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最】海上浮沫(现代文)
书迷正在阅读:兄弟战争之机器人的幸福生活、【剑网3/岑月】池中月、鬼泣同人(N右)、齐司礼x你《消蚀》、盛宴(搞席勒合集)、旅行者在提瓦特大陆的快乐日常、先定一个小目标——睡遍咒回、[综]上老婆这事怎么能叫强呢、火影:口嗨成为人间媚药后、[鬼灭时炭]舌钉和第一次
【1】 琅华宴,开启了一段相隔两世的情仇序幕。在祆撒舞司的设计之下,文熙载爱女意外身死,凶手嫁祸给与刀神九千胜共享元字第座、来自异域的少年刀者——最光阴。为找出凶手,与文家千金冤魂对峙,最光阴自愿饮下祆撒符水,来到指定的地点等待,被暴雨心奴所擒。刀神九千胜为救友人,闯入于十八地狱阵,被暴雨心奴强行扯下一对绮罗双耳,伤重而败。幸有一剑风徽出手相助,最光阴背着九千胜逃出追杀,回到时间城。 心魂离散,九千胜注定魂飞魄散而亡,而暴雨心奴怨妒难消,犹未收手。他找不到最光阴与九千胜的行踪,欲杀尽文家以及门下食客八千人,为他心上的挚爱送葬。惊闻刀神败亡祆撒舞司之手,江湖之中人心惶惶,祆撒教之恶名传遍武林。却因暴雨心奴之不死功体,一时竟无人能敌。 哪怕一夜之间声名俱裂,仇满天下,暴雨心奴亦无所谓,他的名声,他的地位,都是为了追逐那名刀神而存在。他爱的人死了,别人也不能活,这就是他开杀的理由。 雨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天际闷雷响动,暴雨临世,落地雨声似恶魔的低语,预示着将为天下武林带来无尽的祸劫。方才来的路上,他顺手杀了两名过路的江湖人。只因他们太不识相,阻拦了他的前路。血,只有新鲜的血味,才暂且消弭他的心痛。 是啊,他亲手杀死了最爱的九千胜大人,他的心怎么不会痛呢? 暴雨心奴幻出祆撒战镰,来到不久前的琅华遗址。却见昔日高朋满座的文府门庭荒凉,草木萋萋,再无人际。狂风骤雨卷起潇潇落叶,暴雨心奴阴冷的银眸审视着前方院落,确认除了眼前一方楼阁、高台之上,一人持刀等待的身影,再不见第二人的影踪。 看来有人早已猜到他的来意,与文家暗通款曲,败了他今夜的杀兴。 恰在今夜之前,有封无名传书自窗外通传文家家主,信上笔墨寥寥,大意只说暴雨心奴邪法特异,尚且不宜报仇,请安排子弟门人尽快逃散,保全性命,再图后事。等所有门人都散去后,传信的人便只身来到文家,替那些可能在今夜无辜死去的人,等候这一场奏杀的雨。 幸好,文熙载还愿意相信九千胜的落款,幸好,终于没有来迟一步。 “是你,最光阴。”他的话音一字一句,都带着千回百转的恨意。 少年刀者转身不答,他持刀遥望着来人的身影,周身只有冰冷的杀气。 暗沉的乌云压下天幕,远山连亘,云坠山低。站在雨中的邪恶祭司,餍足的舔弄着染血的指尖,银色的眼眸沉沉地盯着眼前那道遗世独立的身影。暴雨心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那是猎人捕猎时,见到意料之外的猎物的欣喜。 “你还活着,心奴真是惊喜。”他虽没能杀掉其他的人,但能杀最光阴,倒也不亏。 “吾以为凭你们之间的深情,你应该同九千胜大人同赴黄泉才对。哈,原来你的情意,也不过如此么?” 最光阴不欲跟他废话,冷淡的神情如昔,低沉的声音带着压迫,“动手吧。” 他这才注意到,最光阴不仅持着自己的刀,身侧还带了另一把看起来便是与之相配的刀。两支刀上都有相似的羽翼纹路,梦蝶恋花,多好的意象。在阵中,九千胜的刀已经被他折断。这一支刀他却是从未见过,想必是平时珍爱非常,慢说开锋杀人,只怕连出鞘不曾舍得。