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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王鲲鹏方式。从杜老而那边走,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杜老二那边把自己摘得实在太干净了。这次走货的都是鲲鹏他爸爸的心腹,想用这些心腹指向杜老二,真的不可行。这些心腹,只有一齐指向王老大,他们的供词才可信。“鲲鹏不会同意的”,季洋道,“他做这件事情,就是为了让他爸能好好儿地活着。但如果事情已成定局,证据摆在面前,我想他也不会傻到要翻盘。毕竟他知道后果。太过顽强,最终不但救不了他爸,反而会弄得两败俱伤,也会害了您。所以我们可以狠心逼迫他一把。”季律师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多了。等确定了鲲鹏能活下来,你好好儿劝劝他吧。作为父亲,为儿子做这样的牺牲,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如果让王老大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可是比死还难受的。”季洋虽然还没有为人父、而且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人父,但却和能能理解为人父的心情儿。就像爸爸宁愿冒着被吊销执照的风险,也要帮鲲鹏活命;明知这个决定是错的,却也依旧愿意接受林允琛。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都是为自己的子女好,都能为自己的子女豁出命去。所以站在外人的角度,在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的情况下,用鲲鹏爸爸的命去换鲲鹏的命,这于情于理,都是最好的法子。“就我这两天了解的情况来看,只要咱们走鲲鹏爸爸这条路,局面对咱们还是相当有利的。这两天我才知道,警方认定鲲鹏为主犯,只是根据交易那天所看到的情况,而并不是这几个跟着鲲鹏走货小弟供出来的。这几人对王老大相当忠心,至今为止,他们还是一口咬定,是他们收了杜老二的钱,诓骗了鲲鹏,说鲲鹏根本不知道那一车货都是什么……”“可有卧底提供的录音为证,卧底当天故意问了鲲鹏,货纯不纯这类的问题,鲲鹏都对答如流,可见他是明知道这车里都是什么货。所以这几个小弟的力保,最终也是不成立的。但由此可见,他们早在走货之前就约定好了,无论如何,都要力保鲲鹏活命。却是些忠义之士。”季洋听了,不免有些震撼。为自己之前认定的江湖无义气之说,感到深深的愧疚。倒是他把人想得太恶了。“所以,咱们只要把王老大的意思传递给这几个人,纵然这是会害死他们老大的事儿,但这是老大的意愿,他们也一定会去做。只要他们同时咬定王老大是主犯,鲲鹏只是个被全程cao控的跑腿儿的,鲲鹏就成了从犯。如果他们再有法子将鲲鹏说成是被他们推出来装点门面撑气势的,鲲鹏的罪,可就更轻了吧?”明明是看到了鲲鹏得生的希望,可季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命换一命,甚至是,牺牲了多人的人生,去换取鲲鹏的轻度量刑,这到底是一件太沉重的事。“他们如果有这个心,自己会想法子交换一下意见,会把鲲鹏摘得更轻一些。但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我们也没有立场让他们往自己的身上多加罪。只是看人心吧!我争取把鲲鹏的罪做到最小,但这样的大案,最小也得十年的刑。”季律师道。十年的刑啊……一个正当青春的小伙子,出来之时,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和鲲鹏爸爸谈了好些,鲲鹏爸爸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错事已经酿成。人啊,没有重活一次的机会。所以他宁愿自己陪着儿子错,拼尽全力地把儿子的错降到最低,也绝不能让儿子自己一个人横冲直闯,一不小心犯下了无法弥补无法回头的大错。说起王鲲鹏的事,气氛又凝重起来,坐在沙发上的四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门铃声响起,这沉闷的气氛才破了些。杨医生接了电话,是送餐的。给人开了门,在门口儿等着接菜。林允琛相当有眼力见儿地忙跑到厨房去了,还招呼季洋:“愣着干嘛呢?快来摆桌儿啊!”“就你积极!”季洋踹了他屁古一脚,跟着他进了厨房。“鲲鹏的事,你想开些吧!我听咱爸的意思,的确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而且的确是拼尽了全力。如果真能做成十年,等鲲鹏出来,才三十二,人生重新开始还来得及。”林允琛以为季洋闷闷的是因为心疼王鲲鹏要蹲那么多年,趁着这一会儿,小声劝道。“我知道”,季洋道,“这已经是他最好的结果了。没办法,谁让他犯下了罪呢……我只是在想,鲲鹏知道他爸为他而死,可怎么受得了呢。明明是为了救他爸才犯下的这些,结果,却反而把他爸送上了死路。”林允琛静默片刻,道:“我却觉得……鲲鹏真幸福……你也很幸福。”如果他出了王鲲鹏这样的事儿,林茂知是绝对不会为他换命的。林茂知只会去埋怨林慧儿,只会去看守所里骂他败坏门风。“别这么说”,季洋道,“其实你爸爸也是很关心你的,他只是不会表达,所以才会做错了一些事。你这脾气,谁驯服不了啊?总有一天你会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我看好你!”“卧槽……你这是规劝我么?这是纵容我啊!可不是个贤内助该干的。”第189章风波似定不曾定王鲲鹏的案子在一个月后开庭。这是本市近年来相当重的一个大案子,但却也是一个相当隐晦的案子。在没有把整个毒巢都摸个门儿清的情况下,警方绝不可能将此事大肆宣扬。这样做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名誉,更主要的,还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以及不让对方知道王鲲鹏他们都招供了什么。但纵然警方将这案子的相关情况一压再压,一些情况,相关的业内人士还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如此一传十十传百,本省最有名的民诉大律师季凡森,此次却要为一个刑事犯做刑诉辩护的事,还是在本市知识分子的圈子里传得大发。虽然抓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人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季凡森大律师同这个被告私下里一定是有关系的,而且还关系匪浅。不然,以季大律师在业内的威望,绝不可能冒险做这样一个充满诟病、又怎样都是败的案子。这一点,其他与季家不相干的人都清楚,林茂知又怎能不明白?“我看季律师这一次,少不了要湿湿鞋”,在家里吃着早饭,想起今天要开庭的案子,林茂知若有所思地道,“但以他的道行,不至于让别人看出来他的鞋湿了。甚至于,一些死对头想要抓他的把柄,都费尽心思也抓不到。”“那是他们圈子的事儿,和咱们可没关系,你瞎cao心什么。”姚心兰笑道。林茂知也笑笑,道:“我对季律师这个人,还算是有几分了解,敬佩是真心的。他这个人非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