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來了!

    「你晚上要來？晚餐嗎？有沒有想吃什麼？嗯，好。」

    「他」打來了，讓她有點意外，他很少在一個月內過來別墅兩次，實在是太忙了。

    「淨笙，跟我去買菜。」

    她開車帶男孩到最近的超級市場，把需要的食材料買齊了，轉頭看了他一下，他表情很鎮定，但眼睛裡還是充滿驚異，也不知道是在驚異什麼。

    「你不用買什麼嗎？飲料？零食？你們這個年紀應該很愛亂吃些有的沒的啊。」

    「謝謝夫人，淨笙...身上沒有銀兩。」

    「算我的吧，看你想買什麼就買。」

    「夫人請從我的月俸裡頭扣除吧。」

    男孩去拿了一盒茶葉，她挑了挑眉。

    「月俸，你說薪水啊？買茶葉？你喜歡泡茶？」

    「不是，淨笙想送給桂公公。」

    「桂公公到底是誰啊？你外公？你爺爺？」

    「桂公公確實與我情同爺孫。」

    「他也住在北京？」

    「是在京師。」

    「既然要送長輩就買好一點的茶吧，也要有特色，我們這邊好的茶是高山茶，不過超市買不到太好的茶，回去我拿一盒給你吧，家裡的茶比這的好多了。」

    「是，夫人。」

    男孩又乖乖把茶葉放回架上。

    「沒有想買別的？」她又問。

    「淨笙一無所缺。」

    她對他的回答不是很意外，這周相處下來，他總是很安靜，但她能感覺到他常常觀察她，也很快把她的各種生活喜好給記住了，做得滴水不漏，而且讓她十分舒心，簡直天生就是個伺候人的人才。

    「一無所缺，就是缺錢是吧？」她用開玩笑的語氣問。

    「是，夫人。」

    他竟然用很認真的口吻回答她。

    她翻翻白眼，結了帳，讓他拿著兩大袋東西跟在她後面，開車回家。

    晚上，「他」八點多就到了。

    「輝哥，今天怎麼這麼早？」

    她替他脫下西裝外套。

    「張醫師有跟我提過你的新管家，說他...」男人開口就提。

    「嗯，所以我才讓他留下來。」

    她跟男人一向處得好，因為彼此不藏話，能講的都會講，不能講的不去踩雷。

    「他來路不明，你不怕...」

    「沒什麼問題，我觀察過了，就小男孩而已，說話方式有點奇怪，腔調是內地人。」

    「吃飯吧。」

    「好，菜都好了。」

    她讓淨笙把飯菜上桌。

    ＊＊＊＊＊

    「今天的菜很好吃，比以前的管家都好，妳說他叫...」

    「叫淨笙。」

    他在廚房整理，聽見夫人和先生在外面講他。

    「叫他過來。」先生說。

    夫人喚了他，他馬上出去。

    「你叫淨笙是嗎？」

    「是，先生。」

    「你是廚師嗎？」

    「奴才在御膳房待過兩年，跟廚子學過幾道菜色。」

    他看到夫人跟先生面面相覷。

    「他剛稱呼自己什麼？」先生問夫人。

    「呃，好像是...奴才。」

    「他平常也這樣對妳講話？」

    「沒有這麼誇張。」夫人搖搖頭。

    先生的眼光銳利，不怒自威，就像那些王爺高官似的，他不知不覺就低下了頭不敢看他，奴才兩字脫口而出，可夫人平易近人，跟尋常百姓無異，他就能自稱名諱。

    「淨笙...」

    「奴才在。」他馬上回。

    「你會泡茶嗎？幫我弄壺碧螺春吧。」

    「是。」

    他轉身回廚房，還聽到先生跟夫人談論他。

    「他是不是...腦筋有點....」

    「除了講話以外，其他都很正常，衣服燙得很整齊，家裡打掃很乾淨，菜...你剛也吃到了，沒什麼好挑剔的，反應也不像喜憨兒，心思蠻細的，有漏接的電話也會提醒我。」

    「妳還是多注意點...」

    他的確來歷不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來到此地，莫怪先生對他如此不放心。

    （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