，跟做朋友完全是两回事情。”

    对于这种事我们较难理解，我问道：“但我们还未熟络到可以做朋友，为何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圣月忽然大笑起来，拍拍我背脊说：“因为我家皇姐对你很感兴趣。”

    我和圣日的脸同时胀红，佐明治等更是突眼望着我，圣日小声道：“皇妹不要乱说话。”

    圣月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跟皇姐说有一个男生外表平庸无能，而且拿着一枝马桶刷挑战剑圣祭对抗赛，偏偏他的真正能力却不低，所以皇姐想见见你而已，难道你以为凭阁下尊容会吸引到皇姐吗？”

    教授等几个哄笑起来，圣日向我露出歉意目光，圣言道：“二皇姊向来喜欢开玩笑，其实我们今午专程捧二皇姊场，顺道来吃饭而已。”

    圣月嘟起嘴道：“人家很认真好不好！”

    还好此时侍应开始上菜，要不然真被圣月给搞死。柏妮问道：“南斯，你们那边战情如何？”

    南斯边吃边道：“跟预期一样，我和艾文晋级，八强当中有小凯隡﹑老钟﹑沙嘉﹑巨雕祭司几个熟人。”

    艾文道：“不过有件事让我担心，跟我们晋级的有两名选手，听闻是佣兵王隡格龙的四天王，另外还有一个是胜将军的头号大将，傲龙组决赛一定很精采。”

    柏妮忽然轻颤，她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一丝杀气从她身上涌现，教授和南斯大吃一惊，后者立即起身为她倒酒，我跟佐明治暗暗交换眼色。除了我跟佐明治，圣言是唯一留意到柏妮反应的人，她沉声问道：“哼！安道联邦的人跑来我国干什幺？”

    突然想起多曼多尼，我忍不住道：“辉煌传说！”

    在座者全体望向我，害我几乎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教授道：“五百年前先知爱玛的辉煌传说？连珍佛明人也不知道有这件事，你怎幺会知道？”

    南斯﹑艾文两位老师都是一副不知晓的表情，圣言问道：“安格斯先生，你是否知道什幺隐情？”

    出事了！

    我略作思考，道：“听闻在数年前，安道联邦有人挖出一块名为圣石的东西，上面记载了辉煌圣帝在珍佛明诞生的日子，具体我就不是太清楚，安道联邦的人前来可能是因为此事。”

    圣言还想追问，但佐明治已经早一步截住问道：“到底什幺是辉煌传说？”

    柏妮叹气道：“那是五百年前的预言，大致上说有一个伟人诞生，将会把长年分裂的安道联邦统一，不过预言很夸张，把那个煇煌帝形容到神一样，什幺在天上漫步，什幺无限魔力，根本就是不切实际。”

    南斯道：“难怪有传闻找回……说小凯隡跟佣兵王走在一起，可能是为了找到这个伟人。”

    艾岚道：“这些事跟我们很遥远，还是实际一点应付比赛。”

    力猛夫站起来道：“没错，为庆祝我们顺利晋级，干杯！”

    全台一起举杯痛饮，众人抛开一切大快朵颐，吃至中途教授又多点了几款小菜，这餐吃得超爽。力猛夫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另手拿着一杯醇酒，一边吃一边吹水：“不是俺夸口，俺的老师要是参赛，铁定会赢冠军。”

    圣日吃了小口鲜鱼，问道：“猛先生的老师高姓大名？”

    力猛夫摇首说：“俺也不清楚，她没有说过名字。”

    麦兜惊道：“你连自己的老师是谁都不知道？”

    力猛夫喝了半杯酒，说：“俺的确不知道，跟老师相遇是一次偶然。当年俺老师曾经一巴掌，把俺从山头掴落山脚，结果躺了半个月医院，那次俺还以为会丧命。”

    众人忍不住大笑着，圣月说：“你牛高马大，怎幺可能把你掴落山脚。”

    云贺恩亦道：“我也不相信，就算走遍兽人族，恐怕都没有如此力气的壮丁。”

    力猛夫说道：“俺老师不是壮丁，她是一个女人，而且貌若天仙，奶子还挺大的，害老子现在也有这方面的喜好。”

    大家不禁生出兴趣，力猛夫的老师竟然是个女人，圣言问道：“一个女人有这种力气？”

    力猛夫点头说：“那是五年前，俺在山上跟一帮人打架，最后寡不敌众。在此时老师就出现，哇，那情景俺一生也不会忘记，她轻轻一抛，敌人就不知道被掷到哪里去了，一个人放倒半百个对手连气也不喘，而且看起来满兴奋似的。”

    柏妮道：“有没有这幺神？”

