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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任颉书慢条斯理地坐下开始吃早餐时,徐缓像是盯妖怪一样盯着他,眯眼问:“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任颉书懒得看他,继续吃饭,只问:“你觉得呢。”这个世道,大家都追求标新立异,已经不再是白素贞现行都能把许仙吓死的年代了。虽然一开始徐缓有点难以接受,毕竟唯物主义了这么多年,可是后来细想想,总感觉是捡到了宝贝一样。徐缓眼睛贼亮:“外星人?来自星星的教授?”任颉书没理他。徐缓继续猜:“蓝色大海的传说?长生不老?活了几千年?前世的姻缘?”任颉书被他嗡嗡嗡得都快要中病毒了,冷道:“安静吃饭。”徐缓从盘腿的姿势一下跳起来站在椅子上,一手举刀,一手举叉,直怼任颉书,装腔:“何方妖孽,吃俺老孙一棒!快快现出原形,俺齐天大圣孙悟空饶你不死!”在阳台上吃早饭的哈皮闻此动静,摇头晃脑地走进来,瞧见自家主人又开始发疯,恨铁不成钢地嗷嗷几声,表示对任颉书的同情。徐缓瞪着哈皮:“滚蛋,吃里扒外的东西。”哈皮没理他,咬着任颉书的裤腿,直晃尾巴,央求着带自己出去晨遛。任颉书此时也差不多吃完,时间表到了遛狗的时间,于是放下刀叉,带着狗出门了。留下徐缓一个人尴尬地维持着二逼姿势,暗怒:都是同一路货色!徐缓处理好个人卫生,解决完早餐,差不多七点半。去学校,与霍晨晚约定的地方见面。旌安市的五月,直逼炎夏,樱花的花期极短,加上前段日子的暴雨,早就凋谢得一朵不剩。樱花园的亭子里,霍晨晚已经抱着一沓复习资料在那里了。徐缓走近,一改在家里发疯卖傻的脾性,很矜持地笑说:“能让女神等,不知道是应该荣幸还是惶恐。”霍晨晚转身:“别贫,我知道你这两样,一样都不沾。”“学姐这么聪明,以后怕是难嫁。”霍晨晚微微一怔,立刻又恢复打趣:“行了,jiejie这么早起,可不是来听你诅咒的。你应该知道,大学不比高中,题目都是自己学校老师出,然后教务处统一抽,所以只要有题库,拿高分不是问题。”她把手里的试卷交给徐缓,又说:“季伯母给你请家教也是为你好,但是……其实我这么说也不对,长远一点看,学透一点、全面一点当然是好事,但是就两个月后的期末考试来看,水分多,你好好研究完我给的这套题库,也就差不多了。”徐缓接过资料,开玩笑说:“原来学姐每年都是划水拿高分的啊。”霍晨晚拍了一下徐缓的脑门:“去死,我这是因材施教,划水应付考试是专门针对像你这样的。”徐缓闪躲:“好好好,我知道了,谢了学姐,回头成功了请你吃饭。我先去上课了。”“行,预祝你成功。”八点二十,上午第一节课。徐缓将一沓资料翻了翻,题目是做过的,但是为了方便徐缓重新做,写答案的地方用修正带粘掉后重新复印了一份,答案详解部分除了有简写的答案外,还有手写的详解,字如其人。拓岚瞥了一眼,打趣:“又是哪个小姑娘送的‘爱心便当’?”徐缓大方地将资料一推:“要不要复印一份,上一届学霸的资料,要比自己整理的有用很多。”拓岚大惊:“我靠,你哪来的?”徐缓大摇大摆地说:“当然是小姑娘送的‘爱心便当’咯,像你这种有妇之夫,就别妄想了。”拓岚啧啧啧地接过资料翻了翻,看见试卷顶上写着霍晨晚的名字,霍晨晚的大名校园皆知,拓岚唏嘘:“原来是霍女神的,你小子桃花运真旺啊,小时候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受欢迎呢。”徐缓的心一沉:“有屁用。”拓岚听出了这简短三个字里的一言难尽,也就不开玩笑了,问:“那个老师怎么样了?”说到这个事,徐缓才是真的一言难尽,“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吗?”拓岚讽刺:“你韩剧看多了吧,怎么可能。别是最近学习学傻了吧?”徐缓对拓岚一向没有秘密,但是这事他还没准备好怎么说,毕竟他自己还没有搞明白,“我觉得不怎么样,代沟太大,不合适。”拓岚放下心来,“我也觉得你们不合适。我上次去婷婷的学校,她们是理科学校,帮你目测了一下,资源特别好,而且她们学校隔壁就是一所警官学校,据她说,每天散发的荷尔蒙都能溢出来!回头我叫她留意一下。”“千万别!你还是先看好你家那位吧,别有一天被隔壁溢出来的荷尔蒙给拐走了。”拓岚并不在意:“不会的,我相信她。”徐缓:“……”猝不及防,一嘴狗粮,得回去和哈皮探讨一下人生了。上午的课结束,下午没课。徐缓陪拓岚从复印店出来,就准备回去了,被拓岚嘲笑了一番,自从有了一个家教兼保姆,天天归心似箭,跟妻管严一样。徐缓单方面约好任颉书下午补习,早早听话地准备好了。任颉书迟迟不出来。徐缓只好进房间请。只听任颉书懒懒地说:“周二下午,没课。”“昨天不是说好晚上的课调到今天下午的吗?”任颉书放下正在玩弄的手机,“我没同意。”徐缓气冲冲地走进去:“你不同意?那我那三个小时的补习哪去了?”任颉书无所谓地说:“冲了。”徐缓跳到床上撒泼:“谁允许你私自冲掉的?我妈付了钱的!赔钱!”任颉书有理有据:“三个小时的补习时间被冲掉,原因在于你选择了同学的生日派对,而不在我。”徐缓可气坏了,跪坐在床上,抄起任颉书的被子就掀来掀去,把被子揉得不堪入目,“你不早说!这么大好的下午时光我就可以和同学约着打篮球去了,现在还得在这个陪你这个山顶洞人,亏死了!赔钱!”任颉书穿着睡衣,优雅地靠在床上,手臂一拦,摁住了徐缓躁动的身体,“钱没有,命一条,有本事来取。”这话说得徐缓莫名一阵寒战,鬼知道这货是不是已经活了千年的老不死,故意放这话来看看徐缓有没有本事取他的老命呢。徐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忙求饶:“我……我不要赔钱了!但是作为精神损失费,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人?”忙把“东西”二字咽下去,换了个比较好听的“人”。任颉书松开他:“我不是人。”徐缓:“……”大家作证,这可不是我说的!徐缓谨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