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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飒飒风起之感。赵诚跟在她后面,走出差不多四五条街的模样,他看着身前走走停停却明显没有个明确目标的人,不由提醒道:“杨姑娘,咱们今天出来可不是逛街的,你只有一天时间,还是抓紧查案吧!”“我这不是正在查么。”这算哪门子查案,赵诚当锦衣卫事刑狱这几年,从未有一次查案是上街闲逛的,他心中只觉这委实不怎么靠谱,不过命是杨清笳自己的,既然对方都不紧不慢,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在其后。“赵总旗,你对这外城熟么?”她突然问。赵诚点点头,锦衣卫基本就围着这顺天府内外一亩三分地儿来回转悠,想不熟都不可能。“那你肯定清楚这京城小偷最多的地方在哪儿了。”赵诚还没进锦衣卫之前就是捕快出身,这事儿他自然一清二楚:“偷儿最多的地界就是这条街和前面那条。”“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两条街小偷最多吗?”“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因为这里人多嘈杂容易浑水摸鱼。”她点点头十分认同:“赵总旗说的的确没错,这条街和前面那条街人流密集,小偷在这里可以找到充足的“货源”,动起手来也是方便得很。”赵诚:“你问这些有何用?”“因为在这两条街上,不光是顺手牵羊容易,”杨清笳转身看着他,微微牵起嘴角,语带双关道:“做些别的小动作也容易,比如……”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将一个小玩意儿插入别人的股根处。”“你的意思是……”“劳烦赵总旗派人将这两条街地面仔细翻找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赵诚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将其余几个锦衣卫召集过来,吩咐了下去。“我们刚刚一路走来,步速用的就是平日闲逛时的速度,”杨清笳摊开手掌给赵诚看自己一直拿在手中的木质简易沙漏,上半截的沙已经漏了个干干净净,“这沙漏漏空一次需要大约一刻钟,我方才在路过江猛倒下的后里儿巷时将它翻转,直到方才咱们交谈之前,沙漏正好漏光,这说明江猛最有可能在这附近遭人暗算,然后走了至少一刻钟后,伤势发作倒在了后里儿巷中。”果然,不多时,一个锦衣卫便过来禀报说他在前面找到了些很可疑的痕迹。杨清笳和赵诚走过去,发现那痕迹在路的右侧。“这是血迹。”赵诚对血这种东西太熟悉了,看了一眼便立刻断定道。杨清笳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办事效率:“锦衣卫果然名不虚传,于两条街上寻几滴血犹如大海捞针,此等眼力和严谨倒是少有。”赵诚哈哈一笑:“你就这句话说得中听!”杨清笳也笑了下,随即俯身看:“血迹已经发黑,应该过了一天。”可惜明朝根本没有检测dna的技术,不然验一下就可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这几滴血液除了地标外便再无其他价值了,她直起身,以此处为中心,观察起四周来。这里正是平时最繁华的路段,以血迹为圆心,以视线为半径,东南西北各有一家店铺,依次是画斋,酒楼,伞坊和酒庄。剩下的就只能从凶器着手了,杨清笳仔细想了想,首先排除了画斋和酒庄,因为它们很难有什么类似于凶器那般尖锐的物具。她和赵诚先是进了伞坊,不大的店面,映入眼帘尽是花花绿绿。杨清笳抄起一把油伞翻过来看着伞盖里面,她用手摸了摸伞骨:“似乎是竹子的,不过好像对于伤口而言过粗了。”赵诚点点头,附和道:“这伞骨即便是头部最尖的地方,也不可能刺入人身而不被察觉,再有就是,这竹子虽被磨得光滑,可扎入皮rou后留下的痕迹亦不会那般细微,一定会有倒刺破坏伤处。”杨清笳看了看站在一旁,满面迷茫的掌柜,道:“走吧,去酒楼看看。”这酒楼单看位置,是离血迹最近的一家,出门走几步便是。杨清笳和赵诚一走进去,原本热闹喧嚣的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食客们全都停杯投箸看着门外进来的一身飞鱼官服的赵诚,还有他身边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年轻姑娘。“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赵诚十分不耐众人聚焦的目光,训道。话方毕,所有人如同再次被按了播放键一般,又开始吃吃喝喝起来,只不过气氛始终都不如方才那样热闹了,大家都支着耳朵,猜测这酒楼老板因为什么惹上了这群活阎王。二人上到二楼,酒楼的老板一听说锦衣卫上门,吓得扔了手里的算盘,倒履相迎。“大人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小店,”老板硬扯出一脸热情的笑意,吩咐小二:“赶紧给大人准备个上好的包厢,把昨天新运过来的海鲈鱼还有南边进的时令菜都给我预备好……”“不必了,”赵诚摆摆手:“我们二人是来查案的。”掌柜一听腿都哆嗦了:“查……查案?”“我们需要到贵店的后厨一看,不知方便与否?”杨清笳客气地问。赵诚还没等掌柜的开口,便径自往后厨走,杨清笳抱歉地看了眼一脸苦相的掌柜,只能抬脚跟上。这家酒楼店面不小,后厨也是十分地繁忙。切墩的,备菜的,掌勺的,做糕点的……菜rou下油锅爆炒的滋滋啦啦之声不绝于耳,传菜的小二不停地过来扯着脖子报菜单,耳眼口鼻尽是人间烟火味,二人走进来时,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杨清笳脚步突然停在了左边一个满是鱼腥味的长条案子边,旁边就是一扇窗子,她向外看了一眼,正好可见酒楼后身的情况。“这是什么工具?”她问。☆、第27章鱼刀那长条案子前正有一人在大刀阔斧地处理一条小臂长短的鲤鱼,这人手下刀工极为利索,如庖丁解牛般三下五除二便将那方才还还活蹦乱跳的鲤鱼拾掇好了,他闻言抽空抬头看了一眼,皱眉问:“你谁啊?怎么跑后厨来了?”“师傅怎么称呼?”杨清笳并未介意对方有些恶劣的态度。杀鱼的师傅没理会她,依旧“当当”地剁着拳头大小的鱼头。杨清笳见对方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便回头看了一眼赵诚,后者会意,走过来冷道:“锦衣卫查案。”那人闻言抬头一看,对方一身飞鱼服,立马惊了,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昨天那个大官儿亲戚?”赵诚一挑眉:“既然知道还墨迹什么!”他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地交代:“我叫三宝,大……大人想问啥?”杨清笳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这是鱼刀。”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