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酒后的初夜1（h）

    凌泉

    她转过身面对我，柔软的手回握住我的，缓缓攀上我的肩，把我搂在怀里，用手掌缓慢地拍打我的背。她双眼似闭微张，我试探着叫了她的名字，只有含糊不清意义不明的应答。

    我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重复：“是谁呢？”

    这是梦吗？

    那么我已历经过数次。

    我印上她的嘴唇。干燥的、温暖的、蠕动的、有花瓣般的纹路的。

    洗衣粉和洗发香波、酒精与汗液，混合成独特的气味涌入鼻腔，我不讨厌也不排斥这个气味，但这是我记忆与想象之外的，杜南星的构成部分。

    我清楚这不是梦，因此我无法开脱也不可原谅。

    她探出舌尖，微微回应触碰，接着咬我的嘴唇，用咬碎果冻里一粒桃的力道，我在扮演谁？胸膛里传来撞钟般的嗡鸣回声，连带着骨骼也像年久失修的塔一般瑟缩颤抖。但我早就决定抛开这个问题，也许在今夜、在一切发生之前就已然下定决心。我把被她衔住的一小块皮rou从她的齿间扯出，代之以舌沿着那一恍神的缝隙钻入。

    我吮吸着她口腔中的水分，她的，她给我的。杜南星的呼吸渐渐紊乱急促，喷洒在我脸颊的皮肤上是如此飘忽不定。

    她的身体是起伏在黑色海洋上的山，我是溺死在欲望中的鸟，无法降落的鸟。

    我逐寸丈量她。薄薄的乳色的皮，皮下是绵软的rou，rou下是骨竹条般轻盈的骨，织成松垮单薄的摇篮。

    抽茧的一缕丝，睡衣带簌簌散开，花开至荼靡一瓣瓣落了，露出光秃秃的子房。我碰一碰、又碰一碰，满溢脂膏的水中圆月便晃一晃、再晃一晃。

    我吻它、捧着外缘两端掬起，她的身体随着rufang向上挺起，头朝后仰无声地呵气。

    我用上下唇抿着她的一边耳垂，几乎要不明白自己想做什么、在说什么话。

    “我是谁、是谁？”

    “谁、谁、谁……”她长长的睫毛半垂、扇动、停滞啊，错综掩盖失焦的眼。回答还是气音而已、拖曳着少许像哨子的余声，没有意义的陈述。

    窗外风很大。“呼——呼————”

    她罪在错误的慈爱、在不合时宜的美丽。

    我突兀放手，她跌回去。我俯身带着亵渎的恨意叼她的胸，滑落，我又咬上去、使了点力气，她推我的头，手胡乱地压着我的眉摁住我的鼻子。鼻头泛酸，我转而啃噬她的手指，她想抽手，指关节被我的牙卡住。她抽了两下，笑着说：“乖乖，好痛、松口呀。”

    我张开牙齿，她的指尖很快溜走，但她的指节下首留下来一圈环状的牙印，我以脸颊依偎着她的手，被自己的唾液蹭到，她问我脏不脏。

    再度发起进攻，这次用手指。

    刚刚在浴室里我替她换睡衣、穿上内裤，现在我勾着这片小小的布料褪下预备给她快乐，我想让她快乐，她需要快乐。

    她的身上很烫，下体却很凉。我用掌心捂着那里，在如活物爬行、吮吸般的触感中我的下腹也微微麻痹、沸腾着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