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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也不好训斥他,竟然还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抚了抚他后背。辛翳的脑袋埋在她颈侧,南河冬日总是穿着层层叠叠的厚衣领,看起来倒有几分柔软和可亲,但他在扑到南河身上之前,也没有料到……她这样瘦,这样好像会被埋进床褥中似的。也没料想到,她的衣襟之中蒸腾出一股沐浴后的淡香,还有颈侧脉搏在隐隐跳动,或许是他喝醉了,辛翳一只手紧紧攥着她身侧的被褥,一只手抓着她手腕,手却松开,手指缓缓往上走,按住她手肘内侧。南河:“你快起来。明明都快要发烧了,还不盖被子。”辛翳哑着嗓子,跟她贴在一处,南河拼命吸气,又觉得吸气只能收腹挺胸,这快贴的严丝合缝了——南河只能松出气去,想办法把自己肺里的气都吐出,让自己平到不存在。却没料到这呼气吸气之间,气息全吐在辛翳耳边,他身子猛地一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却更用力的摁住她。南河推了推他,还怕他不会烧晕过去了吧。直到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蹭她……南河猛地明白了点什么,但是更愣了,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更何况这个人是辛翳。什么?南河也、也不是对这种事情完全措手不及,毕竟这几年,辛翳没少拿这种问题去问,一开始她还总很不好意思,但她发现自己表现的越不想说,辛翳就越好奇。她后来只好说的稀松平常,但男孩子在这个年纪的好奇心和猎奇心可是完全压不住的。越问越细节,南河虽然自认内心可不是为人师表,但脸面还是要的。让她从头到尾用口头进行卫生教育,她还是有点勉强。再加上小狗子身上也有那股楚人的放浪不羁,天然活泼,他也不知道那些词儿是说出来有些太直白的,经常口出……直言,弄得一向装的很正人君子的荀南河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只好打法辛翳去找范季菩问去。但她忘了,范季菩早认定辛翳是喜欢男人,他自己又很接受不了那些,一个少年断袖忽然跑来问他生理常识,范季菩也很慌,老司机也怕被潜规则啊,他也就支支吾吾随便说点不明不白的东西,就把辛翳打发走,让他自个儿琢磨去了。自个儿琢磨的结果,就是没琢磨明白。都年纪不小了,还有点不明白,反应也会强烈些。南河却不知道他不明白,又惊又恼,猛地抬手,狠狠打在辛翳脑袋上,这是他脑袋上挨了第三下了,他果然倒抽一口冷气,委屈又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喊了句疼。那声疼都喊的像委屈的抱怨…………他恍惚之间,不知道南河是什么时候抽手的,她似乎半躺在那儿什么也没说,过了很久才坐起来,在他裤子外头擦了擦手。她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太好,才又缓缓起身,去捡起了之前她拿过来的布帛,然后起身走了。他迷糊之中也想撑着身子起来,但南河拿被子把他捂紧了,道:“别动。”辛翳低声唤道:“先生,别……别讨厌我……”她没回答,直到走下床去,掀开外头那层帐帘时,才道:“没有。”她脚步声走远了,辛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注意力已经有些涣散,甚至连目光、想法都无法聚焦起来,只能傻傻躺在那儿,蒙蒙的望着帐顶。耳朵里似乎嗡嗡乱响,脑袋里却半分也转不动了。荀南河一路冲到了房间那头,站在盛水的铜盆前,半晌才吐了一口气。她实在是没脸低头看自己的手,更没脸想象自己刚刚手指触碰到…某个小狗子的成长,已经让她刚刚心惊rou跳,更奈何辛翳上衣衣襟敞着,毫无抵触,好似愿意整个人都交给她似的躺在那儿……躺着也就算了,大概是大楚人民从来不知道羞耻心是什么玩意儿,他真是有一说一的反馈在声音里,南河只觉得后脊梁一串电流窜上去,她自己脑袋都要被电傻了。这算是什么……什么传道受业!倒是她糊涂,还是他混账,怎么连这种事儿,都要她来!这有什么难学的啊!可南河也明显感觉到,辛翳刚刚全程都是懵的,他只是在遵循他的本能,仅此而已。南河自己脸上烫的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水里,却拼命想着,这不丢人,这不丢人——这不丢人个屁啊!他今天是醉酒了,明天要怎么办,他要怎么面对给自己的先生啊!要是喜欢男的,为什么非要是他,那什么商牟之类的就不能牺牲一回,给他做个指导?!南河洗了洗手,低着头真觉得后脖子都烧起来了,她还没把那块擦手的布帛洗干净,就听见那头床铺上似乎有点声音。她一转头,竟瞧见辛翳好似比之前更醉更晕,敞开着衣裳,从床上跑了下来,惊惶道:“先生!先生——你别走!”南河:“……我没走。”辛翳这才转脸瞧见她。南河更不好意思再面对他,道:“你回去。回去躺着。”辛翳似乎不肯,朝她走来。南河:“回去!我给你拿件衣服你换上!别穿着脏裤子跑下来!”辛翳这才张了张嘴,似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丢人,连滚带爬似的窜回了帐内。南河拿好了一套干净衣裳才走回去,进了外头那层帐帘,就瞧见辛翳则裹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都埋进去了。南河:“……喏,给你。还有布,擦一擦。”辛翳半晌才伸出一只手来,合上里头的帘子,开始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就算披着被子换衣服不方便,他也生怕被子掉下来,抽出一只手拽着被角。南河瞧他那过分天然的动作,忍不住道:“你是小孩么?”辛翳换到一半听见这句话,转过头来:“我,我都那样了还算小孩么?”南河:“……”那也是小孩!辛翳换完了衣裳,脏衣服还拎在手里,他尴尬的甚至不敢看荀南河。南河:“……别想让我给你处理。”辛翳竟然掀开帐帘,狠狠往远处空旷的地方一扔,仿佛又裹着被子缩回了床上。南河:“……”是,毕竟是楚王,让他自己洗倒是不可能。她笼着袖子站在内帐外头,瞧着辛翳在里头抱着膝盖不说话的傻样,想着怎么找理由告退了。辛翳好像是完了就没事儿了,她这个摸狗人,到现在还腿软脊梁烫的,实在有点难面对他。她以为辛翳不想跟他说话了,却没料到辛翳忽然从帐中探出头来,看向了她。准确来说不只是看她的脸,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她的……南河惊悚了一下。果然辛翳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