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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童心里有些难受,她明白不是对李胤的同情,就如同知道要失去何曦和江骆泽的时候,她心中泛起的酸楚。好似失去的,不是机关算尽、杀害寄主和亲生孩子的李胤,而是她至关重要的人。见季又童脸上露出的难过和不舍,李胤有些激动,“你舍不得?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对么?”她怎么会舍不得?只是心里难受罢了,这是她的任务,再舍不得又能如何?她张张嘴,言语卡在喉咙里,什么都没说出来,倒是觉得困了,靠在李胤肩上睡起来。见着里边二人,季又童靠在李胤肩膀上,李胤嘴角带着满足而兴奋的笑容,玲儿不由得捂嘴偷笑起来。管叔戳她的脑袋,“笑什么笑?还不给童童拿毯子盖上?”玲儿继续笑,“知道啦。”待玲儿一走,管叔的脸瞬间变的严肃,死死地盯着玲儿的背影,谁都没发现。季又童睡的迷迷糊糊地,听到不断的声响传来,她睁开眼,见着大家已经收拾东西要动身了。她往洞口探了探,天还未亮。“你醒了?”李胤已经穿戴好,狐毛大氅将整个人包的严实。季又童打算起来,“我也去。”“不,你留在这。”李胤为她盖好毯子,握了握她的手,又不舍地放开,正打算起身,季又童反手将他拉住,兴许这是最后一面,即使为她找到血莲,在李胤死的一刻,她也该回去了。心里为什么会难过?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她发现玲儿也在动身跟着管叔往外走。“我们走了。”李胤有意地挡住她的视线。“等等,”季又童猛地坐起来,“你们为什么带玲儿走?”玲儿听到她的声音,在门口停下,眼泪一瞬间掉下来,她没回头,只是轻声说了句,“小姐,保重。”“李胤!”季又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李胤狠狠一推,爬起来就往外跑。没跑两步,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身子渐渐无力,只感觉到有人接住她,回身对谁说话,之后,她的记忆便中断了。再次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季又童冲出去,白茫茫的一片她分不清方向,更不知道李胤他们带着玲儿去哪里。“季小姐。”一人追出来,手中拿着一件大氅,“您别受凉了。”季又童认得他,是李胤边上的一个侍卫,年纪不大,此时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她如发现一颗救命稻草般地抓着他的手臂,“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属下不知。”“说谎!”李胤还是无法舍弃他想要的皇位,无论是李祁当上太子,还是失去边凉协助,他不急不躁,所有事情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每走一步,他都精心策划,完美无瑕。口口声声要救她,不惜拿他的命,其实身边的棋子早早就被安排好了。看着季又童在雪地里越走越远,侍卫觉得也不是办法,拦是拦不住了,已过了三个时辰,王爷和管叔早就该到了那个地方,便说:“我带您过去。”一路上季又童都是紧绷着脸,即使走摔倒了也不要侍卫去扶,走了近两个时辰,侍卫指着一个前方的一座山说,“这是剩下我们没有找的地方。”山不高,但对于攀爬来说很困难,爬到山顶季又童整个人都要晕厥了。顾不上身体耗力太多,环顾了一下,她的左边有个洞口,洞口很小,只允许一人通过。侍卫拦住她道:“季小姐,我先进去。”两人一前一后进去,洞很黑,只能摸索着上前,发现洞壁都是岩石。往深处走了一段路,前方有暖光出现,两人加快脚步进去。直到发现灯火,季又童这才看清,原来他们一直往下走,之前路黑看不清,越往下走,路越宽敞,里边竟还有一条河。河水流的急,从上往下一直流,应该是要流到山脚。沿着河边走了大概十五分钟,灯火越发通明,洞中已经如同白昼。远远地,见到李胤等人坐在台阶上。季又童急忙奔过去,“玲儿呢?”“小姐……”玲儿站起身,此时泪水布满脸,眼睛红肿。玲儿没事,季又童松口气,又看向李胤和管叔,两人皆是没看到她般,连头都没抬。特别是李胤,整张脸惨白。季又童心中气愤,还是问:“怎么了?”玲儿哇地一声哭出来,“小姐,血莲……血莲没了……”第44章靖云篇19全身像火烧般地疼痛,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喉咙也烧的厉害,发不出一声。她就像一只提线木偶,被人摆来摆去,除了思想和身上的灼痛感。“管叔,怎么办啊。”玲儿着急地要哭起来,“之前都不这样的。”“别吵。”管叔找准xue位,将银针缓缓推进去,他额头上也都是汗,是集中精力所致。慢慢地,身上的疼痛好些了。管叔将她身上的银针又一根根拔去,小心地递给玲儿。玲儿一一收好,又将热水端过来,浸湿了布给季又童擦汗。“玲儿,我来。”季又童眼睛很模糊,只能感觉到上方有几个人影在晃动,但她知道这个声音是李胤的。所以隐约看到有东西伸过来时,她将头微微侧了一下。李胤擦的很仔细,也很小心。擦拭完,又帮她盖上被子,吩咐道:“玲儿,好好照顾她。”等大家都出去,玲儿这才小声说:“小姐,你这些天生气大家都明白,但实际上不是你看到那样的。我知道小姐喜欢三王爷,你心里一定不喜希望他死。那晚,管叔对我说,看到你和三王爷,他就想起自己和夫人。我不想你死,所以才……”她和李胤,怎么可能会是管叔和他的夫人?李胤不想自己死,她心里想的是让他死。季原看到众人出来,怒气冲冲地问:“我女儿怎么样?”“我只能暂时缓解她的疼痛,如今已过去一个多月,看她病情反复的情况,我怕支撑不了半年。”季原恨恨地看一眼李胤,想要进门去,管叔拦住他道:“她在休息,您再等等。”“刚刚不让我进去,现在还不让我进去,管叔,你就这么帮这小子?我季原亏欠过你什么?”管叔一脸无奈,“我看病一定要清静,万一针扎错了怎么办?刚刚您要是在,您能保证不打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