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世间，情是何物（有一点做春梦情节 还是比较清水的）

    487躺在床上心还在砰砰跳。凌晨的宿舍只能听到空调向外吐着热气的风声、隐隐约约的卫生间花洒的声音，安静到他好像听到了自己沉重、慌乱的心跳声。

    但他实在是太困了，眨眼的频率越来越高，拿着手机的手耷拉下去，眼睛闭上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察觉到浴室的水声停了，随后是开门声、脚步声。是爱丽洗完澡出来了。

    他猛然惊醒了，这才想到爱丽让他晚点睡。狮子已经睡着了，仔细听能听到隔壁床均匀平稳的呼吸声。487于是很小声地用气声叫他：“爱丽…”

    爱丽停在床边，说：“你睡进去点。”

    487还没想清楚爱丽要做什么就顺从地往里挪了挪，然后才知道爱丽是要和他一起睡。他的后背靠在墙上，看着高大的身影弯腰靠近，踩掉拖鞋跪在487身边，拉过一半被子躺下。爱丽环过487的腰把他抱进怀里，听到487又不安地叫他：“爱丽…”

    他轻轻拍了拍487的背：“睡觉。”

    487有点懵。他没想到爱丽真的只是要抱着他睡觉，“哦”了一声，让姿势调整得舒服些重新闭上了眼，又说：“那为什么让我晚点睡啊？”

    爱丽捏他的腰：“你不会被吓到吗。”

    这倒是。爱丽的语气听起来心情很不错，也带着困倦。487不问了，安安分分地让头靠在爱丽胸口睡觉。单人床的空间窄小，他们两个成年男性睡得本应很挤，但爱丽抱他抱得太紧了，反而显得有点空。

    怀抱是温暖的。487冬天容易手脚发凉，也很快被热乎乎的被窝和身边的活人热源捂得暖和起来。近在咫尺的鲜活气息让487睡得很混乱，又重演了一遍曾经做过的、难以启齿的梦。

    他第一次梦到自己被爱丽压在身下索取是夏秋之间的休赛期。487晚上发现爱丽偷吃他的外卖，把电竞椅滑到爱丽身边闹着说要打狗，抬手作势要给他一拳，却被爱丽抓着手臂往后推，膝盖卡在他两腿中间，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本来两个人笑得都很开心，但爱丽靠得太近了，487在爱丽的膝盖卡住他腿的时候脸色变了，一下尴尬得红了脸。爱丽没在意，他晚上却翻来覆去做了一晚上春梦，第二天起来发现内裤湿了。

    那之后他几天不敢直视爱丽，又气恼又害羞——当时他还是铁血异性恋。但现在不一样了，爱丽是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他们可以拥抱、可以亲吻，当然也可以zuoai。

    梦中失重混沌，声音与画面都朦朦胧胧，唯有肢体接触的热意明晰。他被深深地进入，哭泣、哽咽，身体柔软得像水，而他也确实在流水，被一次次填满，被cao得尖叫，近乎窒息。

    从梦里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正好，刺眼的光被窗帘过滤，柔和地落在屋内。487在爱丽怀里动了动，和睁开眼的爱丽对上视线。

    “早安…”刚醒时嗓子微哑，487轻轻咳了一声才说出这句问好。他想从床上坐起来，可爱丽的手臂还在他腰上压着。

    他又感觉到自己的内裤湿了，蹭得那个地方有痒意。让他更羞耻的是他想坐起的时候正碰到爱丽的下身……男性早晨本来就容易有生理反应，被他的大腿rou一蹭更雪上加霜，爱丽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487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狮哥没起床。

    爱丽盯着他惊慌尴尬的表情看了一会，叫他：“87。”

    487声如蚊呐：“…怎么了？”

    爱丽终于肯移开搭在他腰上的手，却往下摸去。487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又被他按回去，凑上去亲了一口脸。

    487很愿意来一个早安吻，如果忽略爱丽的流氓行径的话。那只手抚过他的腰和小腹，四处撩拨点火，最后在他大腿中间摸了一下，摸到了沾湿的内裤。487从来没被其他人触碰过那里，如遭雷劈地抖了一下，羞耻到把脸埋进枕头里，克制不住地低低“嗯…”一声。

    他听到了爱丽似笑非笑的古怪语气：“大早上的…很想要吗？”

    487不敢抬脸，他知道自己皮肤白，现在看起来肯定红透了，没力气反驳，口齿不清地骂了一句：“滚。”

    明明爱丽自己都起反应了…还不是仗着487脸皮薄。他这么想，愤愤地把被子一掀扔爱丽身上，赌气地说：“我要起床了。”

    爱丽的声音隔着被子带着笑意闷闷地传来：“别啊，不需要我帮你解决一下？”

