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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英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连个不字都不敢说。连着两天,齐昌兰觉得在村里人忘记她与余莲的争斗中惨败的样子之前,她都不适合出门。躺在床上装作茶饭不思的样子,长一声短一声的骂人,二毛这件事即使齐昌兰恨得要死,却也不适合再提,她只骂大毛。可惜大毛是铁了心的跟媳妇一条心了,明知道老娘输了架,连过来问候一下都没有。齐昌兰骂得自己累了,也渐渐的没了意思。随后她就开始骂杨传明,骂他不帮自己,骂他没有管教好儿子。这是历年的老套路,但凡齐昌兰在外面受了丁点儿的委屈,回来必定要告状的,以前齐昌兰有着与别的村妇完全不一样的气质,杨传明舍不得她受丁点的委屈,自然是事事给她出头。后来无论是村里的人还是家里的人,对她都无人敢惹了。可是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的,齐昌兰在他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平凡,啰啰嗦嗦的不是说这个人不好,就是那个人不对,根本没了以前高傲得像个公主的样子。特别是杨传明的大队会计在齐昌兰的建议下不做了,他在村里没了职务,也就没了什么话语权,自己也正感受着别人的漠视,心里落差越来越大,偏又听见齐昌兰骂他,头一回扭头就走,干脆连家门都不进了。齐昌兰自己闹腾了一阵子,见家里安静得如同坟墓,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不由得悲从中来,嘤嘤咽咽的哭了好一阵。五毛听得心里非常烦躁。如今这个家早已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哥娶了大嫂之后就老惹爸妈发火;她也不明白她大姐为什么突然就从家里跑出去了,至今音信全无。她更不明白她妈为什么现在老喜欢跟人吵架,不是找家里人就是外面的人。现在这个家里,好像每一个人都只为了自己。她妈顾着吵架,她爸埋头干活,七毛上了初中一星期难得回来一次,回来了只是换洗一下衣服,拿了生活费立马就走了,八毛倒是在村里上小学,可放学了人影都抓不到一个,不到天黑绝对看不到人。只有她,每天依旧任劳任怨的忙着屋里屋外永远也做不完的活。她把中午的饭菜又给热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捧到她爸妈的房里。齐昌兰只不过是在人前装做茶饭不思,其实这会儿肚子早饿了,见五毛过来,忙坐起了身,连哭也懒得哭了。“怎么搞的,你是想饿死我啊?这么晚了才把饭端过来,是不是跟你那没良心的哥哥jiejie一样,翅膀硬了也要飞走了啊?”齐昌兰这会儿说什么都是无意识的,她只是一口气憋在心里太久,需要发泄,而正好五毛是她能逮着的人。“妈你快吃饭吧。”如果是以前,五毛肯定诚惶诚恐,但她现在心里毫无波澜,听得多了,人麻木了呗。齐昌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五毛的不耐烦,仍然犹自数落着。杨传明扭头离开了家,径直走到了隔壁九队胡寡妇家里。胡寡妇的男人去年病死了,独留下她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带着一个才十多岁大的儿子,日子过得挺可怜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杨传明时不时的会来转一转,能搭把手的活儿顺带搭把手。胡寡妇的男人也姓杨,算下来也是杨传明的族兄弟。那男人在世时,就与杨传明比较谈得来,现在兄弟走了,有空的时候搭把手已经形成了习惯。“大哥,你今天有心事?”胡寡妇在门口抬头就见着杨传明神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没有。”杨传明随意的应答了一声,就直接走到灶房里水缸里看了看。“大哥你坐着歇歇吧,水缸是满的,我昨天自己挑水了。”胡寡妇忙搬了把椅子进来。“我烧口水给你喝。”胡寡妇不过三十来岁,正是女人风华正茂的时候。虽然皮肤略黑,骨架宽大,但也有着一般乡下妇人的健美,特别是体贴的说话时,也自有一股别样的温柔。杨传明以前都是有活就干,干完就走,但今天却意外的沉默,既没有反对,也没就答应。“大哥这里也不是别处,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说心里也敞亮些,你帮了我这么多,小妹我没有别的能耐,听听总无妨,有什么烦恼别总一个人憋闷在心里。”正文第287章寡妇暧昧胡寡妇小心翼翼的神情,柔软的声音,以及善解人意的话语让烦躁不安的杨传明很受用。只略微停顿一下,他就坐了下来。胡寡妇已经开始引火烧灶。她家的灶房不大,却收拾得很干净,坐着闲聊也算合适的场所。只是当胡寡妇蹲下来填柴禾时,单薄的春衫下那硕大丰盈的屁股若隐若现,很吸引眼球。杨传明瞄了两眼,忙不好意思的转向一边。“大哥这是为家里的事烦着吧?”胡寡妇似乎毫无知觉,已经犹自开了口。“叫我说啊,儿孙自有儿孙福,由着他们去吧,也没什么不好的。”她这话算是说到杨传明的心坎儿上,与儿子儿媳妇这么多天的较量下来,杨传明早失去了耐性。不过就是想分家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谁又愿意头上老有人管束?况且,他上次动手打儿媳妇的事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脸面丢了不说,他也已经黔驴技穷,没了再能制止他们分出去的手段。“可不是这话?你大嫂那人……怎么也说不通!”再一想到如今还躺在床上骂人的齐昌兰,杨传明只觉得头痛。两只大手使劲儿的搓了搓自己的脸,再牢牢的捂住,真的没脸见人啊!埋在手掌里的脸让人看不出神色,但男人佝偻的背影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孤单又无助。突然,杨传明感觉到一双细腻温热的手抚上了他的头,贴合着他的太阳xue,温柔的按压,“这样好受些不?”这……这……!杨传明的身子一僵,不妥吧?“大哥你别动,我这手艺从娘家带来的,以前我娘头痛都是我给她按的,她说按了舒服好多。”身后胡寡妇语气平静,跟说她家的水缸满了没什么区别。那种强烈却又不刺痛的按压很有节奏,舒服得杨传明忍不住呻吟出声。这种舒畅一旦尝试,似乎就会上瘾,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或许胡寡妇只是把他当她娘一样的对待了吧,杨传明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