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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的沙哑。“因为,聂不渡拿我大哥的命威胁我。本该做聂不渡男宠的人是我,但大哥主动要求替代了我。”说完这句话,余烬抬起头看了叶泊舟一眼,突然有种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净了的感觉。他看起来,就像是要哭了。那个三十一岁的老男人,那个好看得像画一样的老男人,他站在那里,脸色灰败,悲伤得好像下一瞬间就能掉下眼泪来。余烬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叶泊舟的嘴角颤了颤。“……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余烬垂下头去,没有说话。叶泊舟缓了半晌,蹲下去抬起他的下巴,笑了:“烬儿,这都是你糊弄为师的把戏,对不对?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整你师父……”余烬闭上了眼睛:“都是真的。”……良久。叶泊舟突然大笑起来,放开他,起身,跌跌撞撞的后退,直至身后是墙再无路可退,他便靠在墙上,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愚钝,愚钝啊!乔楚阳,我叶泊舟不配做你的师父!我简直是天底下最愚钝之人,竟然被最亲近之人一骗就骗了九年!哈哈哈哈……”不知道笑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缓慢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余烬也在人生中第二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师父……”叶泊舟的肩膀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用一种比哭还难听的语气笑道:“别叫我师父,我如此愚钝,不配做你师父!”他的这番话简直是在余烬心上插刀子,又狠又准,鲜血淋漓。余烬踉跄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到他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按在墙上。“你就不想知道我身上的魔功是怎么回事吗?”叶泊舟一动不动地任他按着,手慢慢的从眼睛上拿了下来,笑着看着他:“洗耳恭听。”他的眼眶还是红的,嘴角却在上扬。余烬却不敢再碰他,只能看着他的眼睛。“因为,偷出了之后,我练了。”叶泊舟眨了眨眼。“如果我把书直接给了聂不渡,他也未必会放过我们,甚至还会杀我灭口。如果我不给他,日后练成魔功就去报仇,把大哥救回来!”叶泊舟扯了扯嘴角:“那我呢?”你所计划的一切里,可给我留了余地?抑或是,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再无用处的棋子?“我要带你走!”余烬也开始嘶哑起来:“救出大哥我就带你走!我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隐居,在那里一起度过余生,一直到老死!”叶泊舟就那么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余烬直直的看着他,只觉得胸口剧痛。“我已经打算好了,不管你是否同意我都要带你走!不管其他人会怎样!”叶泊舟依然一言不发。余烬看到他眼里有什么在激烈的碰撞着。“我们已经结过婚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你只能跟我走……”“……”“……你亲口说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没你不行……”叶泊舟还是没说一句话。他的血液一点点凉了下去,按着叶泊舟胸口的手也开始慢慢下滑。叶泊舟微微垂下眼帘,只看见一个黑黝黝的脑袋贴在自己胸口上。“师父……我胸口好疼……”“……”不管练武时受了什么样的伤,抑或是和郑逸君打架时伤的多重,余烬从来没对叶泊舟说过一个疼字。只这一句话,就让叶泊舟彻底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余烬正心如死灰,正准备离开他时,整个人就被一双手圈住了。不可置信的抬头,只听得脑袋顶上叶泊舟轻轻叹息了一声,搂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了。“……坏小子,你知不知道,师父要比你疼上百倍、千倍……”一滴灼热的泪砸了下来,落在余烬的头顶。第35章第三十四章师父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从伸出手拥抱余烬的那一瞬间叶泊舟就知道,余烬曾经问他的那个问题,在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他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作为下弦门养了二十几年的人,最后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选择而离开。余烬被他抱在怀里,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师父,你别哭……我……”叶泊舟强硬的按住了他的脑袋:“别动,让我抱一会。”两人都沉默了。房间里一片死寂,对比之下,外头炮仗的声音才更加清晰。除夕夜,家家欢乐团圆的日子,他们却要承受如此痛苦。余烬感觉到叶泊舟的身体也在细微的发着抖,今晚他所听到的一切,对他来说,应当是颠覆了三十一年来所有认知的吧。不知道过了过久,叶泊舟冷静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响起:“你是怎么拿到的?据我所知,藏书阁守卫森严得连我都别想偷着进去。”余烬低着头:“是付晏帮我偷的。”叶泊舟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我记着你们来往的并不多,他和你关系会要好到帮你做这种事?他应当最清楚,私自盗取藏书阁内书籍是大罪。”余烬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我和他做了一个交易。”叶泊舟的心一沉,又开始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能和盗取□□相媲美的条件,会是什么?“什么交易?”“他要我帮他杀一个人。”叶泊舟的呼吸顿时一紧。“谁?”余烬低低的说出四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叶泊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谁?”余烬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当今圣上……”叶泊舟的脑子翁的一声,整个人都混乱了。余烬看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心中也明白此事凶险荒唐,后退一步不再说话。……“你疯了吗!这种条件怎么能答应!你不要命了?你以为圣上是那么好杀的吗?”余烬头一次看见叶泊舟如此失态,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师父。”叶泊舟一滞,看见余烬隐忍的眼神,突然就说不出话了。能说什么?不按照聂不渡所说的做,大哥就得没命,按照聂不渡所说的做,就必须得付出代价。叶泊舟突然有了种肝肠寸断的感觉。他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逼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在一时间明白了初见他时,余烬脸上肃杀的绝望。他艰难地开口:“烬儿,刺杀皇上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