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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地送我和阳朔出门口然后又做到不再联系?

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他那是在我们面前强颜欢笑,他不想拖累任何人。

可这个虚伪的借口连我自己都骗不过去,曹蔚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在那段和李继持续了三年多的感情里他总是主导的那一方,李继不打招呼的出走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背叛,甚至是侮辱,爱面子如他不会也不可能这么快这么洒脱就摆脱李继留给他的阴影。

他该做点什么的,但他什么都没做。

太平静了,平静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既希望曹蔚能慢慢从那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却又不甘心他摇身一变就完好无损铜皮铁骨了,这种近乎病态的心理折磨得我快要心力交瘁。

怎么了?有人按住我的手,关切地问,擦得这么用力,你的手不痛杯子都该痛了。

我恍恍惚惚地抬头对上阳朔的眼睛,手里仍死死攥着那只杯子不放。

三点了,不是说好叫醒我一起回家的吗?他还是那么温柔,动作轻柔地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取出我握着的那只杯子放在吧台上,温和的眼光一直在我脸上逡巡,还是你又想起了曹蔚和李继,心里难受?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我恨他把我看得那么透彻,在他面前我就像脱光了衣服等待凌迟的囚犯一样无所遁形。

可我偏偏又抗拒不了他那样温柔的眼神,温柔的语气,温柔的动作,温柔的一切。

只要他一举手一投足,抑或只是一个眼神我就能一次又一次地沦陷,这就好比是瘾君子无法自拔的泥足深陷,我很清楚,他是在用他能给我的一切将我紧紧包围,他竭尽了全力来爱我。

我不知道。终究,在他面前我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不知道就等周六一起去看看他不就知道了?他歪着头笑,那个样子真是让人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

我时常在想,阳朔在遇到我之前一定是道家思想忠诚的追随者,但是遇到我之后他就变成了儒家思想毋庸置疑的推崇者。

出世?入世?究竟是我改变了阳朔,还是阳朔改变了我?

20131005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周六的天气出乎预料的好,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我终究还是决定和阳朔一起去看看曹蔚,我不管他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故意装作无所谓,我都该去看看他。

阳朔为我这个决定欣喜不已,登门造访之前还特地拉着我去了一趟菜市场,磨磨蹭蹭买了一大堆曹蔚和我爱吃的菜准备中午在曹蔚家一显身手。

本来曹蔚住的楼层就高,房子又老还没有电梯代步,手里还拎着这么几大袋东西,等到爬上七楼我已经喘得不想再说话,东西往地上一放就靠在掉渣的墙壁上用眼神指使阳朔去敲门。

阳朔的体力一向比我好,尤其在我差点醉死之后身体素质更是越来越比不上他。

可敲了半天都不见曹蔚来开门,我和阳朔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机。

还是你打吧。阳朔拿着手机迟疑了一下,又放回了衣服口袋。

嗯。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点开通讯录一翻,很快就找到曹蔚的号码按下了呼叫键。

可是电话并没有被接通,停机。

握着手机的手颓然地垂下,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没人听吗?阳朔忙追问。

不。我抬头和阳朔对视,摇头告诉他,停机。

阳朔微微皱起了眉,没说什么,转身继续大力地拍门,由于用力过大,拍得年代久远的防盗门上的铁锈都簌簌往下掉,还一边拍一边大声叫着曹蔚的名字,可门内依旧毫无动静。

几分钟之后,住在对门的大妈被我们的动静惊动了,开了门探出头来想要看个究竟。

你们找住在702的小伙子?大妈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是是是。我赶忙拉住阳朔让他别再拍门扰民了。

大妈神情更怪,上下打量了我和阳朔好几遍才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他大半个月前就跳楼死了?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听错了,可侧头去看阳朔发现他也像我一样一脸诧异加惊恐。

半夜三点钟,噗通一声,搞得整栋楼都沸沸扬扬的。大妈见我和阳朔不太相信的样子,干脆整个人都从门后钻了出来站在我们面前,派出所都来人了,一直闹到天亮才散场。

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调动脸上的肌rou,阳朔也好不到哪里去,伸过来握住我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轻生,也不知道考虑考虑父母的感受。大妈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以为爸妈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啊?你们是不知道那小伙子的爸妈一见到躺在地上不能动了的儿子直接晕死了过去,立即就送医院抢救了。可怜呐造孽呐!

