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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单单一个董事会就这么多人,看好多董事头发都白了啊,我们业绩上要是有个什么不顺,他们在这会议室就能弄出个三长两短来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后悔。”“好,明天世纪广场那边有一块地跟陆氏集团竞标,你跟着肖总过去看看,无所谓输赢,你只要从开始坐到结束,一切都有肖总。”“好。”周期刚在副总经理办公室旁边安顿下来,秘书室就送了十几套剪裁别致的职业套装过来,花花绿绿的套装,吊牌还没拆,随便扯过标牌来看,扳着手指算了一圈,价格都快抵得上她小半间筒子楼了。一眼看到一套白色的套装,鬼使神差一般地伸手接过来:“就这套吧。”竞标是在市内土地中心进行的,在停车场就远远看到,传说中的陆常胜的私生子顾清邺,纯黑的西装,清俊的面容和陆珩还有几分相似,周期一眼就认了出来,看着这样年轻稳重的竞争对手,周期再看看身旁自家公司秃了半个头顶的肖总,不免觉得发怵。才一晃神,那车上又下来一个女孩子,顾清邺一见女孩下车又将女孩推进车里,低着头不知道叮嘱了什么,才关上车门到前面叮嘱了司机才往停车场出口这边走。周期身侧的肖总连忙迎上去握手:“顾总。”顾清邺同肖总客气了一通,注意到一旁的周期,笑眯眯地问肖总:“这是闪闪吧,果然很漂亮。”“顾总好。”周期也微笑着应,总觉得顾清邺话里有话,什么是果然漂亮。肖总到底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明知道顾清邺就是今天的竞标对手,仍然还能一丝不苟地拉家常:“刚刚车里的是夫人吧,怎么又让她回去了呢?”顾清邺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提私事,笑眯眯地说:“她啊,早上起来就不舒服,还硬要跟过来,刚刚下车人都站不稳了,我先让司机送她去医院,我这边结束过去看看。”“现在这样的好男人现在真的不多咯。”肖陈飞笑。顾清邺像是有意无意地瞥了周期一眼说:“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我比较看好我家陆珩。”☆、第四十章顾清邺话音刚落,陆珩那辆沃尔沃就从入口处开进来,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顾清邺轻笑一声:“才说了句好话就来了,真是经不住夸,我们先进去吧。”在会议中心门口各自领了举牌器,周期拿的18号,顾清邺拿了19号,各自登记了姓名和公司才找了座位坐下来。周期刚坐下就和肖陈飞嘀咕:“嫡长子来是应该的,他算什么?”“当然有关系,你以为陆珩白白姓陆的,有牵扯的地方多着呢。”肖总一脸“老板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的表情解释道。身旁的顾清邺似乎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到了,用无奈的语气和周期说:“说是来替我举牌,我总觉得今天有人会砸我的场子,你觉得呢,闪闪?”周期摸了摸刘海,撇了撇嘴:“你们关系不好么,我不懂哎。”顾清邺又是一阵低笑:“我怕你对他使美人计。”周期当然不是顾清邺的对手,很快就红了脸,喊肖陈飞:“肖总,竞标什么时候开始啊?”肖陈飞打圆场:“这孩子倔得很,顾总就别指望能套出来什么了。”顾清邺呵呵笑了一声,才不再说话。周期心中已经明白了□□分,连顾清邺都知道她和陆珩的这点破事,陆家的人看来大多都知道了。陆珩很快从侧门进来,朝顾清邺这边看了一眼径直走过来。这时,顾清邺利落起身,往边上挪了一个位子,陆珩只能坐在周期旁边。气氛顿时又尴尬起来,肖陈飞也只是认识陆珩,私下从来没有接触过,粗略打了声招呼就低头看竞标文件了。室内空调温度打得低,周期身上的套装料子本就不厚,一吹就觉得冷了,开始还能扛住,后来实在不舒服,只好起身将椅子上的椅套除下来搭在腿上。身旁的肖总发觉后让旁边的秘书去附近买条毯子。肖陈飞话还没说完,周期头上就被扔了一件西装外套。周期想也不用想是谁扔过来的外套,她再冷,不管是肖陈飞还是顾清邺都不好将外套扔过来,还是盖在她头上。她懒得伸手去将头上他的西服扯下来,最终还是他从她头上扯下西服,将她腿上的椅套拿起来,她只好站起身,任他将椅套重新套回椅子上。他套椅套的时候,她瞥了一眼顾清邺,顾清邺明明和肖总一样低头看着竞标文件,左边脸上的酒窝却还是深陷着,估计也是在憋笑。待陆珩套好椅套,她气呼呼地坐回去拿鞋跟去搓地上的地毯,恨不得要将地毯戳出一个洞来。陆珩极其自然地按了按她的膝盖,直到她不敢再动弹,才将西装外套盖在她腿上。之后也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了,他外套的里料本就有些滑,她只要稍微一动,外套就掉下去了,她自然不管不问。肖陈飞赶紧从地上捡起来,虽然年长但毕竟是男性,也不方便碰到周期的腿,只虚虚地耷在周期腿上就坐回去看文件了。周期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经过一番小动作,西装外套又滑到了地上。这次肖陈飞也只好装作没看见了。陆珩像是旁若无人一般从地上将西服捡起来,在周期面前蹲下,按着周期的双腿将西服的两只袖子系在她腿上,才站起身重新坐下。他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默不吭声,之后又安安静静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整个礼堂里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因为地皮牵涉到市政部门,拍卖会现场还来了些市里的领导,国土资源局也来了人。陆珩料定周期还不至于任性到在这里发作。直到听到周期在座位上嘟着嘴气得直喘粗气,才转过头来看着她低低地笑出声来。周期正在气头上憋着,一听到他这样公然嘲讽,一下子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狠狠剜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直喘粗气。陆珩被她这一连串动作逗得整个人都笑得发抖,只好将后背都贴在了椅子上,最后扶着额头努力克制了许久。一早上远远见到这样穿着的她,他心里多少有些空落落的,看到她偷偷地往下扯着裙角的时候,总觉得她还应该是好好玩的年纪,却要出来应付今日的场面,多少有些心疼。看到她毫不在意地扯下座椅上的椅套盖在腿上时,又觉得好笑。始终还是个孩子,再怎么装作成熟模样,其实还是稚气未脱,那就好。那是他最想保护的东西。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憋不住的笑是不是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