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起始

    世界内的每一丝改变，都会影响到法则的运转。当改变的过程称为一种成功的经验，就会成为法则的一部分，让法则更加完善强大。由法则支撑起来的世界，也跟随法则的完善而蜕变。如果改变引导世界往衰弱的方向改变，世界就会排斥这种改变，从法则层面抑制这种改变的过程，甚至抹去改变的源头。

    和格伦之前的认知稍有差别。他以前认为法则信息都是生命对于世界的感悟和期望，通过灵魂回归世界而触发世界的改变。事实证明，世界也会因为非智慧生命的诞生而提升，更关键的应该是对世界的改变。

    “只要世界内的时间保持流动，总会有各种改变发生。但各种拥有自主意识的智慧生命，才是真正改造世界的主力。”

    文明，格伦想到这个词汇。这不仅是智慧生命的发展历史，也是他们改造世界成功的历程。如果将文明引导进入“正确”的道路，世界内的一切改变都将成为可控因素，法则的完善也会拥有明确的方向。

    生命的进化是可以由外部力量选择的，法则的完善方向也可以改变。法则最终完善圆满之后的效果应该相同，只是完善的过程和手段不同。

    一个空间坐标逐渐凝聚出来，格伦为了验证信仰之力对虚空大陆内法则的完善是否有效，需要尽快寻找到一个存在智慧生命的位面，并且在其中传播自己的信仰。

    这个位面被他改造一番，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由无尽海域和漂浮森林组成的世界。虽然没有了之前的特殊环境，却适合更多种类的生命生存。如果格伦寻找到适合传播信仰的种族，也未尝不能带到这个位面来繁衍。

    意志之力演化出的法则之链从意识空间中探出，强行扭曲格伦身周的无尽原力，让他在原力之海中不再受到暴虐原力的影响。所有能量进入法则之链控制的范围，立即被扭曲的空间引导到一旁，然后慢慢被淬炼为纯净的魔力灌注到虚空大陆中。

    汹涌的原力让格伦无法感知到任何远处的情况，让寻找陌生的位面变得非常困难。

    按照主物质位面的空间坐标，格伦慢慢在原力海中移动，顺便查探周围存在的位面。

    原力海中没有明显的时间参照，他只能按照虚空大陆的时间来估算自己消耗的时间。

    ……

    小心地避开这个位面的位面意志，格伦落到这个位面中最大的一块大陆上。

    意志之力锁定一个灵魂崩溃的法师学徒，利用这具仍然保持着活力的躯体掩盖自身的存在。

    “没想到这次足足花费十年时间，才找到一个存在智慧生命的位面。”格伦在狭小的房间里活动着手脚，尽量适应着这具躯体的各方面情况。

    帕科·洛萨，一个正在晋升正式法师的倒霉学徒。格伦穿越空间屏障降临到这里引起的空间震荡，本来不会影响到其他生命，却刚好打断了他的晋升过程。受到空间震荡伤害的帕科，直接灵魂崩溃失去了所有主观意识。

    意志之力整理残破的记忆信息，格伦才对这个位面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真是一个潜力巨大的位面！”感知着位面法则的和谐运转，格伦不由得感叹。

    空间稳固、原力充沛、生命活跃，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更是独自探索出了一条由普通生命逐步蜕变到圣级的法师道路。借助药剂和无处不在的原力，法师学徒逐步活化自己的躯体，最终在身体内凝聚魔力之源，掌控超凡的力量。然后，他们可以借助超凡的力量慢慢强化自己的精神灵魂，掌控自己的本源，升华自身意志。

    “晋升失败！”木桌上的法术书封面上显露一个模糊的脸庞，对着格伦淡漠地说道。

    这是帕科自己用法术活化了法术书塑造出的书灵，对他的修炼一定的辅助作用，其中更是记录了帕科所有学到的超凡知识。

    轻轻抚摸法术书略显粗糙的封面，格伦念诵出一条多种语言糅杂组成的咒语。除非是书写法术书的法师本人，其他人很难破解这种毫无规律的复杂密码。

    和其他所有位面一样，在这种拥有知识就可以得到力量的位面，知识总是最宝贵的财富。它值得每一个拥有者用各种方法来避开其他人的窥探。

    慢慢翻看其中的记录，这个法术学徒应该算是刻苦执着一类的。上千个实验，每一个都记录的分外详细，囊括了其中各种变化和对应的分析推论。偏重药剂上的研究，忽略自身力量的成长，才是帕科十几年时间才尝试晋升正式法师的原因。

    浓郁的原力环境，让这个位面拥有药剂学萌发兴盛的良好环境，也让无数拥有法师天赋的人蹉跎一生。

    也不能怪这些法师傻，而是这个位面的法则在压制法师的兴盛。

    自从强大的法师在千年前纵横大陆、肆意屠戮的时候，普通人对法师的仇恨就已经种下。一代一代的沿袭下来，普通人和法师之间的对立关系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反而积压地更加严重。

    五百年前，一个王国崛起，强大的军队开始扫荡各个法师势力。正值法师势力本身矛盾爆发的时期，居然真的让法师群体伤筋动骨，以至于划土而治。由普通人掌控平原居多的大陆东部，由法师势力掌控山丘森林为主适合药草生长的大陆西部。

    当然，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双方势力也存在很多交汇的部分，彼此通过种种方式纠缠在一起，不可能彻底断开联系。

    或许是一代代普通人的意志所向，位面法则发生了轻微的偏转，对法师的晋升产生了轻微的压制，让很多天赋一般的学徒再也无法晋升正式法师。于是，药剂学因为其强大的辅助效用，开始成为大部分法师学徒的必修内容。

    合上法术书，格伦开始谋划如何在这个已经开始轻微排斥超凡晋升的世界传播自己的信仰。

    这里处于大陆中部，也是普通人组成的王国与法师势力的缓冲区域，是很多法师学徒艰难求存的贫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