    487说：“不需要！”他飞速跳起来像兔子一样窜去卫生间换内裤，气了半天还是喃喃地骂了一句，你妈的臭流氓、狗东西、坏蛋、大坏蛋。

    他在厕所里磨蹭了好一会感觉自己的脸还是红扑扑，恨恨地洗脸，听到推门的声音。爱丽悠悠地走进来，已经披好了队服，伸手捏他的脸。

    “烫的。”

    487瞪他，嘴角朝下撇，轻轻拍开他的手：“你好烦。”

    爱丽理直气壮地说:“我男朋友，摸一下都不行？87，你这样可就不对了。”

    487不说话了，别过脸去不想理他。他洗漱完想回到床上换掉睡衣，又被爱丽拦了一下，手按在他肩膀上。他低声对487说：“等会跟我出去吃中饭。”

    487闷闷地“哦”了一声，走出几步才后知后觉地想，爱丽这是要和他约会吗？他心情又好起来，加上想到昨晚刚拿下冠军，抿着唇一个人傻乐，最后笑出了声，和下床的狮子正对上眼。

    “狮哥早上好。”

    狮子也笑，说：“87早啊。”

    487把睡衣扔进衣柜，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下楼和队友们一一打招呼，又一人一遍“我们是冠军”然后一阵笑声。阿姨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早饭——还是令人安心的手艺。端菜上桌的时候阿姨也眯眼笑，祝贺他们又一次拿下了冠军，希望他们下次再接再厉继续夺冠。

    爱丽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坐在487旁边，端起碗就吃，一如既往的沉默。487嘴上和幻贺斗嘴，偷偷看向爱丽，猝不及防被爱丽勾了一下腿。

    爱丽没抬头，表情也没变化，桌子底下的动作却越来越放肆，轻轻踩了一下487大一码的拖鞋，把他的拖鞋踩掉了。

    487咳了一声，小声说：“幼不幼稚。”自己不服输的性子却莫名其妙犯了，去踩爱丽的脚尖。

    爱丽戳了一下他的腰。487怕痒，腰马上软了，惊叫着顺着椅子往下滑：“诶诶诶诶——”

    让他差点摔下去的是爱丽，抱着他的腰把他捞回来的也是爱丽。一桌队友齐齐看向一脸惊慌的487几乎是黏在爱丽身上慢慢坐稳了，幻贺刚好因为语速没怼过他，借机嘲笑：“87怎么坐着都能掉下去啊！我两岁都不会这样！”

    487气恼：“有狗挠我痒痒吓我一跳！让你来你试试！不对啊幻贺而且你两岁还在地上爬哪里会坐凳子！”

    爱丽低低地笑：“碰到一下，真是不好意思。”

    487故意往另一边的狮子那里挪了挪，骂他：“狗东西。”

    吃完早饭没多久爱丽准备带他出去。487换了身常服，在镜子前仔仔细细涂防晒，然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鸭舌帽。他出来的时候爱丽一怔——

    487在厚外套里面穿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粉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

    19岁的男孩穿这一身充满了朝气，487又显小，这样看简直就像初中生一样。帽沿底下的眼睛亮晶晶的，仰视着爱丽，盛着满眼爱恋和欢喜：“爱丽，我们走吧。”

    爱丽“嗯”一声，推开俱乐部的门走出去。

    广州的一月虽说阴冷，气温却从来不低。情侣第一次出去约会，顾不上天气阴沉，心情像被洒满阳光，吃了中饭去游乐园吵吵闹闹玩了个尽兴，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487要玩，爱丽在旁边靠着栏杆看着他。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玩了一天487觉得有点累了，揽过爱丽的手臂：“现在回去吗？”

    街边窗明几净的商店亮起招牌，橱窗倒映他们亲密的身影。熙熙攘攘的人流与他们擦肩而过，喇叭带着电流声的广告语与鼎沸人声构成了嘈杂又和谐的交响乐。两个人走在广州繁华街道边，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对伴侣。

    爱丽牵他的手，撩487耳边的碎发：“不回。”

    487有点懵：“那去哪？”

    爱丽让手指穿过487指缝，两个人十指相扣。他在487耳边说：“去酒店。”

    冷风吹得487鼻头发红，也吹乱了他的思绪，他正看着路边新开业的饭店门口穿着演出服的吉祥物跳舞，机械地“诶？”一声，过了半分钟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爱丽要带他去开房。

    “——？爱丽？”

    他叫得稍微有点大声了，自己赶紧捂住了嘴，望向爱丽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和惊讶。爱丽眯起眼睛，问他：“你不愿意吗？”

    487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又狠命摇头：“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我也不是不愿意，是那个…那个…我没经验…我害怕呃不是就是……”

    他紧张地都语无伦次了，越解释舌头越打结，急得都要哭了：“…就是…就是…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爱丽说：“你愿不愿意？”

    487的一大串逻辑不通的混乱话语被爱丽的问题堵得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他不吱声了，没点头也没摇头。

    爱丽牵着他继续往前走，说：“我当你默认了。”

    487耳朵根已经红透了，沉默半天才像赌气一样说：“那、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