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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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帆:“只能找到月清尘,再度封印他。” 叶离水:“再度封印他?不,一件怎么样都会被触发的武器,应该是从未被制造出来才好吧。” 苍帆:“那可不行啊。”他带着无奈苦笑。那毕竟是他哥的知己。 叶离水:“我知道,他是你哥的知己对吧?不过,那真的是月清尘吗?”一个人应该拥有自我意识,但是从棺材中睁开眼睛的男人,只是一个人偶,苍桦形容他,也是说这是他最完美的作品,而不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完全被作为私有物对待了,这可不是对待知己的态度。 苍帆降下车窗,看着沿路的僵尸,哭喊的人们,被僵尸毁灭的城市。强风吹拂,吹乱了叶离水的长发。这一切的源头都起自月清尘,这里即将变成僵尸之国。说实话,现在的人们还没感觉到危机,因为多的是白面僵尸,这些僵尸看起来更像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疯子,或者是得了失语者的病人。 苍桦是知道月清尘的威力的,就算他只把月清尘当知己来看,但实际上是,月清尘是绝好的武器,尤其可以用来给漆黑之尾发动恐怖袭击。 叶离水:“苍桦是知道杀死他的方法的吧?或者说,恐怕只有苍桦才能杀死他。他却舍不得?那到底是舍不得工艺,还是舍不得杀死他啊?”、 苍帆:“一定是舍不得杀死他,你不要小看了我哥对人的情谊!” 叶离水:“其实你也不怎么了解他吧?”真是的,到这份上还维护苍桦,原来这就是大于友情的亲情吗?我要是有苍帆这样的弟弟肯定感动死了。但是不得不说,苍帆比苍桦正常。到目前为止,虽然和苍桦单独相处过一段时间,但她还是没有完全了解他,配上那段视频就更是了。 苍桦在乎自己吗?要是不在乎的话,以前怎么会跟我闹来闹去。但是,他太过在意月清尘了,或者说,月清尘出来,一切都不对劲了,他因为月清尘失去了理智。甚至说什么我是他最好的筹码之类的。居然把朋友当做筹码吗? 也记得以前一起打篮球什么的,以及那句抱歉。 想起苏幽琴的话,苍桦看起来就是那种一个人独行的,如果是叶离水,可做不到,之前是靠叶谦宇,之后是靠苍桦。这一点都不奇怪,人这一生总得依靠什么。但苍桦更像局外人,就像戏外的人,戏里的悲伤与他无关。但是,他被戏里的人牵动了。如果把每个人的人生比作戏,他就是被月清尘这场戏牵动了,当一个人入了局后,他就再也不理智了。 “你们要一起上吗?”苍桦来到庄园的附近。他穿着最普通的格子衫和西裤,不像程序员也像个男高中生,神色漠然,他可以对谁都很温柔,也可以对谁都很残酷。他只身一人前往庄园,因为这样就不用担心他的朋友和弟弟被人所害。 我哥很厉害的,那时候李守将还小,只是他的哥哥全都是酒囊饭袋,跟人比的时候,就没有拿出来的底气,但是小孩子总是想跟人比什么的,他就把堂兄搬出来。他说:“我哥没准会法术!”这么一说,就被来找他的李昭云用扇子重重敲了一击,李昭云出现在他的背后,猝不及防,大家一看,传说中会法术的哥哥来了,仔细观察,发现就是个文弱秀才。李昭云一副谦和的样子:“我可什么都不会,别听他乱说。” “没准还能灭妖怪……”强加了这句,又被打出几个肿包,李守将捂着头和李昭云走在回家的路上,背后的孩子都在偷偷笑他。 “为什么撒谎?” “我没有!” “你怎么看出来我会法术啊?胡编也要有个度。”虽然真的会,可这种事怎么能告诉李守将,李昭云表面笑得云淡风轻。 “可是……有法术的话,感觉帅一点。他们的哥哥都很厉害!但是,我的哥哥却只会去繁花楼喝酒。” “那你也要去找身份相对等一点的世家子弟,那些平民像什么样子?” “哥哥你喜欢别人的阿谀奉承吗?他们可不会奉承你,虽然不懂得尊重你,但是说的都是真心话,真好啊。”李守将望着天上的云彩,仍捂着头,“我们家的下人可很难敢说真心话啦。” 小孩子……也有一种冷漠的地方,残酷的话却能轻松地说出口。 