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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打算如何应对?是晚上再出去做几次飞贼,还时赶明儿进皇宫去刺杀皇帝?小瓶子,你知道皇宫有多少重禁制吗……”又又又又、又来了!屈平头皮发紧,赶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讨饶道:“我这不是找办法去了么?刚刚我去见了孟七七,他已经答应明日过来帮忙了。你说的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我可不会再那样鲁莽了。”“你唬得过孟七七?确定他没有认出你来?”“确定、确定!”屈平即便不确定,此时也变得万分确定。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没能截住少年的话头。少年平静的目光一直看着屈平,看到他脸皮发烫,看到他羞愧不已,看到他恨不得跪地求饶,没错也要找个由头出来认错。“小瓶子,凡事不可急于下定论。孟七七比你聪明许多,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许多,我虽常与你说人不可妄自菲薄,但也不能盲目自大。”屈平:“大哥……”少年:“还有,上回我便告诫过你,回自家宅子需走正门。你正门放着不走,为何又翻墙进来?若是不小心摔了该如何?”屈平:“我都大了!”少年:“庆历三十七年,你摔断了一条腿。”屈平:“我错了。”少年:“我并非要拘着你,事事都要管你。只是你最小,我总也不放心,上次在金陵你便吃了亏。虽说弄丢一个无厌道人并不要紧,丢就丢了,一百个无厌道人也比不过一个你,你没事就好了。可你最后与孟七七置什么气。他有本事从你手上夺走无厌,说明你技不如人,须勤加修炼,多多思考。家中的含须草又有何错,你非要把它们都一根根给拔了,它们虽不会说痛,可我的银子会痛啊……”皎洁的月光下,八、九岁的少年语气平缓但片刻也不停歇地念叨着,神色不喜不悲,眸光却真切得很。比他高了小半个身子的屈平苦着脸垮着肩,只觉长夜漫漫,生无可恋。翌日,孟七七如约来到四海堂。这一次是屈平主动邀约,于是他便大大方方地带了陈伯衍过来,由沈青崖暗中策应。可是他们到了四海堂,却被掌柜的告知副堂主昨夜偶感风寒,不能见客。但是燕洲分舵的堂主恰好来了神京,所以就由他代为招待。只是这位堂主神秘得很,孟七七与陈伯衍被掌柜的恭敬请到室内,却只看到一个坐在屏风后的人影。那是个看起来很高大的男人,声音粗犷,道:“在下季月棠,见过二位仙君。贵客临门,本该亲自相迎,但在下身有旧疾,无法见客,请二位仙君恕罪。”“无妨。”孟七七心有狐疑。可他对海茶商会的了解太少了,季月棠的名字更是听都没听过。好在陈伯衍虽在孤山清修,却仍坐观天下事,察觉到孟七七的疑惑与不知,他便主动开口道:“原来是季堂主来了,久仰大名。”“哪里,陈仙君谬赞。”季月棠谦虚道。孟七七却状似好奇地问了一句,陈伯衍便解释道:“前几年燕洲大雪,无数灾民流离失所。季堂主开仓放粮、募捐钱款,实为一大义举。孟七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举手之劳罢了。”季月棠的态度越发谦虚。两人落座,掌柜的亲自端来了热茶,言语间调和着气氛。孟七七随意地打听了几句燕洲的风土人情,季月棠皆如实作答。掌柜的便道:“燕洲原是个好地方,风土人情与神京或金陵都大有不同,只是天灾人祸多了些,委实令人叹息。”“是吗,我周游各地,燕洲倒是还未从去过。”孟七七品了口茶,转而问陈伯衍:“大师侄去过么?”“回小师叔,不曾。但我听说燕洲有个别号叫北国,北国的雪有时虽下得太猛了些,可却是一道不容错过的风景。”陈伯衍道。“没错,传说北国的荒原上曾埋葬过一位仙人的骸骨,天地有感其逝去,故而每年都为他下一场厚厚的大雪,为他披上冬衣。”季月棠道。孟七七顿时有了兴致,道:“若有哪个后人能侥幸得到一截仙骨,那一定比世上任何一把宝剑都要锋利。”季月棠问:“仙君相信?”“为何不信?”孟七七反问。季月棠没有再回答,他似乎在认真思考孟七七的这个问题,尽管这个问题稍显幼稚。这时,官府的人到了,又开始了每日巡查。四海堂的人这几日都被烦怕了,主动打开门请他们进来,并提前把货物都堆在院中,好让他们查验。掌柜的出去招呼,孟七七三人便留在屋中静观其变。沉默片刻,季月棠道:“孟仙君,请恕在下直言——昨夜你与屈平谈妥的条件,是否需要换一个?在下知道您与剑阁从未放弃过寻找周前辈,可希望毕竟太过渺茫。屈平不懂事,随意便应了下来,我却不敢欺瞒仙君。此事,或许连海茶商会都没有办法。”“季堂主过谦了。”孟七七平静道。“孟仙君,在下万万不敢拿这件事开玩笑,所以还请仙君改换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只要在海茶商会力所能及之范围内的,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如果我说不呢?”“孟仙君又何必执着?即便海茶答应了您的条件,可能三五年内都不会有任何消息。不若换取一些实在的东西,一个月内我必双手奉上。”孟七七笑了,道:“可这并非你们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你们已经答应了我。屈副堂主的话不作数么?”季月棠无奈:“当然作数。”“那便好。”孟七七站起身来,负手行至门边,看着外面热火烧天的查验景象,道:“季堂主不必为我忧心,拿一个人情去换一个希望,不亏。我倒是很感激屈副堂主,至少我同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没有如同其他人一样泼我冷水。”说罢,孟七七回头冲屏风后的季月棠微微一笑。至于那笑容里有几分真感激,就说不一定了。至少,季月棠感觉到的戏谑与试探多过感激。他心中一凛,道:“他仍是过于欠考虑了。”孟七七摇摇头,“季堂主可别怪他,说起来,他身体不适,我该去看看他。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若孟仙君想去,自然去得,这是屈副堂主的荣幸。”季月棠道。闻言,孟七七却反而拿捏不定了。季月棠如此坦荡,难道屈平真的感染了风寒,所以不便见客?恰在这时,又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扬声道:“你们管事的是谁,快快随我走一趟!”掌柜的忙迎上去,问:“官爷、官爷,我是此地掌柜的,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官爷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