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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声道:“行了,你别哭了。我不说就是了。”李湘如的眼泪落得更急更凶。李默无奈之下,只得举手投降:“罢了,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算我求你了,你快些擦了眼泪。”李湘如憋了几日,此时哭起来,哪里能停得住。抽抽噎噎哭了近半个时辰。直至一双眼睛肿成了桃子一般,才慢慢停了下来。“大哥,”李湘如声音沙哑晦涩:“陆迟忽地和殿下反目,我不知其中缘故。你可知晓?”李默满脸无奈:“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瞒你说,子毓已经警告过我了。若我站在你们一边,我和他的知己之交也要了断了。”“我还以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特意来问你。没想到,你也是一头雾水。”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兄妹两个对视无言。许久之后,李湘如才低声问道:“大哥,你以后要怎么办?”李默最好的朋友就是陆迟!岂肯一刀两断?李默也觉得头痛,轻哼一声:“还能怎么办?反正,我和殿下早已道不同不相为谋。总不能为了他,就和子毓断了友情。”李湘如俏脸微微泛白,目中又泛出了水光。“你先别哭。”李默继续头痛:“我又没说不和你来往。以后我不和殿下走动,悄悄来看你便是。”李湘如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夫妻一体。你不和殿下来往,还将我这个meimei置于何处?我只有你这一个嫡亲的兄长。连你也不肯给我几分颜面了么?”李默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不是给你留颜面,我根本不会再踏进四皇子府的门。”李湘如哭着喊道:“大哥,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对殿下,他性子是冷了些,心却是热的……”李默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打断李湘如:“他的心热不热,你比谁都清楚。”“李湘如,你是我亲meimei。自小我就疼你,什么都让着你。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恨不得攀了梯子上去摘来给你。扪心自问,我这个做兄长的,对得住你。”“可在你心中,你的夫婿才是第一位。不管何时,四皇子都排在第一位。”“哪怕他待你不好,哪怕他对你百般冷淡不善,哪怕我这个兄长一片热诚之心,也敌不过他在你心中重要!”“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依然对他死心塌地,一心向着他。”“你为何不替自己的兄长想一想,站在我的立场,我是何等为难?”“今日我将话扔下。我已选了好友陆迟,以后,我和四皇子不再往来。你有事,便回娘家。或是私下打发人给我送信。若是四皇子的事,就不必吭声了。便是发帖子给我,我也不来。”说完,怒气冲冲地转头就走。“大哥!”李湘如急切地呼喊几声,眼看着李默快步走了出去,一急之下,掀起被褥便下榻。奈何双腿无力,一落地便天旋地转。李湘如两眼一花,摔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到了华贵结实的床榻边,剧痛不已。李湘如泪水长流,呜呜哭了起来。……“听说没有,陆状元和四皇子殿下不知为何事闹得绝交了。”“不是吧!又不是三岁孩童了,还闹什么绝交!四皇子虽不是储君,也是身份矜贵的皇子。陆状元难道还和皇子较劲不成?”“没错,就是在较劲!听说陆家小公子洗三礼当日,陆状元请了所有同窗,只漏了四皇子殿下。”“四皇子妃也被拦着没让进陆家的门!为此还气得病了一场。”“听闻四皇子殿下连着发了几回请帖,陆状元都未应邀,还将所有帖子都扔了……”没到一个月,陆迟和四皇子反目绝交之事,便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知晓。便连宫中的建文帝,也有所耳闻。这一日在移清殿议事后,留下四皇子。张口便问:“你和陆迟不是至交好友吗?为了何事忽然闹至绝交的地步?”第636章绝交(二)区区新科状元,建文帝没放在眼底。只是,这个新科状元还是首辅陆阁老的嫡长孙。多了这一层身份,便不能等闲视之了。对着别人,四皇子可以一言不发,甚至冷眼相对。现在张口发问的人是建文帝,四皇子不得不答。哪怕是编,也得编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四皇子心念电转,面上未露异样,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愧色:“些许小事,竟惊动父皇。儿臣委实惭愧。”“我和陆迟,自少时相识相交,情谊颇佳。他是新科状元,如今身边有一群新科同年。我欲令他为我收拢几个才高出众的新科进士,日后就藩时,带到藩地为官。”“他以为儿臣有结党营私之意,和我争执了一回。之后,便不肯再来往了。”四皇子这一番说辞,颇为巧妙。既合情合理,遮掩了不能言说的真相,又为陆迟开脱。以建文帝护短成性的脾气,对单方面和四皇子断绝来往的陆迟,绝没什么好印象。日后或许会影响到陆迟的仕途。四皇子再气再怒,也舍不得陆迟受半分委屈。果然,听了这番解释后,建文帝目中的不快之意尽去。反而张口赞起了陆迟:“这个陆迟,性子虽然呆板了些,却是忠臣。”然后,目光掠过四皇子,不轻不重地敲打数句:“储君已定,你所有不该有的心思也该收拾起来了。若不是你行事不妥,陆迟又怎么会生出疑心?”四皇子低声应是。天家父子,纵有亲情,其中也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这份父子情,注定了带着提防戒备,带着省视和弹压。建文帝注视四皇子片刻。无形的威压,令四皇子心中微凛,不曾抬头和建文帝对视。良久,建文帝无声轻叹,淡淡道:“你先退下吧!”四皇子拱手告退,出了移清殿。……正午的阳光最是猛烈,从光线暗淡之处骤然到了炽日下,四皇子只觉眼睛刺痛。后背渗出的冷汗,尚未干透,黏黏地粘着衣衫,格外不适。回首转望巍峨肃穆象征着无上皇权的移清殿,四皇子目中闪过复杂的光芒。身后忽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老臣见过殿下!”四皇子心中一惊,反射性地转身,冲来人挤出一个笑容:“陆阁老免礼。”便是贵如四皇子,在一朝首辅阁老面前,也格外客气几分。四皇子日后封王就藩,远离京城权利中心,为一地藩王。陆阁老却是文官之首。亦站在大齐权利之巅。说句不好听的,四皇子惹不起陆阁老。年近六旬的陆阁老,满额皱纹,满面和气,看着颇为宽厚温和,不见半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