平民,我所忽视的群体,就在那个时候,其实,无论在哪个地方,都跟月清尘相遇过,有听到他的朗朗书声,文弱的长相,妇人的侧目,常常因为读书撞到人家而道歉,随后口中又念叨着什么。但是,那是平民。 两个不同的阶层,是不能跨越阶层相遇的。就算跨过了那一道坎,也会发现彼此是那么让人失望,我讨厌平民的穷酸,对金钱的过分计较,只把科举考试当做自己唯一的出路。因为我是贵公子,李家是第一大家,我不用受生活所迫,也不用非做官不可,我的父亲就是朝廷重臣。李家有文官,也有武官,官官尽有,根本不缺我这一个。官场生活太过迂腐了。我李昭云唯一爱的,只有自由。 但是…… “这些……是出自谁的手笔?”李昭云激动地握着宣纸,坐在摊上的老人看了他一眼,老人的脸是黑色的,干的是卖炭的活,纸早就被他的手摸脏了,李昭云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就感到了激动。 “我儿子,前几天跳河自尽了。” 原来,就在几天前,就遇到过,是许多人的惋惜,而他只是从其中匆匆瞥见一眼,看到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似乎很是熟悉,但是那人在很多地方都遇到过。只是,他没有上前过一次。 “投河?”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一时没有想起来他是为什么投河,舌头仿佛打了结,喉咙也好像被石头掐住,说不出话来,过了几秒,说出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为什么?” 他看向地上被摆的杂乱一摊的文章,他的父亲对文章一窍不通,甚至没有按顺序摆好,可能连字也不认识。 “想不开,他一直说要去做官,但是榜上连个名字都没有。我本来就劝他,不要一门心思扑在书上,而且我们家也没钱让他去私塾念书的。他都是在私塾外偷偷听那课的,那有什么用啊?哎,还不如多一个孩子卖炭。”老人说的麻木,生生死死早就看惯了,见李昭云这么激动,又有点害怕,说,“纸上写了什么,我可一个字都不识啊,难道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老爷,我可冤呐。” 李昭云洒下腰上缠的一串串铜钱,铜钱如同雨点,降落下来,铺满整个摊子,就连摊子上的那块破布看起来都有点蓬荜生辉。 “老爷,这么多钱?您不是开玩笑吧,我可没有劫您啊。” “我想见一下到他的房间看一看。”这样的人,一定还藏着各种惊世的文章吧?他的房间会是怎么样,会横下很多名画吗?墙上会有名家的书法吗?两边都是堆积如山的卷轴吗? “他和他另外两个弟弟是睡在一起的。生的孩子多,没那么多房子。”老人有些错愕,不明白李昭云这么激动做什么。回家看见两个孩童在门外嬉戏,他们把一本本书丢进炉子里,搓着双手,老人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抬手给了一个耳光,厉声喝道:“胡闹,你们干什么。” 李昭云看着炉子里静静燃烧的书籍,两个小孩子坐在地上,哭着说:“天气实在是太冷了……爹,您说哥哥的那些书可以随便烧的。”他们虽小,却也看遍各种意外,对哥哥的死没有感到惊讶。李昭云笑了几声,也坐在地上,他只是觉得凄凉可悲,他如视珍宝的东西,在有些人眼里一文不值,只能被拿去当柴火烧,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真的全都被烧掉了啊?”冲天辫(U)看着燃烧的僵尸群,“明明曾经都是无辜的人民群众,你还真是一点也不会感到怜惜。” 大叔(O)依旧喝着O型血的鲜血饮料,不出声。 U说:“李昭云,即使是你,也知道一个人根本敌不过一整个漆黑之尾吧?” 苍桦说:“我只要月清尘,来一个,我便杀一个,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或者是老人,孩子?无所谓了。你们用我的作品,用我的知己将B国变成了什么样,我都不关心,但是月清尘得回来,他不能再被当做你们的武器使用。” 这是一场,苍帆和叶离水理解不了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