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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刚才的哭泣也让他魂力有所损耗,不得不休息休息了,“我要睡觉了。”说完,他便躺在玉佩里,闭眼睡着过去。伍霍早到学舍了。钟麓书院虽说是出了名的平等待人,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特权,伍霍就是特权的化身。钟麓书院学舍紧张,一间学舍至少要住三个学生,但伍霍一人便独占了最好的一间学舍,甚至在他有事离开的时候,还会有人定时来打扫。他进屋子把门关上,又叫了小寒几声,都没得到应答,便知道他是真的睡了。伍霍刚刚从北疆回来,书院里也堆积了不少事情,他只好翻出最柔软的绢布,层层叠叠地铺在一个楠木盒子里,再小心地把玉佩放进去。把楠木盒子摆在桌案上,伍霍补学业的间隙抽空去看,发现玉佩在绢布里跌跌绊绊地翘起了半边,似乎是想翻身。他好笑地摇头,伸手拨弄了一下,玉佩就顺利翻个儿了,他听到小家伙睡梦里的呓语,“谢谢哥哥……”伍霍心上,像是被一只柔软的爪子撕开了一条缝。第35章第二世(5)伍霍将欠下的功课补完时,一上午已经过去了。今日正赶上旬假,整日无课,午饭时分,学子们呼朋唤友地去饭斋用午膳,整个学舍里闹哄哄的。忽而谁大喊了一声,“听说小将军回来了,咱们叫上他一起吧!”应和声立即沸水般响起,他们纷纷往伍霍的学舍走来,边走边肆无忌惮地说笑着,声音大得能掀开屋顶。伍霍眉头紧锁,他伸手刚想捂住玉佩,试图给小家伙隔绝一点噪音时,睡了一上午的小玉佩却突然醒来了。小寒被嘈杂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只带着薄茧的巨大的手掌,正朝着他的头脸拍过来!他被吓得头脑发懵,舌头打结了一样结结巴巴道,“你、你做什么啊?”“……没什么。”既然小家伙已经醒了,那也没必要给他遮挡了,伍霍问小寒,“睡醒了?”小寒“嗯”了一声,外面急促的扣门声已经响起了,“小将军,你在吗?”“外面有人找你。”小寒睡了一觉,头脑清醒了很多,对伍霍的害怕回笼,他催促伍霍,“好像是找你用午膳的,你快去吧。”他心里盘算的很好,等伍霍离开了,他就偷偷溜出去,找个水塘躲过白天之后,再去找钟浚。当然,也会顺道把玉佩带走。这玉佩是钟浚娘亲留给他的遗物,都是因为他求钟浚拿出来给他躲,才会被抢走的。听说活人一旦被鬼给缠上,就会走霉运,现在他跟钟浚认识还不到一天,就害得他被揍了一顿,还被抢了玉佩。小寒心里很是愧疚,他决定把玉佩还给钟浚就离开,这样钟浚的运气就能变好了吧。“怕我?想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开溜?”他那点小心思,伍霍不用看他的表情,光听语气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然后回去找你的钟浚哥哥?”小心机被伍霍一句道破,小寒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他支吾着说,“没、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小寒又看到了,伍霍嘴角浮起的预示着不祥的坏笑,他怕得要死,矢口否认,“我只是一块玉佩,又没有长脚,怎么溜啊?”伍霍只是在笑,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分明在说“你接着编,看我会不会信”。小寒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试图获得伍霍的认同,“你说是吧?”“小将军?你在吗?”屋外的人久久没有得到伍霍的应答,又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声,便拍门问道,“我们要去庐州城里游玩,你要不要一道去?”“等会儿。”伍霍随口应了屋外的人一声,把小寒容身的玉佩抓在手上,却把之前的问题轻轻放过,转而说,“你陪我一起去。”后一句话是对小寒说的。小寒一点都不想跟他一起去,他装起了娇弱,“外面太阳好大啊,我出去会难受的。”其实他躲在玉佩里,只要不直接照射到太阳光,是没什么感觉的。“哥哥,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好不好啊?”甚至还无师自通地撒起了娇,声音软绵绵的,“我保证不跑!”“这时候倒是叫得甜,”伍霍捏着玉佩的五指松开了些,“方才不还说我是坏人吗?”“伍霍哥哥怎么会是坏人呢?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大好人!”小寒默默捂着良心,眼也不眨地说着自己都不信的假话,“哥哥你快去吧,别让他们久等。”伍霍启唇笑了一下,语带引诱地说,“现在正是桂花开的时候,庐州和春楼的桂花糕可是大雍一绝。”捕捉到“桂花糕”三个字,小寒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可惜桂花糕刚出炉的时候才最好吃,稍微过了那么一时片刻,味道都会大打折扣。”伍霍说着说着,好似回味地咂了咂嘴,状似惋惜道,“某些人不愿意赏光,那也只能下次了。”“下次是什么时候啊?”小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不知道这是伍霍给他设的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新鲜出炉的桂花糕,在向他招手。“明年呗,和春楼一年只卖一次。”伍霍摇摇头,把玉佩放回楠木盒子里,“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就先走了。”“……一年,好久啊。”,小寒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纠结在了一起,拧成了一条麻绳。他想尽早把玉佩还给钟浚,又舍不下那诱人的桂花糕。玉佩随时可以还,但桂花糕错过了,可就要再等一年了。而且明年大概不会再遇到能看见他的人,带他去吃……他不知道,玉佩已经把他的心理活动给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了。通体乳白、握不满手心的小玉佩,直愣愣地竖在一堆绢布里,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倾斜,分明是一副向往的模样。“我要走了。”伍霍瞥了他一眼,憋住笑意又说了一遍,手放在门扉上,眼看就要开门出去了。“能不能,带我去啊?”小寒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桂花糕的诱惑,期期艾艾地开口,“其实,今天的太阳好像也不是很烈。”“是啊——”伍霍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他几步踱回桌案边,将小玉佩抄在手里,“突然冒出了很多云,挡住了。”“嗯,对。”小寒窝在玉佩里,伍霍手心的温度通过玉石,似乎把他都给捂热了一些。这温度让他陡然想起,早晨在山门那里,伍霍举着他晒太阳时浑身泛起的刺痛。他抿抿嘴,有些怕伍霍再这么干,“但也不能让我晒到的,会很疼。”“知道了,小祖宗。”伍霍把玉佩揣进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