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

    “我若跑了，那些人估计会死的很惨吧！”

    小徒儿沉默不说话，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会杀死他们，并且剁碎了喂狗，可她觉得还是有解释的必要。

    “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无辜杀人，他们都该死！”

    “够了！！！”

    楚殷打断了女子的话，她深吸一口气，从牙缝憋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师父！”

    楚殷接着，气势不输于眼前的银发女子，“你不是想要我这双腿吗？为师…这就给你！”

    唰一声，一阵风起，楚殷用灵力割掉了自己的脚筋，无力支撑的她倒下，并没有脸挨地，而是摔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里。

    这如了银发女子的愿，可她开心不起来，她抱着楚殷，呢喃说：“不是您想的那样，是他们诬蔑了师父在先，徒儿只是杀了该杀之人”。

    楚殷闷闷听着，脑子里全是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自断脚筋？她怎么可能会傻到断自己后路，如若不自己来，她这个小徒弟可不会下手轻点。

    “你赢了，我不会再走了……”

    楚殷累得闭上眼，满脸憔悴。

    银发女子看着，带着哭腔反复念叨，“徒儿没有错，是他们，他们有罪！”

    大风起，凋零的柿子林长满了绿叶，她们回到了快要结果的林中，马上就是十月份，而万衍宗建在陡峭的山中，寒意自然是比山脚下来的要早，这时，小雪飘落，一师一徒寂静抱着，雪薄薄地覆盖了她们一层，像堆在一起的两个雪人。

    银发女子还在念着，“徒儿没有错，是他们……”

    楚殷睁开眼，发现小徒弟已然睡着，太累了吗？统领修真界还真不容易。

    她施了个屏障，阻隔漫雪纷飞。

    “师父，您不要生气…徒儿…徒儿没再滥杀无辜……”

    小徒儿永远也不明白，楚殷讨厌她是因为她杀人取乐。

    ……

    这一晃就是半月过去，女子没再叨扰楚殷，而楚殷也乐在清净。

    亭中喝茶的人叹道：“这雪是越下越大，也不知多久晴”。

    望着白皑皑一片，唯有柿子林的红柿子突出。

    算算时间，那人也差不多该来了。

    “前辈！万衍宗过得还好吗？”

    楚柿翻墙进来，她从树上摘下了个红柿子，茶水咕噜咕噜冒泡，她端坐在楚殷面前。

    “喝茶”，楚殷盏了一杯新茶递过去，楚柿拘谨地接过。

    “谢…谢谢！”

    “嘶…”小鬼吹都没吹就一口把热茶喝下去，这下好了，舌头被烫到了。

    “慢点喝，总是毛毛躁躁不好”。

    楚柿听着，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她瞥了楚殷一眼，想起师父说的，前辈早走了，没想到师父还会骗人。

    “前辈会一直待在这儿吗？师父说您早就离开了”。

    “她骗了你”。

    楚柿知道。

    自家师父可是当今的修仙界掌舵者，她竟然也会骗人。

    “前辈有撒过谎吗？”她想知道像前辈这么高洁的人也会骗人吗。

    楚殷淡淡品茶，睨了楚柿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有过”。

    楚柿听着大为震惊。

    “你别一副吃惊样，你师父也是为了你好，少跟我这来路不明的人在一起”。

    楚柿摇头，连忙辩解，“前辈不是来路不明的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好像不忍眼前清冷的人自贱。

    “好了好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楚殷拉回正题，她还想利用这傻白甜逃出，也不知那个劣徒是怎么教出的这么个傻徒弟的，太不谙世事了。

    “咳咳”，楚柿先清了清嗓子，她把写好的邀请函递给楚殷，念道：“下月就是晚辈的十五岁及笄生辰，晚辈希望前辈能参加”。

    楚殷未打开邀请函，想着生日会人应该很多吧，鱼龙混杂那时正是逃出去的好机会。

    “前辈！”

    楚殷被惊醒，她在憨态可掬的少女面前撒了个谎，“好，下个月陪你”。

    “真…真的？”

    楚殷点头，“真的”。

    少女激动站起，弓腰，“谢谢前辈！”

    楚殷把眼移向了别处，不自在的挠了挠鼻子。

    要让眼前的小孩失望了，可她不能一直错下去，是时候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