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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头,她如果拨通电话,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再等几天吧。正想着,何吟行那小丫头进了后院儿。这小丫头是跟经颐一块儿从苏州过来的,模样倒是清清秀秀的,年纪虽小但做派却承袭了老一辈儿的,礼数倒是不少,性子虽冷些但是对待经颐这个师傅却极为尊重,快当亲妈一般侍奉了。进了后院便先叫了声师傅,经颐嗯了一声,问了一句吃过饭没,这丫头忙起来总是顾不上吃饭,说过多少遍也没用。果然,何吟行一副犯错的样子,低着头说:“劳烦师傅惦记,我马上就去吃。”这丫头···经颐怕她再多想,就没有再说什么,只好问一些课业上的事:“交代你制的盘扣完成了?”何吟行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恭恭敬敬的说:“做好了,正想请师傅前去指导批评。”刚出后院儿就看见早就在等的常昇,见经颐和何吟行过来了,脸上带了一丝笑意,说:“吟行这是制好了盘扣吗?老师,我也想去学习一二。”徒弟好学不是坏事,经颐也有心让常昇瞧瞧吟行这丫头所擅长的盘扣,他们二人可以互相取长补短。————————————--谢玉罔是打算要在经颐的四合院待满一个月的,他的经纪人老杨有心劝,却又不敢开口,和谢玉罔合作三年,他这个经纪人说话向来不作数,做的最多的工作是帮谢玉罔应付记者,至于接戏方面的事,谢玉罔有主意的很,向来不用他cao心。休息个把月也没什么的,何况还有“学习剪裁”这个理由挡着,这样想着,便也放心不少。只是···想了想,老杨还是对谢玉罔开了口:“玉罔,谢总那边有打电话给我。”这句‘谢总’指的是远在美国的谢玉梧。谢玉罔闻言淡然的很,没有一丝意外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的模样,也没问老杨谢玉梧说了些什么,继续收拾行李,恨不得把整个家当都带去经颐那儿,和老杨说:“我姐问什么,你如实说就可以,没必要隐瞒。”老杨心里那块石头放下,他还怕自个儿跟谢总那边回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人家姐弟两不可能怎么着,他一外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怎么办,现下得到谢玉罔的准许,自然就没有了顾虑,想了想,又问:“那四合院的事儿,谢总要是问,我也能说吗?”谢玉罔把行李箱合上,不在意的笑了笑,说:“她早就知道了。”紧赶着时间,谢玉罔到了经颐那儿的时候也快中午了,仍旧是常昇开的门,礼貌的将他引进后院儿里他的房间,说:“老师在忙,烦您稍后片刻。”谢玉罔对他道了谢,又拿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赠与常昇,说:“只是薄礼,希望您不嫌弃。”常昇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来,是一本关于旗袍的书,虽不值钱,却极难得,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现下拿到手里,自然是十二万分的感谢,与谢玉罔说话的语气都软和许多。常昇走后谢玉罔才认真的看这间屋子,是明显被收拾过的模样,床头的胭脂色的绸缎香包还散发着清新香气,靠窗的桌子上新添了一盆绿植,窗子半开,能清晰听见屋外蝉鸣,嘈杂却真实。很浓厚的生活气息,安静又温暖的氛围,就同经颐这个人的气质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把香包拿在手里,触感丝滑,谢玉罔坐在床上,觉得这六年的等待都值了。经颐进这屋子的时候,谢玉罔还在握着香包傻笑,除却没了一头小卷毛,这小孩好像和十七岁没什么区别,还是那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漂亮极了的一张脸。“在想什么?”经颐笑着问。谢玉罔这才知道经颐来了,把香包放回去,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笑成月牙,傻的要命。经颐又说:“刚刚常昇有跟我说,让我替他向你道谢,那本书他找了很久。”谢玉罔心下阵阵泛酸,经颐替别的男人向他道谢,在她心里,常昇比他更亲吗?这些糟糕的情绪涌上来,他只能勉强笑了笑,说:“哪里。”经颐又问:“这房间还满意吗,还缺什么都可以跟jiejie说。”十足的好jiejie的模样。谢玉罔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这一切都与他想的都有些不同,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他要的不是客气的关心,他要的是亲密无间,只是这世间的事,不是他想如何便如何,尤其在经颐这里,他比谁都知道这道理。“一切都好,谢谢经颐姐。”谢玉罔仍是笑着的。这短暂的情绪变化,经颐没有一丝察觉,想起什么似的,她又说:“对了,罔罔,我昨晚看了。”是谢玉罔崭露头角的一部电影,同样也是谢玉罔首次获得“最佳男主角”的电影,对他而言意义不一般,他以前奢望经颐能看到,可等如今经颐真的看了,他却慌张起来,手脚都不晓得往哪里放,甚至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喊了句“经颐姐”后便不知该说什么。经颐笑了起来,右颊边酒窝愈深,她上前拍了拍小孩的肩,温柔的说:“演的很好啊,你不要紧张。”这小孩这么大了还是很容易害羞。她的主动靠近让谢玉罔整个人都平和下来,他闻见她身上的,他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在经颐的手要离开时,猛地拉住,怯弱又热烈的看她。“经颐姐,喜欢我吗?”☆、琵琶长襟双绲边“琵琶长襟双绲边的做法并不难。”经颐一边裁剪一边对何吟行说着,“裁剪的时候,表布要绲边的地步不留缝份的,惟在开襟处留0.5公分的缝份。裹布缝份是在缝上外侧绲边后再剪掉。”空调将夏季的室内室外分隔成两个世界,屋外有骄阳、蝉鸣和浓密绿荫,屋内温度适宜,赭石色的cao作台上一块苍绿的缎被一双灵巧的手裁剪成适宜的形状,那双手娇且嫩,十指不涂丹寇,一点饰物也无,却不显单薄,只觉得恰恰好。谢玉罔盯着那双手,脑子里想的却是他初来那日的情景。他发了疯,竟敢问她——喜欢我吗?经颐也只是迟疑几秒,便坦然笑了一笑,“喜欢。”他还未来得及欢喜,就听见她说。“作为演员来说,我很喜欢你的表演,争取多拿几个‘影帝’回家,玉梧一定乐开花。”她的‘喜欢’,原来是这个意思。毫无私心的,像喜欢那个歌手一样,不,还不如李孚林,最起码她说起李孚林的时候,还有一些羞涩。不像对他,或许,只是无可奈何的,照顾一个朋友的弟弟。到底隔了六年,只有他一个人沉迷过去,也只有他还以为所有的一切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