如今同样被最光阴握在手中,雨丝垂落刀身,泛起泠泠霜寒。 啧,真是耀眼,也真是刺眼啊。他的目光追随这两名贱人许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清冷的少年手持双刀,疏离淡漠的眉眼也染上怒意,凛然的杀气让他心中一动。但比之刀神根基,犹然不足。 “哈,哈哈哈哈......”暴雨心奴阴沉的笑声轻蔑而肆意,九千胜又如何?最光阴又如何?他是死神都找不到的人,有祆撒大神的护法在身,天下没有人能让他认罪伏诛。 “凭你,又能救得了谁呢?”他今日能放过那些人一时,他们也躲不了一世。暴雨心奴要杀的人,从来都逃不过他的掌控。跟九千胜认识的人,他都要一一除掉。尤其是你,吾临世以来,最美妙的礼物。 高峰上,一剑风徽和大宗师肃立相望,遥遥俯视战局。暴雨心奴一身祆撒功法难以攻破,只能等待最佳的天时来至,把握那一刻的破绽,发动阵法擒捉暴雨。 最光阴曾被他困在十八地狱阵中,又服下僵心毒令功体大散。他受暴雨心奴所伤,一路将九千胜背回时间城,趁着未曾惊动城主,又悄然离开城内,设法传信文府,潜身暗处待战。时间匆忙,功力本就恢复得勉强。但短短几日,最光阴已经与从前那个在九千胜身边单纯的少年刀客判若两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生关死劫,他的心绪自最初的震荡过后,已是前所未有的沉静。若无身体的拖累,最光阴此刻的刀境还将更有精益。 他不顾饮岁的拦阻,再度踏出时间城,管这一场红尘是非,就已经做好了要与暴雨心奴同归于尽的觉悟。因他被陷害时,是九千胜舍命周全,为他赴战而死。如今九千胜惨亡,他也要保护好九千胜生前要保护的人,还文家公道,护武道太平。 最光阴刀势更胜从前,暴雨心奴暗自凝神,不再轻敌。他心中嘲讽,这就是你最强的时候吗?客观来看,以最光阴如今的实力,的确能配得起与刀神共享元字第座的荣耀。但是那又如何呢,任何人与九千胜并肩,他都不准。 刀锋错身的瞬间,他故意捉住了最光阴的手腕,用卑劣的话语刺激他的心防,“九千胜倒下时,你心痛的眼神,真是令吾难忘。” “哼。”最光阴轻微皱眉,甩开他的禁锢,身法一跃,在半空中举刀劈下。真可惜,再精进的时间刀法也破不开他的不死功体,千斩刀影过后,暴雨心奴再度扬起战镰。 “森罗狱阵。” 遮天飘扬的血雨中,自地狱而涌出的邪氛冲破天际,鬼哭之声悲凄哀怨,唤起深藏在人心中的至伤至恸。悲风阵阵,萦绕在他的耳边。最光阴心神一乱,放下双刀单膝跪地,掩住唇咳出了一口血。便在此时,杜舞雩出剑,烈雨剑法破开一条生路,却晚了一瞬。暴雨心奴趁机将一剑风徽与他找来的帮手困入阵中,自己带走了最光阴。 等不及回祆撒神殿,他挟持着他得到手中的猎物来到了一处干燥避风的山洞。 “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人了。” 受伤深重的少年猝不及防被推在山壁上,幽微的烛光映照出祆撒祭司昳丽的容貌。那看似柔若女子、白皙秀美的指尖沾满了血艳,轻而易举就扼住了他的猎物脆弱的咽喉。他又突然放开手,抚上了最光阴的侧脸。为那清纯无暇的脸庞染上与自己的双手同样的血,动作十分轻柔,眸光却阴寒无比, “你说,我要从哪里开始拆礼物呢?”他倾身靠近时,最光阴避无可避,黯然垂下眼。 哈,从来如此。不论他做了什么,从来都如此,这个人只会对他闭锁心门,无言以对。 所以,他粗暴地扣住他的后脑,动手扯散了那一尾高高束起的银发。 【2】 他撕碎了他的礼物。 感受不经人事的少年在他身下的战栗,暴雨心奴只觉胸腔内常年空得泛疼的地方被他情敌的眼泪填满。