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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本质不坏,做不出嘴一抹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混账事。再说云泽民风开放,男男相亲,甚至成亲,并不罕见。可真让他娶个男子过门,他却是千万个委屈不愿。“喂!你……你想怎么样?”沈无虞不耐烦地将苏挽之扯起来站稳,语气凶狠地问道。“苏逸。”苏挽之怯生生地回他一句。“什么?”沈无虞一时反应不过来,语气更加不耐。“这位公子,在下姓苏,名逸,字挽之,不叫喂。”苏挽之好脾气地解释。“谁问你姓什么了?”沈无虞剑眉一挑,叉起腰道,“我是在问你昨晚……昨晚的事怎么解决?你要多少银子?”“银子?”苏挽之疑惑道,“公子你为何要给我银子?”吓!沈无虞心下一沉,看来这书呆子还挺有心计的,银子都不要,摆明是要赖上自己了!“一千两,够不够?”沈无虞伸出右手,故作老成地竖起一根手指,自认已经非常慷慨,“倚红楼花魁的初夜才标中一千两。”言下之意,苏挽之昨夜是卖了和花魁一样的价,绝对值当了。苏挽之琢磨一会儿,总算弄明白沈无虞的意思,敢情他把自己当作秦楼楚馆的小倌儿,昨夜全当花钱睡了自己。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你!咳、咳、……”一连串辩驳的话涌到嘴边,全因着激荡的情绪,化作撕心裂肺的咳嗽。苏挽之别过脸,差点连心肝脾胃都咳出来。忽然喉咙一热,竟咳出了血。“书呆……呃……你,你没事吧?”被苏挽之惨白如纸的脸色吓到,沈无虞忙伸手扶住他。“走、走开!”摇摇欲坠的男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硬生生甩开了沈无虞的手。“你这个……小心!”沈无虞张口想骂,却看见苏挽之摇晃着往后倒去,自己也跟着惊呼一声,急忙伸出手臂,将人拦腰抱住。怀里的人身形消瘦,轻得全然不似一名成年男子。刚才自己把他扯下地时,他只匆匆抓了一件外衣披上,现在,透过这件松松垮垮裹在苏挽之身上的衣衫,沈无虞可以清楚地看见昨夜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入目皆是青紫,深深烙在这人瘦削的身体上,确实有些过分了。而刚才自己的话……沈无虞心里生出丝丝歉疚,不由将苏挽之搂得更紧。“请公子放手。”待眩晕感淡去,苏挽之扶住额头,挣扎着要自己站起来。“对不起。”沈无虞止住他的动作,很小声地道歉。苏挽之反而愣了,虽然少年的声音细若蚊哼,但他的确听到了,并且……用力将自己的脑袋按进怀里的少年,整张脸都红透了,看起来竟有点……可爱?“是我轻侮了你,你也别气了,我会对你负责的。”沈无虞接着道,脸越来越红,都快冒烟了。不过他倒所言非虚。以他的家世,纳个男妾闲养着,完全不是什么大事。“对我负责?”苏挽之被他弄糊涂了,“昨晚明明是你……唔!”沈无虞一把捂住他的嘴,这回脸上真的快滴血了,“昨晚的事今后不许再提!”这人的面皮原来……这般薄。苏挽之不由弯起嘴角,少年感到掌下两片薄唇勾起的弧度,手心被火烧了似地发烫,一下缩回了手,面上两团红云飞舞,恼道,“你、你没事傻笑什么!还不赶快滚起来穿好衣服!”“在下也想起来,只是……”苏挽之忍着笑意,故意拖长了声音。沈无虞果然炸毛了,凶巴巴地吼道,“只是什么?”“只是公子这样抱着在下,在下实在是动弹不得。”末了,还为难地叹一口气。沈无虞双目瞪得滚圆,扔烫手山芋一般将苏挽之推出怀中,“谁、谁要抱你了!还不是看你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这人怎么跟小孩儿似地,经不住逗弄,一碰就炸。苏挽之低笑几声,扶着身旁的书桌站稳,才慢悠悠地走到衣柜前翻找今日要穿的衣裳。“喂!那个书……咳,苏……挽之,你找一身像样点的衣服穿上。”沈无虞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苏挽之正拿起一件烟色泛白的外衫,样式简洁,只衣摆处描着几支苍翠墨竹,看来甚是素雅。他仔细穿好衣服,才转身面对沈无虞,眼中带着些许疑问。“公子,你方才说什么?”沈无虞觉得自己多虑了,眼前的人一副淡泊宁静,与世无争的姿态,根本无须锦衣罗缎装饰,一袭素衣,一卷诗书,再合适不过。“我说,你现在就随我回府。”“嗯?”苏挽之微微挑起眉,他背对窗户,逆光而立,穿窗而入的阳光沿着他颀长笔直的身形勾勒出一个泛着微光的轮廓,他的脸上带着来不及收回的,莫名和疑惑混杂的表情,看起来有一点点……动人。是的,动人。沈无虞听见自己的心在跳,砰、砰、砰、砰,如擂鼓一般。一定是因为他……像那个人的缘故。第7章相府若问攫阳城内除了当今圣上,谁的权势最大,也许除了当朝宰相沈沉璧,谁也担不起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任。自然,宰相府必须符合它主人的显赫身份,从大门到屋宇乃至每一处亭台楼阁,都无不精巧细腻,大方奢华。站在宰相府汉白玉石砌成的大厅里,苏挽之感到前所未有的拘束,尤其当堂上投来一道锐利目光的时候。他想过少年出身富贵,却没想到他竟是宰相之子。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已经不年轻了,却也并不显老,英俊中带着几分桀骜的面容因岁月的洗练平添几分成熟稳重的风华。他身着一袭滚银边描云纹黑色长衣,慵懒地斜倚着扶手,眼神冷漠倨傲。“虞儿,他是谁?”对峙半晌,男人差不多喝了半盏茶,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跪在地上的沈无虞身形一动,颤巍巍答道,“回禀父亲大人,他是……他是无虞准备纳下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