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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换冯宁意外了:“你打听我的事?”方逸坤淡然的回答:“对。”冯宁冷笑:“方大少爷够叛逆的,放着方氏那么大的产业不做,跑出来玩摇滚。现在更好,故意招惹一个一无所有的基佬。很好玩吗?”他加重“基佬”两个字,像是自己都觉得嫌弃,故意说得很难听。没想到方逸坤还是面不改色:“只是想认识你,和性取向无关。”冯宁拍腿大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搭讪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他笑道:“怎么,方大少爷也看上我这张女人一样的脸了?”他故作风尘的去摸方逸坤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上下打量他的脸,“看你长得不错,不至于缺女人吧。”“没把你当女人。”方逸坤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手。冯宁无所谓的耸耸肩,忽而问道:“有笔吗?”方逸坤愣了一秒,从口袋里摸出笔递给他。冯宁眯起眼睛,又捉过他伸来的手,咬开笔帽,在他手心写下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的号码,以后不用从别人嘴里打听我的消息,直接联系。”写完把笔放回他的上衣口袋,贴心的拍了拍。他有些过于娴熟自然了,以至于方逸坤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完成了全套动作。此时车正好抵达目的地,冯宁推开车门往外走:“先走了,今天的人情再找机会还你。”方逸坤坐在车里,静静看着他一路上楼,直到家中亮起了灯,这才扭转车头开走。第2章冯宁一回家就被母亲冯璐抱了个满怀。“宁宁,你终于回来了。”“妈?你怎么出来了。”冯宁按亮玄关的顶灯,搀着母亲往里走,“说了我会按时回来的。”冯璐还是亲昵的把他抱在怀里,岁月的痕迹也掩盖不了女人精致的面庞,能看出冯宁有九成样貌都遗传自美丽的母亲。冯宁见她不放手,笑道:“怎么了,看见帅气的儿子动心了?”冯璐气若游丝地说:“是你爸爸……你爸爸来过了。”他这才注意到客厅茶几上放了两个茶杯,人应该刚走不久,茶水还飘着热气。看着面前的画面,冯宁哑然失笑:“你让他进门了?还给他倒茶?”冯璐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冯宁望向她,眼中满是怒其不争的怨愤:“妈,你别忘了是谁把你搞成这个样子。还让他来我们家做什么?”冯璐战战兢兢地回答:“宁宁,他……他说对不起我们,要认你这个儿子,把家产都给你。mama也是为了你好,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就跟你爸爸走吧。”冯宁像是点燃了引线的炸药,把茶几上的杯子一把扫落在地:“爸爸?我呸!姓郑的是个什么玩意你还没看清吗?这么多年,他来看过你一次没有?你病成这样,他关心过你吗?要不是他现在事业受挫,墙倒众人推,又怎么会想起我们母子?他说几句软话就让你回心转意,那我们这些年吃过的苦都算什么?妈,你怎么这么傻。”一字一句,都砸在他最不愿提起的回忆里,砸在那些陈旧的伤疤上。冯璐连忙拽住激动的冯宁:“都是mama的错,宁宁别生气。mama需要宁宁,宁宁别走……”她不断低声反复着,将冯宁的衣摆牢牢抓在手心,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的空壳,双目空洞,只能来回重复这些句子。看着因为惊慌失措而哭到抽噎的母亲,冯宁跪坐在地,攥紧拳头,狠狠锤了一把冰冷的地面。他们经历过的痛苦,他郑广宏可曾知晓?又凭什么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想一笔勾销?三十多年前,郑广宏还是个一穷二白的乡下小伙,冯璐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决然地抛下一切和他在一起。后来郑广宏事业稍有起色,便不再甘于平庸,攀上了董事千金。不但和对方迅速结婚,并且借助权势开了自己的公司。两人订婚的时候冯璐已经怀孕五个月,郑广宏利用花言巧语隐瞒事实,婚后又将她狠心抛弃。得知真相之后,失魂落魄的冯璐独自在医院里产下男婴,精神创伤加上严重的产后抑郁,几乎剥夺了她的神志,只能浑浑噩噩的带着冯宁长大。冯宁永远记得他十岁那年,母亲夜不能寐,整日哀泣,差点用一把水果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一次他竭尽全力握住刀刃阻拦,咬牙忍痛,直至双手都汩汩流血,才把母亲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打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让母亲独自入睡,不论有任何事情,他都准时十二点之前到家,哄完她睡觉才敢闭上眼睛。很多个夜晚,幼小的冯宁抱着睡着的母亲,会莫名的哭出来。别人的出生都饱含祝福,像是盛满阳光的七月天,洒满金黄色的路。而他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寒冬凛冽,满布荆棘,每走一步都撕扯着猩红的伤口,巨浪滔天般吞噬他的记忆,成为深夜里无尽的噩梦。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幸福?冯宁跪在地上,将茶杯碎片一片片捡起,仿佛要将他碎裂一地的自尊一点点缝补回去。回过神来,指尖已满是血痕。去洗手间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他一边举着花洒冲洗血迹,一边看向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太丑了,比哭还难看。推开房门,冯璐哭干眼泪已经睡了过去,他低下头,为她掖好被角,轻轻叹了口气。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冯宁怕把母亲吵醒,轻手轻脚的退到自己房间才按下接听。对面是赵昕带着醉意的声音:“你跑哪去了?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待着难受,先走了。”“你到家了?”“嗯。”“我说,你走的时候,方逸坤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冯宁用肩膀夹着手机,腾出手抖了抖被子:“他开车送我回来的。”赵昕发出一声巨大的感叹:“卧槽,你俩这么快就搞上了?”冯宁恨不得越过屏幕去抽醒这个喝多了嘴上不把门的损友:“搞个屁。人比旗杆还直,手都不让摸。”“不会吧。他明明……”赵昕还想说什么,那边音乐声太嘈杂,他一句都没有听到。音乐震得人耳朵疼,冯宁听不下去了:“没事挂了。”“诶诶,别忙着挂。”赵昕终于找到了一个安静地方打电话,“今天的演出反应不错,那边约我们过两天再演一场,来不来?”“你的鼓手不回来了?”赵昕叹了口气:“别提了,那小子出来就直接跑回老家,说再也不来了。”说着又劝道,“反正你也没事,就当来玩玩,还有钱挣,多划算的买卖。”“行吧。”挂了电话,冯宁仰躺在床上,回想起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