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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冰高中毕业应征入伍,服役仅三十年后即因病退役,中央军医科大学与军部的心理问题研究中心共同开具了一份证明,称他罹患创伤应激障碍(PTSD),已不适合继续留在部队执行作战任务,也不建议他转文职。尽管破天冰自我感觉良好,身上并未出现任何PTSD常见症状,可无论医科大学还是研究中心都属于权威中的权威,军人的天性令他选择了服从。 退役军人在能源之城的待遇是很好的,首先军部包分配房子,不至于免费白送,但价格绝对比同等地段居民住房的市场价要低得多,服役期间攒的工资和退役补贴就足以覆盖掉首付和分期贷款;然后是退役军人的再就业问题,军部开办了专门针对退役军人的技校,鼓励大家学成出师后自主择业或走成人高考的路子升学,实在不行也是可以申请让军部直接分配工作的,只要不介意分配来的工作钱少事多。 “我听说这几个月你一直闲着,春招和去年的秋招你也没参与?”某日破天冰服役时所在中队的队长忽然来找他,看上去很为他的前途而犯愁,“你估计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亡灵之都主动要求停火,现在我们已经准备跟他们和谈了,停战协议的初稿也已经敲定了,具体内容尚未公示,可裁军是板上钉钉的。这会儿你不抓紧,等正式的裁军指令下来,一大批新退役的军人乌泱泱涌进人才市场,你再想找工作就难上加难了!” 破天冰眨眨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谢谢队长关心。除去退役津贴我还有别的收入,工作的事也正在谈,总之不会饿死我自己,请您放心。” “哦?什么工作?” “是同一生产流水线的前辈介绍的,前辈有一名相当要好的朋友,那个朋友认识一位住在上城区的贵族先生,独居多年,想给他的儿子聘请私教。我已经联系到了那位先生的管家,约好两周后前去上城区的府邸拜访,面谈薪资待遇和授课内容。”破天冰道,“本来我打算等所有事情都确定了再告诉大家,省得空欢喜一场,没想到您会主动找过来。” 队长没好气地道:“其他几个退了的都主动报平安,就你一个杳无音讯,我不担心你担心谁?” 破天冰再次表达了谢意,并保证接下来如果又有什么新消息一定会主动说。送走队长,破天冰去社区超市买了米面盐油和一些半成品rou菜,回家途中被大爷叫住下了两盘棋,又被小孩子们围住打了一套军体拳。吃过晚饭他发短信提醒老家祖宅那边的房客记得月底交房租,半小时后拿起手机看了看,对方没回,他就接着去读下午未能读完的那本《和孩子一起度过叛逆期》了。十一点半他躺在床上,被手机的短信提示音震醒,他眯着眼解锁手机屏,看到房客发了张银行转账截图给他,附上文字:尾款稍后会补[爱心][爱心] 等起床了再回复吧。破天冰摁灭手机屏,很快又沉沉睡去。 两周时间一晃而过,到了约定好的会面日期。正装肯定是需要的,然而破天冰死活学不会打领结,故领带pass,最终他根据导购的建议挑了经典款白衬衫,搭配藏青马甲、同色西裤,以及亮金的领针和胸针,没要正装外套。“您的身材很结实,高大挺拔,穿外套反而显得拘束了。”导购麻利地将衣物挨个打包放进印有店铺名称和logo的纸袋,“更何况您还这么年轻,年轻人穿衣自由一点儿完全没关系嘛,瞧瞧您,多精神一小伙子!现金还是刷卡?” “谢谢。现金。” 管家先生看起来也挺满意他这身行头,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说自家小少爷生性活泼开朗,洒脱不羁,希望破天冰授课时尽量不要太严肃。 “你们年轻人会更有共同话题吧。”管家先生幽幽叹了口气,“我老啦,总是很难跟上小少爷的思路,家主也不常来这里,小少爷虽然从不抱怨,可我们都知道他内心是非常孤独的。” 