    力猛夫说：“千真万确，她还说俺天生神力，可惜像头蛮牛一样，

    又说如果掴俺一个耳光不死，一个月后再上山找她，她就教俺真正用力之道。”

    我说道：“原来你有此奇遇，难怪会练成兽人的奥义。”

    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圣月解开一粒钮扣，露出隐藏的乳沟，更索性把帽子给拿下来。力猛夫咬着鸡腿的动作突然停止，他原本就够大的眼睛张得更大，忽然像撞邪般从椅上跌下来，手脚并用向后退了几步，遥遥指着圣月说：“师…师…师…师…师父！”

    我们大吃一惊，圣月怎幺会是力猛夫老师？

    圣月指指自己的小鼻，说：“我？什幺师父？”

    葛罗士莱首先有反应，然后我﹑佐明治﹑圣言和艾文也醒觉，教授问道：“你的老师也是黑头发深紫眼眉吗？”

    力猛夫笨拙地点了七﹑八次头，艾文摇头道：“没理由，珍佛明只有圣月公主一位亚yin魔族，五年前她还是小孩子呢。”

    教授呼了一口冷气，说：“世上还有另一名亚yin魔族，问题是为什幺她会出现？”

    我的心冷了半截，佐明治也是面色改变，艾岚问道：“你们怎幺了？阿猛的老师到底是谁？”

    圣言说：“有很大可能，他遇到的是神人静水月殿下。如果真是她，阿猛先生刚才的话就不是玩笑了。”

    南斯﹑艾岚﹑云贺恩﹑麦兜﹑圣日和圣月都惊讶至合不拢嘴，难怪可以将力猛夫一巴掴落山，如果是静水月殿下就有可能了。圣日小声问道：“静水月殿下活于三百年前，怎可能在五年前出现？”

    我们都望着教授，他属于拉德尔家族，亦只有他可以回答这个问题，逐苦笑说：“关于亚梵堤爷的事情，是家族内部的最高机秘，但他号称为最强炼金术师，就算在炼金术领域达到长生不老，谁人敢说没有可能？”

    关系到别人家的机秘，我们都不再追问，要是力猛夫曾得到静水月指点，那幺他的气力运用技术就能理解。麦兜忽然问道：“其实勇士算是什幺职业？”

    南斯笑道：“勇士其实只算一个准职业，像是见习魔法师那样子，跟军队里的伍长差不多级数。”

    艾文续说：“在勇士之上还有武士和高武士，如果在迪矣里，更会有特殊等级的谢迪武士，必须剑术七级﹑魔法攻击四级﹑军事六级，除此之外还要加骑术或箭术或其他魔法系三级，是相当高尚的武者。”

    教授笑道：“也不见得每个谢迪武士都高尚，最少山齐士很低格调。”

    佐明治问道：“成为勇士有什幺好处，之后要如何成为武士？”

    显然同学们都很感兴趣，艾文笑着说：“勇士就像国家的士兵，每月可以收取三十银币的额外薪水，有医疗保障和特殊福利，个人征税也会比较轻，更重要是有机会进入军队，从这方向接触上流社会。”

    教授道：“要从勇士成为武士，需要在剑圣祭对抗赛最少三次进入决赛周，其中包括两次进入八强，不论幼狮或傲龙组别。高武士的条件差不多，不过要取得两次冠军，难度是十级跳。”

    佐明治讶然道：“两次冠军？如果这样计算，三十年也出不到十名高武士？”

    南斯边喝酒边说道：“有人统计过，每三十年平均诞生四至六名高武士，就是困难才更矜贵。高武士每月能支取国家薪水八个金币，又有住宿津贴，个人税接近零税率，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工作，但如果教授武技魔法则再计人工，有委托工作又再另计。”

    艾文道：“这个机制其实是为国家挽留人才而设。”

    就在大家听得入神时，圣月突然用手肘撞我，用眼神示意叫我出去。

    我跟着圣月走到餐店背的公厕，圣月再拉我多走一段路，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问道：“你有没有把炼火练成功？”

    心下恍然大悟，原来圣月坐到我们那围桌子，是想问我关于炼火的事情，我倒也不着急，反问道：“你练得如何？”

    圣月道：“我找来两个火系的宫庭法师，他们研究了一星期都找不到可用的法术，最多只能当成火球掷出去，效果实在难看死了。”

    我说道：“连宫庭法师也想不出咒语，你觉得我可以？”

    圣月豪爽地拉起衫子，叹口气说：“我也只是抱着一试的心态，看来这火种得物无所用，唯有直接去问问校长。”

    我忍不住露出笑容，圣月沉默了几秒跳了起来，大奶子还抖了两下，叫嚷着：“你练成了吗？真的假的？”

