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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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光阴醒来时,仍然身处玉阳江内,画舫之中。天地静谧,烟波浩渺,远方岸上往来的人声依稀可闻。 他起身后,略微惊讶地抬起手端视,只见右手换上了干净的纱布,还余下了轻淡的药草香。是谁呢? 不对......自己明明和九千胜在一起,为何会突然晕倒?又为何,此处明明是熟悉的画舫,四周静谧的气氛却莫名的诡异。最光阴努力再细想几分,脑海中的回忆都是一片空白。他仍然记得暴雨心奴来过,而眼下的船上丝毫不见打斗的痕迹。 如果只有他一人留在这,那九千胜是无事离开了,还是出了什么危险? 他正想着,九千胜便来了。一袭白衣,温文尔雅的年长刀者端着药碗,缓步走近他的身侧。 “九千胜大人?” “嗯,我在这啊。”九千胜眸光暗沉,低笑着应和他。最光阴看着他的眼睛,心下一乱,捂着额头,突然感到天旋地转的晕眩。 九千胜身形微动,一闪而至他的身后,从背后扶住他的腰,让他借力站稳。良久,他才贴近最光阴的耳边哄笑道,“你又晕船了吗?”手中颇为自然地抚弄他的马尾。 最光阴僵硬了一下,不自然地避开了两人之间的触碰。 “嗯?”九千胜的表情有些奇怪,紫眸中的深意似是探究,又带着几分嘲弄,伸出的手缓缓收回。 “怎样了?见到我,你不欢喜吗?”九千胜眼中怎会有一闪而过的邪气,是自己的错觉吗?直觉眼前九千胜气质不似以往,那道俯视自己的视线极具侵略性,令人难以忽视。最光阴心里感到不安,又说不出的莫名,是否真的是自己最近太过敏感了? “我......”他想要辩解,又觉得无关紧要。最光阴见到九千胜无恙,心下稍安,便想起了更重要的事。 “他......走了吗?”他接过药碗,干脆地一饮而尽。环顾打量着四周,谨慎地问道。 “哦?除了你我,这里还有何人?还是......”九千胜微微眯起了眼,执起手中的折扇,挑起他的下巴,轻声问道。 “你想见到谁呢?” 九千胜温文尔雅,君子如风,眼下好似换了一个人。轻佻风流,全身散发着令人厌恶的jian臣气质。 他忽然扯住了“九千胜”的衣袖,那一处原该破损且沾上血迹,此刻在他眼前,干干净净,完好如初。最光阴心下确定了几分,沉声问道:“你不是九千胜,你是谁?” 上方传来一声不明所以的轻笑,突然罡风翻涌,气压骤变,有更妖异霸道的气息,占有了这一方天地。只见垂落在他手边的一缕白发渐渐变成魅蓝。最光阴早有所觉,冷静地抬眼,对上了暴雨心奴暗沉的银眸。 眼前飘逸轻灵的雪白衣衫亦是变成了森冷的黑袍黑靴,容貌昳丽的祅撒舞司微微俯身,盯视着他,目光似能把人的肌肤灼烫。 不是暴雨心奴那个疯子是谁?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那只奇形异状的发饰不见了。用一方精致的玉冠,束成了和最光阴一样简单利落的高马尾。 “你......”最光阴还在愕然间,暴雨心奴先发制人,反手扣住他没有受伤的一边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见到我,令你失望了吗?” 耳畔传来熟悉的阴声怪调,“放心吧。你心中所想的人,一时半刻,他不会有事。”从没有人能闯入十八地狱阵的阵中心,他自然不会看轻那位大人的能为,九千胜破阵是迟早的是。只不过眼下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抱着他心爱的礼物好好消磨。 “不过嘛......”他单手环住最光阴的腰,低头审视着那人脸上的每一分神情,冷声淡笑道:“你要是再露出这样担心的表情,吾可不能保证他的安危了。” “既然咱们敬爱的九千胜大人一时还赶不及,我们做点快乐的事可好?” 