所谓与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才能享受其中,这自然算不上一场欢情,而是单方面的施虐。烈霏是天生的变态,尤其是在这一刻,凌虐他人的快感只带给他感到格外的意动。最光阴也不甘示弱,被强行进入时,他发狠地咬住暴雨心奴赤裸的肩膀,眸光凶狠,锐利如刀。这段不该在他们之间发生的情事初起,确实没有多少快感可言,更确切地说,只是两个人互相憎恨的人互相折磨。 这是他挚爱的挚爱,存活在他心上人心里的人。让他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嫉妒万分,又恨得心痛难言。 他轻抚肩上的伤处,蓦然笑了。烈霏喘息着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你与九千胜做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吗?” 心内翻涌的感觉是嫉妒吗?之所以那么恨他,是因为我想成为他吗?怎么可能呢,除了得到九千胜的爱,他还有什么好的。哦,还有这张面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能勾引人为你发狂。 暴雨心奴粗暴地压制着身下的人,低低撕咬着少年漂亮的肩背,双手用力按住他紧窄的腰身,反复贯入自己灼热的欲望。他的眼神居高临下,欣赏着最光阴的痛楚,那美丽的神情让他渐生迷乱。那么清澈的眉眼也被他弄得脏污,只要离他近一点,好像就离我已经枯萎的心更近一点。 爱和恨从来都是一体两面,嫉妒中是否可能有着那一缕他自己也未知的,扭曲的爱呢?哈,亲爱的祅撒大神,吾也会爱他吗? 他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着自己满心的怨妒,最光阴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他的眼睛被氤氲的水光浸润,分不清是他的眼泪,还是暴雨心奴在动情时发泄在他身上的体液。 哼,暴雨心奴突然抬起他冷淡的脸,心中暴虐的念头一闪而过。祆撒大神啊,吾好想挖掉他的双眼。他已经拥有了九千胜的绮罗耳,如果再能拥有最光阴的眼睛......暴雨心念一动,却见最光阴也正在此时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一双琉璃眼眸清亮透彻,照人心魂。 那是从来都不属于他的注目,他的礼物总会以这样的目光投向那位大人,他们情投意合,不分彼此。 暴雨心奴不自觉移开了目光,却更握紧了他掌中细腻柔软的腰肢。甚至因为指节过于用力而留下青紫的痕迹。好像只要这样,就能完全掌控他了。年轻的刀者因为习武的缘故,不论何种难堪的姿势,总是能受得住他的凌虐。 第一次即将达到欲望的巅峰时,他俯身在最光阴耳边,轻声问道,“求饶吗?” “只要你听话,也许......心奴可以不杀你。”喷洒在耳边的喘息又痒又灼,暴雨心奴审视着那一段白玉般的颈侧,吻痕斑驳,满是他肆虐留下的印迹。心下扭曲的占有欲得到空前的满足,说出自己也不确定的允诺。 少年失神的眸光渐渐变亮,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看着身上的人,心下仍然想要躲开他的触碰,却出乎意料地搂住他的脖子,决绝地吻了过去。这是第一次,最光阴主动吻他。暴雨心奴也愣住了,不用自主松开了掌心的力道,改掐为抚,动作中多了些许温柔缠绵的意味。 