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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如风。九歌连忙大喊,“你去哪儿啊!”“抓晚餐!”麟片头也没回,刚刚凤凰教过他,在人类的世界里有付出才有回报,想要吃晚饭,就得自己付出劳动。还有刚刚那两个小胖子也这样说。围观了整个交流过程的陆知非敢肯定这是太白太黑的刻意怂恿,为了吃,这两个小胖子什么干不出来?“加油!加油!”太白太黑热情地鼓掌,包子似的胖脸上满是天真与无邪。然后下一刻,他们就看到麟片一脚把一只野猪似的妖兽踹翻在地上,凶残地压在它身上咬住了它的脖子。“噗!”鲜血喷涌,太白太黑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四只小胖手僵在空中,风一吹,透心凉。陆知非戳了戳他们肥嘟嘟的脸,哦,石化了。偏偏此时麟片还回过头来邀功似地朝太白太黑笑了一下,一咧嘴,血在往下滴。太白太黑牙齿开始打颤,很努力地憋了两秒钟,吸了吸鼻子,“呜哇”一声哭出来。“活该。”商四道。九歌却是气疯了,冲过去抓住麟片头上的角,一路拖回来。麟片被抓住命门,一边挣扎一边乱叫,然而最后还是敌不过九歌,从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变成了哭唧唧的柔弱少年。“我的角!放开我的角!”九歌把麟片扔到树下,满脸严肃地看着他沾满了血的嘴巴、脖子还有衣服。刚刚还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少年呢,这会儿整个就一变·态杀人魔。“你现在是人,人是不会吃生rou也不会随便咬别人脖子的,知道吗?”九歌问。麟片抱着膝盖蹲着,眼角挂着眼泪还在生气,扭过头不理他。九歌抬手就想把他扇飞,可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忍住了。现在他是人了,不像以前那样皮糙rou厚的,不能再打了。想了想,九歌说:“你站起来,对着树面壁,要是敢偷懒今天就不准吃晚饭。”听到没有晚饭吃,麟片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对着树站好。九歌再三确认他有在好好站着,才转头回到商四身边坐下。陆知非在旁边料理晚饭,太白太黑哭累了又抱着商四的手睡着了,两人就这么干坐着,沉默不语。其实沉默的只有九歌一个人,商四慵懒地靠着树干看他的圆圆,怎么舒服怎么来。过了半晌,他才无可奈何地转向九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都替你憋得慌。”九歌就等这句话呢,“是这样的四爷,我想在都广之野留一些火种,这样或许还会有别的妖兽得到像麟片一样的造化。”商四点头,“挺好的啊,都广之野也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只是……”九歌挠挠头,“真火能维持的时间太短,烧一烧就没了,我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添火吧,对吧?”“关我鸟事。”商四道。“四爷,我就是一只鸟。”“要造反啊你?”商四瞪眼。“怎么会呢,我们都知道四爷你最善良最厉害,天底下没有人比四爷你更好了。”九歌说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商四瞥了他一眼,道:“那你捂着自己的头干什么?怕我打你啊?你不是说我最善良了吗?”“嘿嘿……”九歌为了表忠心,赶紧把手拿下来。结果刚拿开,商四就一巴掌呼在他头上,“年轻人,多学着点儿!”九歌眼泪都要出来了,以前他们那些人里,就他被四爷打的次数最多,连吴羌羌那只sao包的野山鸡都比他少!鹿十还专门送了他一幅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于是九歌趁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烧掉了他几撮头发,问妖怪为何要互相伤害,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活得太久了。“四爷,我已经长大了……”九歌弱弱地申诉。商四不予置评,而这时,建木苍老的声音响起,“把火种留在我这里吧,我会帮你们看好的。”商四却一口拒绝,“不行。”九歌问:“为什么啊?”“建木是树,怎么帮你保管火种?”商四反问。九歌刚才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反应过来了,立刻就把这个念头压下。建木却劝说道:“我跟普通的树不一样的,你们可以用我的树枝做火把,点上小凤凰的火,能燃烧很久都不会熄灭。”“那岂不是要砍树?这可不行!”九歌连连摇头,这样做的话,先不说四爷会宰了他,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建木却笑得温和,“不要紧的。”“不行。”九歌态度坚决。陆知非过来招呼他们吃饭,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由说道:“不能用其他的东西代替吗?”“不能。”商四摇头,“凤凰真火太厉害了,沾之即燃,世间罕有什么东西能承受住它的高温。”闻言,陆知非又思考了一下,道:“你们不是有什么阵法吗?有没有一种能够保存火种的?比如做成灯笼,就像锦鲤风筝那样。”陆知非的话倒是让商四忽然有了些思路,不过现成的阵纹是没有的,如果要付诸实际,还需要不断琢磨。而九歌则向陆知非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难怪吴羌羌和鹿十都跟他说一定要跟四姑奶奶搞好关系,这三言两语就把四爷拉上船了啊!四姑奶奶真是个好人,他拯救了大龄单身大魔王,就是拯救了世界啊。吃完晚饭,九歌端着菜去投喂麟片,商四就捡了根树枝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陆知非怕打扰他,就带着太白太黑在旁边泡茶。茶叶是商四随身都会带着的,水是溪流里的水,泡出来的茶刚开始有点涩,可多喝几口,竟然还品出一丝甜味来。陆知非端去给商四喝,商四抿了一小口,看到陆知非专注地盯着他,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道:“这叫妄生茶,每个人吃出来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都不一样?陆知非略感神奇。商四便笑道:“我猜,你第一口品上去的味道一定不大好,因为你本身并不非常爱喝茶。但第二口,味道就变好了,因为你希望它变得好喝,它就根据你的口味做出了改变。不过,实际上茶是一样的,但喝茶的人不一样,所以味道也就不一样了。”陆知非明白了,转身把吹凉了的茶水凑到太白太黑嘴边,哄着他们喝了一口。两个小胖子砸吧砸吧嘴,“甜甜的!还要!”陆知非把整杯茶都给了他们,转头看了眼篝火上的锅,“是水的原因?”“嗯。”商四一边继续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