他拦腰抱起最光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紧紧圈住他的腰身,就与梦中的场景一样。终究现在,是我能拥有你。他没有急着撕开衣扣,直奔主题。只是微微拉开最光阴的领口,沿着少年漂亮的锁骨,吮弄着他的颈侧。 “放开……唔……” 迷香渐渐起了功效,暴雨心奴愈加情动,隔着衣袍也能感受到下身那处的挺立。而怀中的人也渐渐双眼迷离,气息大乱。 最光阴极少与谁做过这般亲密的事。九千胜教过他,亲吻是世间情人表达心喜爱的一种方式。他似懂非懂,偶尔对着白衣刀神蜻蜓点水示意一瞬。在那双加深了笑意的紫眸凝视下,他不肯言说的情意全放在心中,回味片刻,都羞惭良久。 暴雨心奴的吻技当然算不上差,他孤身在外创立祅撒教的几年,身边自然见惯了风月之事。不过毕竟他心有所属,其他的只是一夕露水情缘罢了,过眼即忘,算不得真。 可惜等他真正再见到心上人时,那个人的身边的位置,已经被一只笨狗占据。不止蠢笨,这张脸还无辜得令人讨厌,“连接吻都要想着他吗?心奴真是伤心啊……” “够了,放开我。”他确信这位祅撒舞司是有什么疯病,随便对着一个男人也能下口。 迷香渐渐起了功效,怀中的少年开始双眼迷离,气息不匀。九千胜下落不明,而他正以一个难堪的姿势被讨厌的人禁锢。最光阴的心内迷茫又不解,如果一次是意外,这第二次又算是什么呢? 暴雨心奴的怀抱跟他的心口一样冰冷,却因生得秀美而给人以柔情的错觉,如同此刻催人沉沦的异香。可惜,他一次都没能诱惑得了心上的九千胜,倒有一只叫做最光阴的笨狗三番两次,不慎误入猎人的网中。 最光阴暗自握紧着手上的伤处,强迫自己勉力保持着清醒。掌心的鲜血沿着洁白的纱布渗出,又渐次滴下。 空中淡淡的血腥味令人发狂。除了那一战败于九千胜之下,暴雨心奴从未感到自己的欲望如此难以自控。为何对着最光阴,好像怎么折磨都不够。最光阴身上的一切、因他而流下的泪的血,总能让他胸口某个常年作痛的地方兴奋异常。 他轻轻执起最光阴的右手,银灰色的眸子晦暗不明,发出类似撒娇一般的叹息,“心奴为你包扎的伤口,令你如此厌恶吗?” “你想要......怎样?”迷香入体,最光阴全身发软,呼吸微动,都折磨着人的耐心。他偏不知情,还要压抑着自己的喘意,琥珀色的双眸令人心醉的迷离。 “你说呢?”暴雨心奴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危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眸光幽深,似情根深种,竟片刻不移。 最光阴皱眉躲开了他的手,冷声道:“下流。” 但他毕竟在幻阵中失去了功力,如同上次一样,只能任由暴雨心奴慢条斯理脱下两人的外衣。衣衫簌簌落下,交叠在一处,给人一种旖旎的错觉。 烈霏细细地舔弄少年如美玉无瑕的颈侧,哑声道:“吾最完美的十八地狱阵,原本,是为你精心设下的死关。” 他的手沿着被迫敞开的领口,一路向下,“现在,你是要听话地取悦我,还是......”姿容邪魅的祅撒舞司话锋一转,搂着他的力道暗自收紧,“等着见到九千胜大人的尸体?” “来,告知我,心奴可没有多少耐心。” “你想要的,就是这样吗?” 最光阴闭上眼,扯着他的衣襟,主动凑近,竟像只傻狗一样狠狠咬了上来。 暴雨心奴心下一怔,随即狠狠扣住了他的后脑,回以更激烈的纠缠。霸道蛮横地侵略他的口舌中的每一寸腹地,夺回主导。后来,两人近乎凶狠地撕咬在一处,最后,双双咬破了唇,少年淡色的唇瓣滴落下令人着迷的血艳。 因为掌心流血不止,最光阴的面色有些发白,与之相拥缠吻过后,眼尾却带上了醉人的红。而他甚至还有余情低笑出声,“你能给的,只有这样吗?” 