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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糖了吗?”他问。杨清笳早有准备,从袖口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放在他面前:“这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蜜饯,很好吃的,你尝尝?”条川道泉看着油纸包里晶莹油亮的蜜饯立刻双眼放光,伸着尚带着墨迹的手便要去拿。“等等!”杨清笳放下蜜饯,掏出怀中绣帕,抓住他的手,细细擦了起来,“吃东西之前不洗手,小心坏肚子。”条川道泉看着她低头给自己擦手,竟然开始流泪。杨清笳感觉颊侧一凉,抬眼看,见对方正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不明所以:“我擦疼你了?”他抬着袖子摸了摸脸,吭吭哧哧地道:“我、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杨清笳心说,我有这么老么。“吃吧。”她指着桌上的蜜饯。条川道泉心思如同单纯的稚童一般,看见吃的也不哭了,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嚼了起来。“蜜饯有核。”杨清笳提醒道。她话音未落,便见他“咕咚”一声将核儿咽了下去。条川道泉瞪圆了眼睛,顿了顿,随即便嚎啕大哭起来。怪自己嘴慢了,杨清笳赶紧安慰道:“咽下去也没事,没事的……”条川道泉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因为咽下去一颗果核儿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她不太善于跟小孩子相处,更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只得一直翻来覆去地告诉他没事。“我、我肚子里……会、不会,长出树来。”条川道泉脸上泪水涟涟地哽道。杨清笳哭笑不得:“不会的,种子要发芽需要土壤和空气,你肚子又不是花盆儿。”“真的、不会?”“真的。”“那它会去哪?”这个问题委实不好说,她只得道:“你去如厕时,会排出体外的。”“你没、骗我?”条川道泉抹了一把花猫似的脸,问。杨清笳有些心虚:“我——我从不骗人。”“好、好吧。”他终于不哭了。杨清笳松了口气,她见对方专心致志地吃着蜜饯,轻声问道:“你上次说你有个哥哥,我好想从来没见过。”“他坏,打人。”“那——他现在不在这里吗?”“他不在,他走了。”对方语焉不详,杨清笳猜测他的意思,应该是条川行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估计并不住在井濑馆,这些日子,她也确实没见过。要想绑走老爹,不得不防儿子,现在儿子不在,倒是省去了些麻烦。杨清笳:“你好像很喜欢在别院这儿画画,怎么不去主院看望……你父亲?”条川道泉吃着蜜饯,无动于衷。杨清笳想了想,又问:“你一直在这里画画不闷吗,怎么不出去玩玩?”听到这话条川道泉吐出嘴里的核儿,不再吃了,“我、出不去,父亲,不让我出去、玩。”“他派人看着你么?”条川道泉点了点头。做父亲的软禁自己亲生儿子,也真是狠得下心,杨清笳心道。条川道泉见对方微微蹙眉的模样,一双大眼转了转,看着倒是灵分了很多,他凑到杨清笳耳边,神秘兮兮地道:“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什么?”杨清笳纳闷。条川道泉:“我出、去过。”“你说的出去,是指离开这个院子?”“我出去、城外——玩过。”杨清笳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你如何出去的?”条川道泉嘿嘿傻乐,又不答话。她见状哄道:“你告诉我吧,你要是告诉我,我下次还给你带糖吃,好不好?”“我不想、吃糖了。”“那你想吃什么?只要我能弄到的,都会带给你。”条川道泉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脸颊道:“你亲、我一下。”“什么?”杨清笳没想到这出。“我、想我娘了。”合着这小子是在自己这里找母爱来了,杨清笳也不知这条川道泉是真傻,还是在捉弄自己。“我还有那种甜甜的点心,带糖馅儿的,很好吃,咬一口特别香,如果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出的城,我下次就带给你吃好不好?”她一副诱拐小朋友的语气。“我不吃,”条川道泉并不上钩,“你、亲我下。”杨清笳无奈,眼前人内里虽是个实实在在的孩子,可却长着一副成年男子的形貌,即便是当作长辈对晚辈的慈爱,这也很难照做,太别扭了。可如果不做,便不知道他出城的方法,虽然也许条川道泉只是在随口乱说,不过她却真的想知道对方的答案,万一是真的呢。杨清笳只得凑近轻轻将唇凑上去,一触即分。条川道泉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她追问道:“亲也亲了,你该告诉我了吧?”“有个洞。”杨清笳:“什么洞?”“后面院子,有个——山。”他用手比划着:“那个山,会裂开。”山会裂开?杨清笳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意思应该是后院的那个假山有密道。“你进去过那个洞?”杨清笳问。他点点头。“你通过那个洞走到了外面?”杨清笳问。条川道泉又点了点头。杨清笳压下心中的惊讶,温声问他:“你从那个洞出来是哪里?”“有河……很凉。”河?杨清笳并没发现井濑馆附近有河,难不成是地下暗河么?条川城的确是背侧临山,如果从假山的密道出去,经过地下河能通到外面话,那就有了暗中脱身的机会了。杨清笳思及此处,又问:“你从河中上来呢,是哪里?”“山啊,比院里的大,很大、很大,上面有树,还有……红色的,小花。”他挠了挠脸道。杨清笳默默记下,想着找机会让段惟去查看一下,猛然间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当时自己从假山的洞口溜出去,没有人抓你吗?”“他们、都没在。”“没在?”“都在神社,我哥哥,结婚。”杨清笳不知道神社是怎么回事,但她明白条川道泉的意思,他想必是趁自己哥哥结婚,院内无人看管之际,私自利用密道溜出去玩。条川道泉见她凝眉深思,一副沉吟模样,便抬手怼了怼她,“你在想、什么?”“嘶……”他这一怼正好碰到杨清笳的左手,疼得她一缩。条川道泉见她手上缠着细白布,“你的手?”“没事。”杨清笳低头一看,白布上缓缓渗出一道淡红色,估计是伤口刚刚被碰到又开始流血了,她怕说出来对方再哭鼻子,于是便将左手背到身后,起身道:“我得回去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