大妈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拉着阳朔就往楼下冲,我不信,我不信曹蔚这么容易就死了,他那么阳光,他曾经劝我不要那么阴暗,他怎么可能选择自杀?

通过曹蔚父母在派出所备案时留下的地址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曹蔚的家,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女人开的门,即使她形容憔悴我也很轻易就看出了她和曹蔚眉眼之间的相似。

伯母,我们是曹蔚的朋友。我需要极力克制才让自己没有在曹蔚母亲的面前情绪崩溃,刚才在派出所我就已经证实了曹蔚确实已经死亡的消息。

中年女人一听到曹蔚的名字就禁不住红了眼,有些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和阳朔牵在一起的手。

我像被利箭刺中一样想要收回手,阳朔却早有准备似的抓得我更紧,我偏过头去瞪他,他不容置喙地抬了抬眉,就是不肯放手。

伯母,我们想知道曹蔚葬在什么地方。阳朔用力把我拖了过去和他紧挨着站,完全不在意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还存在第三个人,作为朋友,我想我们应该去拜祭一下。

我以为我们会吃闭门羹,却没想到曹蔚mama收回视线转身之前淡淡地对我们说:你们进来吧。

毫不夸张地说,我松了一大口气。

跟着曹蔚mama进门,刚走进客厅就看见沙发正上方挂着曹蔚的一张黑白照片,按照曹蔚的性格他绝不会照这种没有色彩的照片,当然,这是遗像,自然例外。

心脏像被车轮狠狠碾压过一样,窒息得难受,我不敢再看照片中曹蔚天真的笑,低着头任由阳朔拖着我走。

坐吧。曹蔚mama客气地给我们倒了两杯茶,然后走到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苍白瘦削的脸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和阳朔挑了就近的沙发挨着坐了,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眼前这个刚失去儿子的妇人,只有十指紧扣的手依旧紧扣着,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人无比感动,至少在这一刻我们还在彼此身旁不曾离开,不像李继和曹蔚已经天人永隔。

蔚蔚在我面前提到过你们。最终还是曹蔚mama率先开了口,通红的眼睛灼灼地望着我们,那个傻孩子,他还试探性地问了我和他爸爸要是他也像你们这样喜欢男人怎么办。

我和阳朔不约而同地露出诧异的表情,还未等我们发话曹蔚mama接着说:他不知道只要是他真心喜欢的我和他爸爸都会尊重他的决定。

伯母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始犹豫了,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李继的存在告诉曹蔚mama。

曹蔚mama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泪珠,勉强露出一个故作坚强的表情:我不知道那个叫李继的人对蔚蔚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以至于他的出走会让蔚蔚绝望到跳楼自杀,我只想请求你们二位不要把蔚蔚已经已经说到这里她还是哽咽了,顿了半晌才回复情绪把话说完,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蔚蔚临死都不忘写一封遗书叫我和他爸爸不要把他的死归咎在李继身上,所以,我想蔚蔚也是不希望他的死被李继知道。

伯母,李继他有我还没有说完的话被阳朔生生截断,他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我的大腿让我别冲动,然后顺着曹蔚mama的意思说:伯母我们知道了。

我睁大了眼睛去瞪阳朔,他全然不顾我的怒视,自顾自和曹蔚mama交流着:伯母,我们想去拜祭一下曹蔚,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曹蔚葬在什么地方?

曹蔚mama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慢慢从沙发里起身,望着大门的方向给我们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

伯母!我也立即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想起那个曾带给我无数欢乐和感动的人,心痛得无以复加,此时情绪再也绷不住,蓄积已久的眼泪汩汩外涌,声音颤抖得吓人,我们已经答应不把曹蔚的死告诉李继,您至少也应该让我们知道他葬在哪里!

阳朔紧贴着我站,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我颤抖不已的双手,他什么都没说,只用行动告诉我他在我身边默默支持着我。

不用了。决绝的语气,曹蔚mama说完就转身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似乎在告诉我们在这件事上她的态度有多么坚决。

我还要冲上去拍房门,阳朔一把从身后抱住我,呼吸喷在我的颈侧:冷静点。

我做不到。我拼了命地摇头,我做不到。

我们应该尊重曹蔚家人的这个决定。阳朔搂得我更紧,安抚人心的嗓音近在咫尺,他们失去曹蔚已经很痛苦了,不要再违逆他们的意思了。

我说过要帮他们的我从来没有感到现在这样的无力,一段我曾经羡慕不已的感情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分崩离析,我眼睁睁看着李继离开,曹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