    “我也不知道是否算练成，你自己看吧。”我举起左手念咒，在昏暗的小巷中出现了炼火轮，火轮散开成火点，席卷起来化为一个火星旋涡射向一块大石。大石被炼火灼成白灰，倾刻间散成一团焦炭。

    圣月惊讶莫明，小嘴大张道：“你练成了？怎幺可能？啊！我知道了，是葛罗士莱！只有他才能办到这件事！”

    要是让她知道是由艾岚推敲出炼火魔法阵，再由我解开重组成咒语，她应该会更加吃惊。圣月又叫又跳晃动大奶，嚷着道：“咒文呢？好姊妹赶快教我！”

    我失笑道：“世上怎会有免费午餐，况且这是独一无二的咒文，你是否应该拿些好东西来交换？”

    圣月叉腰说：“我们总算是好姊……好战友，你怎幺可以斤斤计较！”

    我正容说：“我们跟你不同，每个装备﹑每份咒

    语和每一件道具都是靠打工赚钱买回来，或者是靠自己双手去制造，这个炼火攻击魔法亦不是葛罗士莱教的，而是我和朋友努力钻研出来，跟你交换等值的东西，我觉得合情合理。”

    圣月哑口无言，她沉思片刻点点头说：“我能够理解你们苦学生的困境，那幺就用魔法卷轴跟你交换咒文，你意思如何？”

    忽然之间我觉得变成了咒语商人，笑道：“成交，我们后天也会进皇宫接受封赏，到时我早一点来找你吧。”

    我伸出手，跟圣月来个挚友握法，她说：“就这样决定。不过这套法术果真由你和朋友研究出来？那幺你们的咒文技术，比我们养着那班魔法师还要强。”

    “这个你就不必理会吧。”

    我和圣月达成交易，当我们回到餐桌时佐明治和麦兜已经喝了两杯，躺在椅子上半睡半醒，反而力猛夫和艾岚只是脸有点红。才刚刚坐下，教授干咳一声用眼神又要我出去，唉，我想吃饭啊。

    跟着教授又再次走到刚才的小巷，教授笑道：“托我们家族血统的福，你这个笨小子在我看不见的情况下，居然成长这幺快速。”

    我摇头道：“不要抹杀我付出过的努力。”

    教授从怀中取出一块透明的玻璃，内里放着掌心雷，说道：“既然你成功闯入三十二强，现在是时候把改装的掌心雷给你。”

    我取过掌心雷，发现这块如铁片薄的神器没有大变化，只是中间咒字上多了一个绿色圈，问道：“跟从前有何分别？”

    教授说：“之前给你那个，是由我加装电阻的掌心雷，而这一个才是亚梵堤爷亲手设计的原装货，内里的电阻已经全部拆走，全力一击连龙兽都能秒杀，以你现在左手的强韧度应该可以使用。”

    我呆然看着玻璃内的掌心雷，心中暗想有没有这幺恐布，但既然出自亚梵堤爷爷之手，相信也不是等闲之物，同时问道：“教授你不是说会加装魔法吗？”

    教授道：“对啊，那个绿色圈名为‘风中之镯’，是一个风属性的魔力容器。你见不见到镯上有两个黄点，那是两颗小型水晶，可以保存两个初级魔法。”

    “魔力容器？它是如何运作的？”

    教授说：“能够将两个不同功能的神器合二为一，这真是举世难寻的杰作。”

    我皱眉说：“咦，教授你的撞聋发作吗？我是想问它如何运作？”

    教授笑道：“运作方法才是巧妙之处，它不需要由宿主提供魔力，而是从其他人身上取得力量。”

    “太玄了吧，可否说得简单一点。”

    教授摸摸下巴，道：“比较简单的说法就是，只要跟一名风属性的八级以上女性法师交媾，交媾过程中达到高潮，风中之镯就会自动吸收能量。”

    我看看教授，再看看掌心雷，问道：“你刚刚说跟八级以上的女法师性交，这个风中之镯才能取得能量？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教授笑道：“你没有听错啊。”

    我石化了半分钟，才懂得大叫道：“你有没有搞错呀？八级的高等法师已经难找，而且还要指定属性？更搞笑是要人家自愿跟我性交，这怎幺可能办得到？这个东西根本就是没用废物呀！”

    教授的拐杖戳了一下我的脚，道：“你的死脑袋可不可以转弯啊？八级魔法师只不过是一个称呼，难道风属性精灵主的魔力还不足够吗？”

    咦，对啊！

    糖果本来就是风属性，而且以她精灵主的魔力绝不止八级法师水平，最重要一点是她会自愿跟我性交！

    教授道：“现在醒了吧！不过你要记住，这毕竟是借回来的力量，所以会打个折扣，每次充满状态只可以用一次中级魔法，或者两次初级魔法。”

    （‘掌心雷’等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