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地周边,而且我也问了丰城所有的药坊,他们入货的渠道均有明确记录,并无丰城当地散户种植贩卖的记录。”郭纶被绕的脑仁儿疼:“那既不是在药坊买的,亦不是自己种植的,那这东西是哪来的?”“大人不要忘了,所有药坊进到的川乌全都是生的,要经过药坊自己的炮制方可出售,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川乌因炮制工艺的高低导致了川乌价格的不同。”“你的意思是……”“不能种,也不能买,那就……只能偷。”杨清笳道:“我走访了城里的几家药坊,其中有一家在八月末刚刚进货,库房就少了一包生川乌,因为数量不多,掌柜点货后以为是伙计疏漏,并未报官。”“那是谁偷的?”杨清笳从证物箱中拿出一根步摇,那步摇做工精致,簪耳鎏金,下坠垂珠,她单手把玩着,细长艳丽的步摇在她葱白修长的指间翻转,说不出的好看。“那就要问问这支步摇了。”她说。“这又是怎么回事?”郭纶眼看线索越来越多,凶手却仍旧迷雾重重,耐心也渐渐耗低。“大人稍安勿躁,这件案子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杨清笳道:“在下想传一个人。”“人在何处?”“就在狱房。”郭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转头看一旁端坐的段惟,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把人带上来吧!”郭纶见状道。约莫半柱香,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被带到了大堂。“此人名叫扈六儿,平日里游手好闲,是个青皮混混儿。”杨清笳道。扈六儿也顾不上埋怨杨清笳不慎体面的介绍,赶紧跪下:“小的扈六儿,给大人磕头了。”“别卖关子了杨状师!”郭纶拍桌道:“这究竟都怎么回事?”杨清笳不紧不慢地转身问扈六儿:“你可认识这支步摇?”扈六儿抬头看了两眼她手里拿的东西,点点头:“小的认得,就是这个娘……女子的。”他伸手指着柳氏。被指之人突然抖了抖。“奇怪,这支步摇是妇人家的贴身之物,你怎会识得?”杨清笳明知故问。扈六儿道:“这是她亲自给我的!”此言一出,堂外围观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就连郭纶本人也禁不住猜测:“杨状师,你的意思……莫不是说这扈六儿和柳氏暗通款曲,合伙儿谋害了王山?”杨清笳心道,脑洞太大是病得治,她否道:“并非如此。”“那为何这支步摇会在扈六儿身上?”段惟亦是忍不住问。“那得由他来说了。”扈六儿闻言急急忙忙道:“小的跟她可没什么不清楚的关系,那谁烧死也跟我没牵扯。”杨清笳轻笑一声:“那就快说实话,否则,你就只能背了杀人凶手这个黑锅了。”扈六儿一听差点吓得尿了裤子,也顾不得其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头尾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原来八月底的时候,经平日里一起街头混迹的哥们儿介绍,扈六儿来了笔“小生意”,所谓的“小生意”就是偷鸡摸狗之流,因为他手脚利索,又善于溜门开锁,在丰城一众混混儿里面倒是颇有名气,这次的“主顾”要求他去药坊的库房里偷一包生川乌,如果事成,报酬是二十两银子。要知道,二十两银子能买十包生川乌了,却有人花钱雇他偷,真真是奇怪。不过扈六儿倒没想那么多,有人出钱,他便去偷。他挑了个看守松懈的小药坊,没费多大功夫便趁夜将生川乌偷了出来,由于当时已过夜禁,并不方便碰面,次日一早,扈六儿带着东西按照之前的约定去了城北较为偏僻的一个小树林等候。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主顾”来了。让扈六儿没想到的是,雇他偷药材的人,竟是个女人。那女人虽蒙着层面纱,但隐隐约约看得出来倒是有些姿色。“东西呢?”她似乎有点着急,还有些害怕,一直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见。“钱呢?”“在这儿,东西给我!”女人将装的鼓鼓荷包扔给了他。扈六儿打开看看,正好二十两不多不少,他心思一转,赖皮道:“老子大半夜又是开锁,又是爬进爬出,还差点被逮住,命都快没了半条,这么点钱……怎么够呢!”“不是之前说好二十两吗?”女人急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扈六儿见对方是弱不禁风的女子,想狠发一笔,再敲敲竹杠。“你这是坐地起价!”她气的柳眉倒竖。扈六儿嘬着牙花子,满不在乎地颠了颠手里的那包药材:“你还要不要这玩意儿,不要的话我就都扔河里去了。”女人虽然对此气急,但她并不想和扈六儿在这儿纠缠,于是强忍着怒意,软下声道:“我这次来只带了这么多钱,再多的我也没有了。”扈六儿闻言上下打量她一眼:“我看你脑袋上插的那个首饰不错,鎏金的吧?”女人下意识地一口回绝:“不行,这个不能给你。”“不给?”扈六儿虽然身形瘦小,但好歹也是个男人,他“嘿嘿”怪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吓得女人连连后退。眼看一场交易马上就要变成抢劫,女人赶紧从发髻上拔下步摇,扔给他:“好,给你给你!你快把东西给我,咱们两讫!”“算你识相!”扈六儿接住了步摇,心满意足,将药材递了过去。女人拿到药材转身便走,步履匆匆简直像后面有只猛兽在追赶。☆、第14章堂审(三)“也就是说,柳氏给了扈六儿二十两银子,让他去偷生川乌,而扈六儿在交货时,贪念再起,又讹了柳氏这支步摇。”杨清笳总结道。郭纶一团浆糊似的脑袋终于找到了线头:“原来凶手是柳氏!”随即他又奇道:“你是如何找到扈六儿的?”杨清笳笑道:“无巧不成书,我前几日在街边解决了一个小麻烦,原因是一个混混儿受人指示将老鼠屎放在了一家店铺所售卖的蜂蜜中。一般像这类的混混儿都有些门道,这次我推测凶手应该是雇人去偷的药材,我便去找了那个混混儿,他打听了一圈,就找到了扈六儿。”“大人明鉴!这个泼皮我根本就不识得,至于他手里拿着的那根步摇也根本不是我的!”柳氏满面羞愤地看着杨清笳质问道:“杨姑娘,我自问与你毫无瓜葛,不曾开罪你,你为何要找来这个泼皮陷害我?”杨清笳不紧不慢道:“柳娘子,你莫不是以为全凭一张嘴尽数否认就万事大吉了?但凡你做过的事,总会留下踪迹,你难道忘了你这只步摇的来历?”柳氏闻言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