他用指腹抚去最光yinchun边的血迹,低声道:“我想要的,除了亲爱的九千胜大人的性命,还有你啊。” 空中弥漫着的花香更加甜腻,是刻意催人情动的迷烟。最光阴后知后觉,对于即将的发生一切,眼前人明显是早有预谋。但是,为什么呢?如果只是要发泄欲望,为什么偏偏找上自己呢? “我、要、你,要你从内到外,彻彻底底,属于我一人。” 他咬上了他的喉结,手掌沿着锁骨,情色地抚摸而下。剥开衣衫,最光阴的肌rou线条十分漂亮,有时冷漠刚强的男子,比女人柔软的身体更能挑起某些变态的征服欲。暴雨心奴深以为然。 “嗯......”他的手指抚弄着他的胸口,缓缓流连到腰侧,再将指节没入幽xue之中。暴雨颇有耐心地开扩此处,几次故意划过令他战栗的一点,弄到xue口翕张,泛滥的水意渐渐沾湿了指节。 “我要你,记住这一刻欢愉,是谁给予你。” “我要你,下到黄泉,也要记住我的姓名。” “嗯......” 因为迷香的作用,最光阴在全身蔓延的酥麻中,凭借疼痛保持着几分清醒。尽管体内被暴雨的凶物入侵着,他始终紧绷着身体,连喘息都是压抑的。 “何必那么抵触呢?”暴雨心奴偏偏不愿意看他这样忍耐,明明被我占有,还在想着另一个人,那我是什么呢?烈霏与生俱来的偏执和病态,不能准许别人这么对他。就算是他的情敌,也不允许。 “嗯……”斯文俊美的青年也在这一刻暴露出最原始的兽性,力道蛮横,眼神森冷,简直要把人撞击得破碎。 “贱人,你的身体那么下贱,温柔的九千胜大人、能满足你吗?”他故意用污秽又下流,刺激着最光阴。为什么只有我一人在沉沦、发疯,为什么明明如此贴近,你的眼中,从来都看不到我? “即使没有我,别人这样对待你,你也会乖乖流着水......像这样,让他们cao进来,不是吗?” 我可没有冤枉你啊,烈霏暗暗心想。最光阴容色冷淡,除了微微泛红的眼角,看不出太多表情。一双腿却缠绵地勾缠着他,身后的xiaoxue从未停止过的湿润,滋味勾魂又消骨,让他怎么都舍不得离开。 “啧,真是可怜啊。”他用手背轻柔地抹去他脸上的泪痕,语调仍是无情的冰冷,“可惜,你哭得越凄惨,心奴就越是……兴奋。”贱人,我才不会为你心疼,除非…… 除非什么呢?你甘愿成为我的情人之类的吗。哈,为何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连自己也觉得荒唐可笑。 最后,他直接发泄在了最光阴的体内,被填满的感觉令他无所适从。那人失神地靠在他的胸前,轻微地挣动。暴雨心奴指节发紧,用力扣住怀中人的柔韧的腰肢。额头抵住他一缕垂在肩上的银发,发出满足的、清浅的叹息。 “既然你都不在乎,心奴又何必怜惜呢?” “亲爱的礼物,时刻还早,吾还未尽性啊。” 他将最光阴抱上床榻,半身俯下,缓缓分开他的双腿。最光阴白皙修长的腿间满是两人交合留下的情液和印痕,yin靡刺激,不堪入眼。烈霏一边掌心虚虚扣住他满是血红的手腕,没有用力,动作却是极尽缠绵。他知道那血色染红的纱布之下,被反复撕裂的刀伤一定是血rou狰狞,十分刺眼。 再度进入时,烈霏闭上了眼,拨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发丝,低头轻吻那沾满血艳的指间。“这是心奴带给你的伤痕,既然你不愿痊愈,想长久留着它,我也不在意。”他的礼物身体的滋味确实美妙非常,那下贱情态的勾引他方寸心乱,甚至带给他种种错觉。暴雨心奴才不在意最光阴的痛楚,莫名而生的执迷,不过是那片刻温存所滋生出的错觉。 他向来这么告诫自己。但是,却不允许有人明明和他做尽了亲密的情事,还一如既往地漠视他。 “最光阴,记住吾啊。” “记住心奴带给你的疼痛......” 吻住他的那一刻,他心中想的不是九千胜,而是:如果有人敢触碰我亲爱的礼物,我会亲手——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