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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基本案情。”段惟微微点了点头,领着杨清笳又走了半柱香,到了死者王山的妻子柳氏的娘家。二人叫门,开门的小厮一听说是县衙来的,便将人迎了进去。走水烧死的人叫王山,是锦衣卫千户蒋忠留的干弟弟。虽说蒋千户有十几个义弟,并无太大的兄弟情义,但都是三教九流各有专长的人物,双方总有用得到的地方,倒是一直联系紧密。这个王山颇有资财,常年关外南洋的四处跑,远的也到过日本贩茶,蒋忠留孝敬给上头的银子有不少都是来自他那儿,有了这层关系,起码在丰城当地敢惹他的人倒是不多。这次王山出事,蒋忠留也不好不闻不问,故而飞鸽传书找了当时正在湖广公干的段惟前去调查,段惟本身很反感蒋忠留这种公器私用的德行,但长官有命不得不从,只得快马加鞭连夜赶了过来。杨清笳和段惟进了厅堂,柳氏正端坐于一旁,丫鬟垂首立于其身后,倒是不见其父母的身影。“柳娘子。”杨清笳开口道:“我二人此次来是想问你当时的一些情况。”柳氏闻言眼眶又红了红,微微点了点头。杨清笳看了一眼段惟,后者只是一旁坐着并无开口的意思,她只得缓声问道:“你能简单说一下九月初五当天的事情么?”柳氏开口道:“我相公常年在外经商很少回家,大概半个月前,我收到他托人带的信儿,说是马上要回来了,我欢天喜地盼着。九月初五早晨,我相公终于到了家,但他似乎是身子不舒服,整个人浑身乏力也没什么精神。我想请大夫回来给他诊治,相公却说头一天回家只是有点水土不服,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想也是,就没有找大夫。我寻思着相公常年在外奔波实属不易,故而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子都是他喜欢的菜。然而我粗心大意忘了买酒,我丈夫嗜酒成性,故而我只得留他一人在家,去醉仙酒楼打了一壶我相公最爱喝的麻姑酒。结果——结果回来就看见家中走水,我相公也……”她说到此处,语气悔极,泪水涟涟不能自已:“若我当时不出去买酒,便不会有这事发生,全都、全都怪我……”杨清笳刚想安慰她几句,却听一旁默不作声的段惟问道:“你当时出去时,王山可有什么异常?”“异常?”柳氏似乎不太明白,只说:“也说不上什么异常,只不过还是身子还是不甚舒服。”段惟:“你何时出门去买酒?”柳氏:“大概、大概是戌时。”段惟:“何人能证明?”柳氏:“从我家走到醉仙楼至少需要两刻,我走的都是大路,两旁的脚店摊主应该都看见过我,”她顿了顿又补充道:“醉仙楼的伙计应该也能证明。”“你为何不差下人,而要亲自买酒?”段惟行伍出身,后入锦衣卫,虽说长着一张对女性同胞杀伤力极大的脸,可这铁血杀伐中淬出来的凝霜冻雪般的气质,一般大老爷们都抗不了太久,又何况柳氏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尤其是他一开口就是连番发问,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也亏得今天段惟没有穿飞鱼服。眼看柳氏手抖的已经跟帕金森似的,要是把人吓晕过去,那就什么都不用问了,杨清笳只得接过话头:“当晚走水时只有你相公王山一个人在家,那其他的家丁下人人在何处?”她一身书生打扮,目秀眉清又刻意带上三分笑意,柳氏看着他倒是缓和了不少:“相公常年不在家,一来为避嫌,二来家里就我一个女流之辈,故而没用上太多下人,跟着我的只有伙房做饭的刘叔和贴身丫鬟白露。”一直站在柳氏身后的丫鬟应该就是她口中的白露,那丫鬟朝杨清笳点了点头,想开口答话似乎又有些怕。柳氏见状替她道:“家父家母每年八月中便要回瑞州老家祭祖,我不放心二老便叫白露一路跟着,这丫头昨天才刚刚回来。”怪不得没见到柳氏的父母,杨清笳:“那个刘叔呢?”白露怯生生地道:“刘叔老母得病去了,七月、七月初就回家奔丧去了。”她又零零碎碎问了几个细枝末节的问题,觉得差不多了,于是转头看段惟,对方依旧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示。杨清笳起身与柳氏道别,二人离开了柳宅。☆、第6章互怼二人照柳氏所说,沿路问过去,当晚倒真有不少人看见她,时辰大致也对得上。临近晌午,杨清笳就这么脚不沾地儿和段惟走了两个多时辰。她体质可说较一般女子好些,现代那会儿就学过跆拳道,到了明朝虽说换了个壳子,这弱柳扶风的身体也在她三年间刻意锻炼下结实了不少,何况王云不时还教她一些简单用巧劲儿的招式。不过折腾了一上午,还是又累又饿,看来破案不光是个脑力活,还是个体力活。正巧二人走到了柳氏买酒的醉仙楼,索性坐下来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当然是段惟结账,谁让杨清笳现在的生活水平只够温饱的。杨清笳点完菜便开口问一旁倒茶的小二哥:“九月初五那天晚上,有个长相很标致的女子过来买酒吗?”那小二道:“你莫不是说的柳娘子吧?”“你认识她?”段惟问。小二道:“她平日里时常回去隔壁画寓1买东西,有时也会顺带到我们楼里买些酒菜。”杨清笳:“她那天什么时间过来的,买了什么酒?”小二:“大概戌时二刻左右吧,买的是我们酒楼的招牌麻姑酒。”杨清笳:“你为什么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小二:“戌时二刻开始,我们伙计就要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烊了,这个时间过来买酒的真是不多。”“好了,谢谢你。”杨清笳见小二转身去了隔壁桌,说道:“看来柳氏说的都是实话。”段惟喝了口茶:“发现起火据说是在戌时二刻。”“这么说来,柳氏有不在场证据。”杨清笳翘了个二郎腿,双手不住地用力按酸痛的小腿,她开始想念自己现代家中鞋架上,那一排美貌与实力并存的某品牌运动鞋了。段惟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女子如此做派,可惜明朝暂时没有“女汉子”这个词,他忍不住伸手拿筷子“啪”地一下把对方的腿打了下去。杨清笳捏得正舒服突遭袭击,懵了两秒:“你干嘛打我!”“大庭广众,成何体统!”以杨清笳往日的脾气肯定是要怼回去的,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得罪了眼前这台“冰箱”中途被踢出局,那这案子就没法查了,她只得忍下这口气儿,不吱声。段惟看对方闷头不吭声的模样,心里倒有些个不好意思了。平日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