明明两个人接吻,便是为了享受那一刻你我无分的呼吸相缠,最光阴的眼睛依然没有阖上。他悠悠睁开眼时,他的礼物还在望着他。“怎么,舍不得吾了吗?” 暴雨内心一荡,偏过头欲再亲吻,这一次最光阴却避开了。不过他此刻心绪莫名地柔软,也不在意,轻哼一声,抵在少年腿间的物事再度变得精神,没入那被cao得发红的xue口,继续抽插律动起来。 做到最后一次,暴雨心奴失控地咬上他的肩颈,满目皆是那人迷茫的喘息和无声的低泣,浊液沿着那雪白的腿根流下,yin靡又刺目。此生从来没有那么一刻,他抱着自己原本恨得至死方休的情敌,动情地埋首在他的肩窝,发出满意的喟叹,“最光阴,心奴好想吃了你。这样,就没有人会再记得你了。” 吾会让你与九千胜一同,葬在我的心间。 在情潮翻覆的这一夜,抑或在更早之前,他心中不止一次地想过要如何凌迟这个贱人千万遍。偏偏又因一念之差,始终没有真正下手。彼时的暴雨心奴还未明白,对于一次杀不死的人,而后便更杀不死了。 【3】 天光微亮,山洞外,已有两名宗师级的高手久候。 暴雨心奴不知陷入了怎样的梦境,睡得深沉不醒。最光阴披上衣服,没有刻意收敛动静,似乎并不担心暴雨会再次醒来。昨夜他趁那人对自己完全卸下防备时,用上了大宗师私下交给他的一种毒。在主动吻他那一刻,渡入了他的口中。古陵逝烟心机深沉,此事连一剑风徽也不知情。他虽不清楚烟都大宗师为何会交给他这样奇诡古怪的东西,但的确阴差阳错地用上了,也为此行目的省下了不少心力。 此毒无味无色,唯一的作用,是能让人在情欲中沉沦,最终陷入迷梦。百岁光阴如梦蝶,回首往事空堪嗟,当现实已然失味,总有人宁愿长梦不醒,自困心城。若能如大宗师所言,即使饮下此毒,还能从梦中再度清醒,也早就不知过了多久年月。久到情仇成空,沧海桑田。他不知在时间的终点,自己将何去何从,他会期待着九千胜的重生,而暴雨心奴永远不要再醒来。 算着时间,最光阴从一地狼藉中勉强站起身。少年银发披散,衣衫凌乱,身上伤痕满目,除了因被反复撕裂而流血不止的刀伤,还有成年者一眼就能看穿的情事痕迹。无声地显露了他在昨夜经历了来自洞中另一人更为不堪的、隐昧难言的对待。对此情景,古陵逝烟见怪不怪,一剑风徽表情复杂,眼露不忍。一是不忍见到这样优秀的后辈受此折辱,二是叹息故友之子如今变成这样残暴的面目,是他枉负烈剑宗主论剑之谊,有愧故人临终交托。 出自时间异域的少年刀者对自己的情况好似并没放在心上。那四道细细的眼眉映着天光,在初生的暖阳下,显得清冷动人。此情此景,面对来自两名前辈若有所思的注目,少年的面上也不见一丝尴尬和难堪,神情冰封,淡漠如常。对着杜舞雩,最光阴轻轻点头致意,抽身离去的身影干脆利落,只留下一句,“交给你们了。” 了结这一场宿怨,他还要赶回时间城。时间树只能短暂维系九千胜几日的生机,没有时之心,他离魂的躯体支撑不过明天。 其后,因果轮回,宿命流转。最光阴为救挚友换心续命,绮罗再生,暴雨心奴自此被囚入圈雨井中,等候万道雷声降临,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4】 千年后,漂血孤岛,再度临世的暴雨一路追逐着风的归宿,找寻他此行的答案。“这会是你的终点吗?” 孤峰绝岸,壁立万仞,极目所望,云海苍茫。他想象着那人结束生命时模样,抬步跳下万丈高崖,如愿见到了最光阴的尸身。 哈,亲爱的礼物,原来你真的死了。提着烛光的暴雨心奴步步靠近那乱石堆前,绝美的面容带着阴冷的笑意。他迫不及待地、如同前世那般伸出手,捕获他的猎物,再次困入掌中。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