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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他,在他开口之前,杜芊芊先一步说道:“瑾哥儿在里头收拾东西,你等等便是。”陈阙余没有搭腔,仿佛冷笑了一声,他背着手,目光在这间小屋里转了转,这屋里布置倒不错,简单中透着玄机。视线最后落在她已经肚子上,好像比上回见到的那一次更大了些,陈阙余藏在背后的手捏紧了些,眼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他出声,“你倒过的悠闲。”杜芊芊在心里冷笑,一个字都不想搭理她他,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呢?陈阙余见她不理自己,怒火中烧,那股别扭的气来势汹汹,他道:“瑾哥儿心里念着你,就不知道等你肚子里这个孽种出生后,他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娘了。”他的亲儿子,什么性格他不会不清楚,在他面前装的好,他也就不打算说什么。谁让杜芊芊要来惹怒他?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叫她好过。杜芊芊气的半死,呸了一声,“你才是孽种。”陈阙余当初是被陈言之抱养来的,父亲是陈家旁支里的籍籍无名之徒,母亲不详,听说是青楼里的妓子,不过这事只在很多年以前传过,听过这事的人多数都已经死了。杜芊芊会清楚,是当年有一回陈阙余大半夜又开始发疯,有不知死活的人在他面前提起了这件事,惹的他雷霆大怒,把嘴碎的人给弄死了。当年她脑子里的水都可以拿来养鱼了,听了这事之后非但不觉得他可怕,反而觉着他很可怜,孤苦伶仃,难怪对谁都冷着个脸,不搭不理。陈阙余利剑般的目光朝她射来,总归是在高位上待了好几年的男人,即便动了怒,脸上仍旧带着笑,他冷冷地说:“我是孽种,瑾哥儿也是孽种。”“你怎么还没死?”两个人都是牙尖嘴利的,骂起人来谁也不让谁。杜芊芊以前骂不过他还会跟自己生闷气,如今是什么恶毒的话都想要用在他身上。陈阙余淡淡道:“你别咒我死,我才是你真正的丈夫,你肚子里的就是个孽种,先不论他有没有机会出生,就算你平安生下来了,能不能活着长大还是个疑问。”为母则刚,杜芊芊怎么能听得下他咒自己的孩子,一时顾不得合不合适,冲上去抬起手就想给他一耳光。陈阙余冷笑,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拦下她的手,掐住她的手腕,“还想打我?”杜芊芊胸前剧烈起伏,她挣开手腕,瞪着他的双眸里饱含nongnong的恨意,“你不该被我打我?你口口声声我和你才是真正的夫妻,可是我死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设灵堂立牌位了吗?!你查清楚我是怎么死的了吗?我生前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害得我和瑾哥儿母子分离,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一连串的问劈头盖脸的朝他砸过去。陈阙余一个都没有回答,她的死他比谁都清楚,甚至有一部分是他促成的。他清楚他的想法不太对,有些病态。可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陈阙余厌倦了和她吵架,厌倦了看见她面对自己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厌倦了喜欢她,厌倦被她左右情绪的感觉。所以当时他想,如果杜芊芊死了就好了,这个世上便没了可以控制他情绪的人,他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不会为她愤怒。没有她就好了。这种想法一旦在脑子里成形,便挥之不去。那毒药是谁拿进府里想杀了她,他也知道。国公府上,就没有他不清楚的事,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了。可等她真的死了之后,陈阙余发现还是不行,他还是会为她难过,偶尔半夜醒过来,摸着胸口,总觉着心口空荡荡的缺了什么东西。陈阙余没有良心,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后悔,他也不会承认。没关系的,没了她,还有瑾哥儿。他加倍的对瑾哥儿好,像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补偿她。“确实,我对你不好,可是怎么办?我也见不得别人对你好。”陈阙余好笑的看着她,似乎胸有成竹,“好好珍惜你这段安逸日子吧。”真的,杜芊芊上下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比他还坏的男人,这个贱人还坏的如此理所当然,仿佛他永远没有错。她止不住的摇头,“你有毛病。”陈阙余上前两步,她抬起手挡在胸前,连连往后退,这个闪躲的动作让他心里微微一痛,站定了身子,他说:“你不该让我发现的。”正说着话,瑾哥儿抱着他的东西从内室出来了,方才他们两个说话也没避讳,不知道瑾哥儿听去了多少。杜芊芊已经开始破罐破摔,瑾哥儿上回就该看出来他的父母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她甚至恶毒的想,就让瑾哥儿看清楚他敬重的父亲是个怎样恶心的人。不过九年的父亲感情,看清后,瑾哥儿受的伤害肯定不小。“父亲,我们回去吧。”瑾哥儿上去牵住他的手,拽了拽他的手指头。他只是害怕,父亲还会伤害一次娘亲,才迫不及待的想把父亲给哄走。陈阙余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接过瑾哥儿怀里的一包书,“走吧。”瑾哥儿不忘同杜芊芊道别,抬起眼看着她,眸光不舍,“娘亲,我有时间便过来看你。”“你……你好好听先生的课。”听谁的都好,就是不要听他这个倒霉催的亲爹。父子两个刚出了容府,小人急匆匆的来报,“爷,不好了,公主去了国公府上,闹着要上吊自杀!”站在一旁的瑾哥儿垂下眼眸,脸色森冷。第62章小公主是比陈阙余还要不讲道理的人,本来知道皇兄要给自己赐婚的消息还高高兴兴,一听陈阙余当即抗旨不尊,不认这门婚事,她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炸开了,火光带闪电的从公主府里跑去国公府。她是本朝的公主,打小就受宠,亲哥哥还是皇帝,性子张扬跋扈,想要什么得不到?唯有一个陈阙余,她费尽心机都没把人弄到手,厚着脸皮去求皇兄给赐婚,还被人当众打了脸,她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可偏偏她去的还不是时候,陈阙余出门了,问管家他去哪儿了,管家一问三不知。小公主恨得牙痒痒,看什么都来气。撒了顿泼后,便拿起提前准备好的白绫,胡搅蛮缠起来,“本公主都脸都让你们主子给丢尽了,成为人人口中的笑柄,我还活着做什么?还不如去死!”管家赶忙拦下她,“公主,您别冲动,爷马上就回来了,有什么话您跟他好好说。”小公主又不是真的要去死,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他人呢!?”“小的已经让人去找了。”管家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