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　　　醒　　　　了”

    白噤醒来，以为自己在天堂的办公室，棚顶也是白色的，人们都是模糊的。

    泪水顺着视线留下，扭头看见了那个男生，怎么…他也死了…泪水如同新生儿一样奔涌而出，表情却匮乏的不知道该怎么咧嘴，怎么发出声音。

    骆声傻了吧唧的呆在那，慌张的用手语解释

    我　　　送　　　你　　来　　　医　　　　院，你　　　的　　　身　　体可　　　能　　　生　　病　　　了，你在路上　　　晕倒了。

    我　　　死了吗

    骆声摇头如同拨浪鼓，递给她纸巾，白噤拿着一角擦了擦泪水，点点头。

    谢谢。

    手语里的谢谢很简单，但是配上白噤脸上的表情格外的严肃。

    不客气。

    骆声回答她，她这几年也在很尽力的学习文字，已经能沟通了，但是不熟练。

    我会把钱给你的。

    骆声点点头，拿出手机，写了个自己的电话。

    如果你没有朋友，可以打给我，我可以帮你，我叫　　　骆　　声。

    谢谢。

    骆声当然也知道，哪怕接下自己的好意，对于她而言，也是种沉重的负担，并不打算让她觉得自己在施舍她，索性就交个朋友吧。

    骆声为了缓解尴尬，看到她的点滴完了，立刻起身去找了护士。

    结束了点滴，白噤跟他道别。

    你，不上车吗？

    我　　　走着　　　回去　　　　　就好了。

    骆声点了点头，跟她道别，心里还是觉得放心不下，绕了一圈，偷偷的开车跟着她。

    白噤只是叹了口气，快步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抄近路回了家。

    第二天，依旧是晚上上班，一上班就有人闹事，白噤不想管。

    推搡间，前台小jiejie的头发被扯着，白噤立刻制止了那个年轻男人。

    “呦，小毛孩，别挡着那个小婊子…”

    随即清脆的几掌捆声，白噤扯着男人的头发离开了网吧里有监控的地方，男人不停的挣扎，唾骂，直到白噤生扯下他头顶的头皮。

    汩汩的血流出来，白噤像是打开了某种暴虐的身体记忆，骑在男人身上拼了命的用拳头砸他的脸，他的眼眶，太阳xue，内脏所在地，狠狠的凿他的下体，像是疯了一样。

    半晌，前台jiejie冲过来拦住她，白噤身上都是血。

    白色的卫衣被血溅了一身，男人口齿不清，报警后，警察带走了白噤和那个男人。

    “聋哑人？…防卫过当了……下不为例。”

    虽然打的浑身是血，可惜没有要了男人的命，白噤带着脸庞上的一点点血，轻松的离开了局子。

    反而是那个男人，病好了之后被限制不能再去白噤所在的网吧闹事。

    白噤被老板接出来的时候，低着头，老板没说什么，示意她上车。

    “小白，谢谢你。”女人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摸了摸白噤的头，温和的递给她手帕。

    白噤只是低着头，她知道，工作可能泡汤了，她不能给老板添麻烦。

    拿到了半年的工资，白噤看着存折上的几十万，愣愣的躺在出租屋里，老板本来没想开除她，只是白噤自己觉得，这样的员工，影响不好。

    暴力倾向，聋哑人，傻子………太多负面的东西影响着她，抱着那个棒球棍，呆呆地躺在地下，她第一次感觉到人生的无力。

    “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