破天冰若有所思:“难怪招聘细则里要单独列出一条‘包食宿’。” 据破天冰为数不多的了解,家庭教师通常是按学时给钱的,即“钟点工”,而极少有这种直接住进老板家里的“包身工”。不过那位前辈的朋友早就反驳过他的想法,说钟点工式的家庭教师仅仅在平民区流行,人家上城区少爷小姐的家庭教师都是陪住的,遇到问题随时讲解,消除时间差,提升效率;还说家庭教师往往也很乐意住进老板家里,毕竟那可是上城区啊,各种门阀勋贵高级军官往来密切,没准儿哪次宴会就得了哪位贵人的青眼,从此平步青云,再也不必守着紧巴巴的工资,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我没在过苦日子!破天冰脾气硬说话直,当即顶了回去。先生,我需要的是一份正经的工作,如果你认为我是不正经的人,那介绍工作之类的事就别再说了,这是对我的侮辱。 前辈的朋友似是被他身上冷冽的军人气质给震住了,忙拍着胸脯保证雇主一家绝对都是很正派很正经的人,自己介绍给破天冰的绝对是一件再正经不过的工作。 彼时破天冰信了七八分,算是给前辈面子,如今与管家先生一番面对面交流,他残存的疑虑也基本没有了,故谈论薪酬问题时颇为爽快,而雇主家掏钱又很不吝啬,双方一拍即合,下午四点见的面,四点半事情就谈妥了,雇佣合同也签了,一式两份。破天冰发觉“雇佣者”一栏没有签名,而是盖着印章,管家先生注意到他的视线,温声解释:“这是我们家主的私印,在商务部登记过的,法律效力和本人签名等同。” “嗯,我知道,投简历之前我查阅过贵府的一些公开资料,其中就有这枚印章。”破天冰接过给他的那份合同,低头看了一眼,“它设计得真漂亮,原型是在风中起舞的火焰吗?” “没错。您眼力真好。”管家先生收起另一份合同,“小少爷这几天跟朋友出门远足去了,府里很安静,不会有其他客人,给您长住的房间也已经收拾好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搬过来?” “今晚就可以住下。不过我的行李还在邮局,顺利的话两天后寄到,所以我暂时没有换洗衣服。”他原本是打算在收到行李之前住宾馆的,单人标准间,能手洗衣服,每一层的公共水房还配备了烘干机和挂式熨斗,可进了雇主家显然就不能如此凑合了,实在有失体面。只是谈合同期间破天冰也习惯性用余光审视了走廊以及户外的佣人,数量的确不多,整座府邸恐怕真挺冷清的,管家先生畅想未来时的喜悦更不似作伪,而破天冰对于孤零零的老人小孩总是抱有天然的同情,因此他取消了住宾馆的计划,并将自己的窘况如实告知,“除了手机通行卡和身份证明,我一贫如洗,倘若这样您都不介意的话,那我今晚就可以搬进来。” “哎呀,您言重了,我在意那些干什么?您快别跟我这老头子客气啦。”管家先生大笑着道,说罢抬头看了一眼壁钟,“府里的用餐时间分别是八点、十二点半和六点,离晚餐还有差不多一个钟头,不如先去看看您的房间?” “好。”破天冰顿了顿,“但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您说。” “正是这个问题。”破天冰道,“可否不要再称呼我为‘您’了?我学历不高,退役前只是一个普通中队的普通小队长,论年龄也是您的后辈,我哪能担得起您的敬称?” 管家先生不禁直摇头:“瞧您这话说的,您担不起,莫非我就担得起?要不这样,我们一起改了敬称罢,换个更亲近的称呼。我来自STAR流水线,您……你可以叫我星先生。” 破天冰觉得这提议不错:“好的星先生。我是BLUE,家里人有时也管我叫小天。” “小天?嗯……还是小蓝吧,小蓝老师。”管家先生笑道,“你的头发正好也是蓝色的,我一说小蓝老师,其他佣人们都能明白我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