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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保证,一定竭尽全力找出杀害你哥的凶手,以慰他在天之灵。”“这是我哥的遗物,连我都不能知道吗?”“抱歉,”她语声诚挚道:“并非有意瞒你,只是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哥哥生前并不想让你牵涉其中,否则便不会再三叮嘱你,不要随意将这个盒子打开。”曹霆见对方态度坚决,料想其中牵涉之事或许大有文章。他虽好奇,却也明白有些事情的确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何况他虽与杨清笳接触不多,但对方行事谨慎,为人正直,他也是知道的。故而曹霆不再坚持,只道:“那好,我不问了。若日后杨状师破案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多谢!”杨清笳将那本书放在怀中藏好,颔首道:“我这便告辞了。”曹霆朝他抱了抱拳:“保重!”-------杨清笳从锦衣卫衙署回来后,并没有回杨宅,而是直接进了宫。朱厚熜正在乾清宫正殿议事,黄锦将杨清家安排在暖阁等候。暖阁面积不大,里面又放了两个取暖用的薰炉,炉里的红罗炭正袅袅燃着,狭小的空间内热力蒸腾,让人昏昏欲眠。杨清笳身体疲累不适,在椅上拄头坐了一会儿后,便渐渐合上眼,偏头睡了过去。“太后到——”一道尖利的人声响起,她闻言猛地惊醒,见一个雍容威仪,年近五旬的妇人领着两个丫鬟施施然走了进来,赶紧起身行礼道:“民女杨清笳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张太后径自走到一旁榻上坐下,却并没有让杨清笳起身。她像没看见屋里还有个人一般,不动声色地端起丫鬟斟上的茶,用盖子慢慢地撇着茶末。木质地面不凉却十分坚硬,硌得她膝盖生疼,杨清笳也不出声,垂首静静地跪着。眼前这位张太后,想必来者不善。原本候在门口的黄锦,见状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两步,闪身走了出去。直到温热的茶水已经没有白气再泛出,张太后才开口道:“起来吧。”“谢太后。”杨清笳想站起来却因为双腿发麻,不由踉跄了一下。张太后暼了一眼她狼狈的模样,看不出喜怒。“听说上次你入宫,遇见了康妃?”她突然开口问。杨清笳道:“的确在宫后苑封澜池附近偶遇。”张太后淡道:“你倒是厉害,一介民女却能在宫中来去自如。”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沉默是金,没有吱声。对方见她沉默,又道:“你这会儿倒是装乖巧了,你让皇帝处罚康妃时的小聪明怎么没有了?”“回太后,”杨清笳不得不解释道:“一场误会而已,只因康妃娘娘纵奴逞凶触犯了规矩,这才受了处罚,即便当时对象不是我,想必结果也是一样的。”“呵!果然是伶牙俐齿,有点儿意思。”张太后骤然冷声道:我不管你和皇帝以前有何交情,也不管你有何目的,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的本分!他是大明的天子,我不希望他受任何一个女子的蛊惑!你若再不知进退,不懂深浅,日后自有你的苦头吃!”杨清笳料想张太后应该是误会了自己和朱厚熜的关系,然而她却没有多费口舌解释,既然对方已然认定自己居心不良,那么再多辩驳,也只会火上浇油。她只道:“太后教诲,民女谨记在心。”待张太后再想说什么,却有一人身着云肩圆领常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正是朱厚熜。“母亲安康。”他上前问安。张太后见状,不冷不热地道:“倒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找了过来。”朱厚熜连忙道:“母亲误会了,我也是议完事后路过暖阁,见您在此,才进来问安的。”张太后看着对方睁眼说瞎话,却不拆穿,该说的方才她都已经说了。她起身向外走,到了门口时,扔下一句“好自为之”,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见张太后走远,朱厚璁连忙上前问道:“母亲没有为难你吧?”杨清笳摇了摇头:“没事。”“我听黄锦说你病了,这会儿好点儿没?”“好多了,”她随口应了一句,马上道:“我有要事想与你商量。”朱厚熜问道:“何事?”杨清笳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黄锦和几个侍女,没有说话。他见状吩咐道:“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暖阁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杨清笳方才开口道:“前几日京城之中,有一个名叫曹雷的锦衣卫在自己府中遇害,你可知晓?”朱厚熜摇摇头:“此事我并不知,怎么,出什么事了?”“顺天府府衙已经下发了海捕公文,通缉凶嫌。”他道:“若有线索,下发海捕公文也是正常的。”杨清笳摇了摇头:“海捕公文上的人是段惟。”“什么?段惟不是……”她道:“这是此案第一个蹊跷之处。另外,死者曹雷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什么身份?”“京城过去一直有一位夜间出没,专门劫富济贫的盗贼,他每次作案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支梅花,故而也被世人称作‘一枝梅’。”朱厚熜十分惊讶:“你的意思是,这个曹雷就是‘一枝梅’?他可是锦衣卫,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但那的确是真的,”杨清笳道:“他还有一个亲弟弟叫曹霆,我查案时去找曹霆询问线索,曹霆对我说曹雷死之前曾经将一物交给他。”“何物?”他问。杨清笳从怀中掏出那本册子,递给对方。☆、第168章风起冯太医不愧是太医院的院使,开出的药十分有效,才服了不过几次,便已大有好转。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只不过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每次喝药时,霁华都在旁边盯着,恨不得上手直接按头让杨清笳一饮而尽。然而药再苦涩,也比不上屡屡进逼的挫折窒碍之苦。所有事情的真相,都暗伏在这个深浅未知的现实泥沼之中。百历艰险,砥砺从头。杨清笳尚不能从内心困境之中完全脱出,但她依旧在这条路上不断的前行。既不知归处,便把脚下的每一步路都走好,人生不就是如此么?晨日初升,杨清笳披上棉袍来到了院中。大雪初霁,素白一片。她深呼吸了一口,冬日的空气凛冽而又清新,整个人似乎都从里到外精神起来。杨清笳双脚开立,活动了一番筋骨,便摆开架势打了一套拳。这套拳法极其简单,没有什么技击的功能,是段惟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