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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程云鹏旁边问他。

“那，不洗会难受么？”

“难受爆了！”，程云鹏突然把肩膀凑上来：“你闻闻，我觉得我都发酸了...”

赵大米被程云鹏肩膀顶过来，让了一下，往后倒去。

“...我不闻，一股药味儿...难受就洗洗嘛”

“不行的，绷带淋湿了不好弄，最多就擦擦...”

“那就擦擦啊，也不至于有味儿吧？”

“我没...我好几天没擦了...”，程云鹏的声音小小的，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衣服不好脱，护士们都是女的...我有点儿...那个....嗯...”

赵大米一下就乐了，用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盯着程云鹏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说。

“害什么羞啊？早说嘛，我帮你，你快去洗洗...”

程云鹏转过身看了一眼赵大米，看对方眼神挺正经的，心道，我倒是蛮想看你的的，现在反过来却总有种自己是个小妖精勾搭柳下惠的错觉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程云鹏在自己继续发臭和被赵大米吃豆腐中纠结了一会儿，冲赵大米点了点头，选择了后者。

赵大米帮程云鹏打了桶热水，提过来，把毛巾放进去，就开始面对面地给他解扣子。

病房自带的厕所挺小的，两个人站在里面都不容易转身。两人挨得很近，几乎头靠着头，谁也不看谁，都默默地盯着赵大米的双手一颗颗扣子往下移...

解好扣子后，赵大米又绕到程云鹏身后，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受伤的那只手，把手臂从袖子中抽出来，才把衣服脱了下来。

程云鹏在看着赵大米给他解衣服的时候脸就红了，赵大米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触碰他的胸他的腹部，程云鹏更是有些抑制不住快要爆发出来。

听到赵大米问他裤子要不要也帮忙脱时，程云鹏紧张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紧把他推了出去...

然后依然惊魂未定，看着自己下面顶出来的小帐篷，转过身把门反了锁...

困得不行的赵大米却完全没有兴致想那些有的没的，被推出来之后他就开始迷迷糊糊，直接爬到程云鹏的病床上打算眯一会儿。想等程云鹏洗完澡帮他穿好衣服后再回去。

结果他就这么反趴在床上睡着了，一会儿就轻轻地打起了呼噜。

程云鹏艰难地单手脱下裤子，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和赵大米紧紧挨在一起时旖旎的氛围来，一时有些情迷。

他强打精神，打算不管不顾。把毛巾从热水里捞出来，单手紧了紧，然后开始擦拭身体...

热水的水汽从毛巾上徐徐地冒出来，似乎把程云鹏包裹了进去...毛巾滑到他的胸他的腹，仿佛全都带着赵大米身上的甜丝丝的味道...

程云鹏眼神越来越迷离，他似乎隐隐听到了赵大米的喘息，在他耳边一下又一下，长的，短的，快的，慢的...他还感觉赵大米环着他的腰他的背，用两只手指一点儿一点儿地在他身体上游走...

程云鹏终于抑制不住，后退一步，斜靠在凉凉的墙上，阖上眼睛，仰起脖子，慢慢地把手伸了下去...握住了那个得不到、压不下、忘不掉、治不了、赤1裸1裸的念头...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久到程云鹏觉得自己与赵大米头靠着头站在浴室里的情景恍如隔世。

他缓缓地把自己清洗干净，又慢慢地一点儿一点儿地给自己穿上衣服，然后仔细地把墙壁和地板上所有该有的或者不该有的痕迹都清理干净，才慢慢推开门走了出去...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在自己病床上眠得正酣的赵大米。

程云鹏本以为他早就回去了。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赵大米安静的睡脸，赵大米的胸部随着他轻柔的呼吸缓缓起伏。

程云鹏用一种柔和得近乎宠溺的眼光缓缓地勾勒着他的眉眼，他英挺的眉毛，高高的鼻梁，颤颤的睫毛，润润的嘴唇...

赵大米似乎已经完全不是那个当初和程云鹏相遇时的样子了，在没有程云鹏的那段岁月里，他就这样急匆匆地飞快地长大成人，快到让人几乎都快记不起他小小瘦瘦的个子和怂怂软软的面庞。

但程云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程云鹏自己也说不清那个田间的相遇，他只是知道那个人是赵大米，就是知道...

程云鹏呆呆地望着望着，百转千回的思绪和流年急景的回忆一瞬间全都涌上心头。程云鹏清楚地知道赵大米留下来的原因，他甚至早就在赵大米的黑眼圈和一下午隐隐的疲态中看出了他的真诚和温暖。他这些天一定很累很累，却依然三餐不断地履行着那天玩笑似的诺言...

程云鹏心里开始无限地嫌恶起自己，赵大米已经给了自己这么多，自己却仍不知足。

他为自己心中那种对赵大米疯狂而极端的感情感到绝望，他觉得自己过于贪婪，他不甘于就这么站在赵大米的身边，他想把赵大米永远地抱在怀里嵌进心里，他想让赵大米永远都逃不掉，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程云鹏清楚地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不受控制地暴露在阳光之下，而他不敢想象那个后果。他只希望让这审判日之前的时光过得久些再久些...

他到空床上扯来一床新的被子，帮赵大米轻轻地盖上...

程云鹏担心晚上护士查房发现赵大米会把他赶出去，就自己主动到登记处做了陪护登记。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来，轻手轻脚地爬到另一张床上缓缓躺下，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等程云鹏醒来，赵大米早已不在了，床头柜上放着面包和牛奶，还附着一张纸条，说是让等医生拆绷带让程云鹏打电话给他来接。

程云鹏心里很开心，蹦跶着自己跑去找医生给他拆了后背固定的架子和手臂上的绷带，又自己跑去把出院手续办好，也没打电话给赵大米，抻着一个大塑料袋把病房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好，直接出门打个的去了农场。

程云鹏知道赵大米上午一般都会在农场，他知道他们刚刚离开没多久，但仍然控制不住想见他...

结果程云鹏在行政楼跑上跑下好几圈，才终于在会议室门口撞见了他。当时赵大米正急匆匆地走到会议室门口，正准备去医院接程云鹏，就一下子撞到了刚走到门口的程云鹏。

两人都捂着胸口后退了一下，抬头发现是对方，才都笑了起来。

会议室里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看到程云鹏，立刻从凳子上跳下来，“嗷”地一声扑到程云鹏怀里，程云鹏都没留意，只待低头一看，才惊呼Jimmy你怎么来了？

程云鹏才定下神环视会议室，新来接替自己工作的Aeron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