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分级制度的推行促进了许多产业的发展，平时藏着掖着的“灰色产业”只要经过审核就能摆到明面上，一时间能人志士都想赶在这个风口起飞，db成人影视公司也是因此发家致富，从一开始的小摄影棚发展到c市二环内的摩天大楼，大楼装修美轮美奂，引得很多外市人前来打卡。

    而本地人往往低调许多，一些老头老太太从门口路过还会啐上几口——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和当街卖yin没什么区别。

    整栋建筑一眼数不出层数，看起来大概有七千人在里面忙活，实际却大多是拍摄场地，只有几层的办公室供员工休息。

    这些办公室里除去剪辑师和行政人员，平日也没什么人待着，轻易就能找到几间空房间，方便背着别人说两句话。

    以蓝将腰靠在办公桌旁的挡板处，导演正妙语连珠的给他讲解当今色情产业流行趋势，从如竹笋般拔起的公司到受众群体的年龄扩大，嘴里唾沫星飞溅。以蓝挖着耳朵听着毫无意义的内容，几次想打断导演没有机会。

    “所以说我们上次开的会，主要就是填补市场空缺，现在db的影视可以说一家独大，内容也得层层推新，不止要顶尖演员改革，像你这种新来的更是要迎合时代发展，改变新打法，用自身人设和反差感打出一套强有力的组合拳……所以你拍aa片吧。”

    原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以蓝眉头猛地一皱，脸上写满了“我没听错吧？”

    “和a？凭什么？”以蓝将目光重新放在导演脸上，“我签合同的时候——”

    “大势所趋啊以蓝！你知道现在的aa片多火吧？男男和男女的都能卖爆！公司确实有几个演员专攻这方面，但还缺一些特定人设……比如你就蛮好的！我们再给你安排个腰细胸大的女a来个体型差，绝对有戏！。”

    “那样的话和ab片有什么区别？不就差了根jiba？”

    “是啊，有什么区别呢？”导演说话间配以夸张的肢体动作，“主性别不换，体位不换，内容也不换，对你来说太顺手了。”

    “我在签合同的时候就说了，”以蓝依次伸出手指，“首先我不是同性恋，不和男人拍，其次我不是同性恋，不和a拍，最后我不是同性恋，不和一切长着jiba的人拍……看到那种东西我还怎么硬得起来？！”

    “只要吃点药一切都能解决的啦，你不看那里不就得了！”

    “它存在着我怎么做到全程不看？总之我不拍。”

    以蓝直起身板就要走，他拍摄完本就要走，现在又磨叽了半个多小时，估计要赶上晚高峰了。

    “等等等，”导演走到他身前拦住他，“好吧还有件事，其实是有个公司投资一部影片带货，我和几个导演抢了好久才抢到这部片子，你跟你讲你话真别说的太早，拍完这部你至少能拿到这个数。”

    导演伸手比划了一个数字，金额确实有些吸引以蓝，他有些犹豫了。

    “单位是……千？”

    “万。”

    “十万……”以蓝一愣，“底薪加分红？”

    “纯底薪。”

    “张哥你真好！具体说说怎么个事。”

    以蓝从一旁拉过凳子反着坐下，反正回家也堵车，不如听听赚钱的法子。

    日期很快到了试镜，品牌方派了专人来看演员和剧本，专人不停的推着眼镜，在剧本上伸出手指指指点点，导演叫来编剧一起商量着更改方案。色情片的开场白本就那么几种，不到千字的台词怎么也改不出花。

    以蓝已经先洗好围上了浴巾，屋内的工作人各自做着准备，眼看到了拍摄时间，演女a的演员还是没到，以蓝听说是个新人女生，赞助公司从一堆女演员里选中了她，也不知道具体有多漂亮。

    时间又过了五分钟，屋内的人已经闲的看手机，导演也和专人聊起了时事新闻，女主角才姗姗来迟。

    “抱歉我来晚了！一直没找到房间……”女生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双手背在身后揪着衣服。

    “下次注意些。”

    毕竟是投资商选的角色，人家的眼线也还在，导演象征性的咳嗽了几声，示意以蓝带她去浴室。

    去的路上女生一直跟在以蓝身后，他没能看清对方具体的样子，等到对方洗完回到屋里，他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以蓝还以为他们会挑个多么惊艳的女人，但这个女生第一眼看上去并没在他心里荡起太大的波动。小巧的脸庞被浴室得热气熏的发红，乌黑的长发用同色的头绳高高束起，发尾粘上了些湿气粘成一片，贴在背上时显得皮肤更加粉嫩。只有身材比例较为出挑，裹着浴巾也能看出胸腹的比例。

    在他上下扫视时女生也在看他，但比他要收敛许多，只几眼就扭过了头，还探头探脑的看向房内其他地方，最后才静静的站在原地。

    “到齐了对吧？”专人看向导演，导演赶忙示意摄影师将电脑搬过来，调好界面展示着拍摄画面。

    “脱掉。”他对女生指了指，女生全身上下写满了不自在，手指在浴巾边缘磨蹭来磨蹭去，转头一看以蓝已经将浴巾丢一旁去了。

    扭扭捏捏的取下浴巾，在导演的指挥下爬上了床，女生每个动作都拘谨的像被改了键位一样，以蓝几次在心里笑出声。

    “接下来几天就是同事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双手握住女生手腕，再拉过她的头顶，这场景绝不适合闲聊，却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墨白，墨宝的墨，白色的白。”女生的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红晕，四肢如钢管般硬直。

    “我叫以蓝。”以蓝在她耳边放轻声音，呼气像是蒲公英般令人发痒。

    简短的话题迅速结束，墨白继续僵硬的做着不同的动作，期间她被以蓝摆弄着胳膊腿，对方的动作虽不算粗暴但也捏得她有些rou疼，期间她虽一直控制眼神的朝向，却也无数次被余光背刺。

    墨白有男性朋友，也有女性朋友，大家会一起唠些荤段子看点小黄片，小时候比谁尿的远，长大了一起上厕所，但也就仅限于此，他们从不曾坦诚相见过。

    如今她不得不和一个陌生男人互相裸着身体，胸贴胸腿挨腿，感受着对方柔软的鸡儿在身上蹭来蹭去……她怎么记得自己来这的目的不是这个呢？

    不知道摆了多少动作，墨白的勇气终于积攒起来，她想叫声导演，却被专人的声音盖过。

    “画面感比我们预想的还好，”专人说，“但剧本还需要打磨。”

    导演心说我嘞个擦兄弟你已经改了一半台词还要怎么个打磨法？嘴上却说“洗耳恭听”。

    “这里面的台词，怎么看怎么不对，就好比这个女a，她的台词怎么都是“舒服”、“草我”呢？这明明是男a的词嘛。”

    “我记得咱们合同上写的就是axa，一男一女啊？”导演打开手机翻起聊天记录，不一会就看到了合同，确实如他所说。

    “是啊，女x男嘛。”专人说。

    走廊上的导演快要把嘴皮磨破，以蓝一口咬死不干，他可以为了钱去草不想草的人，却不能为了钱出卖屁股。

    “你卖一次相当于拍了十多个片子！你一个月也才三四个，这可是一个季度的薪水了！”导演试图金钱感化，以蓝还是摆手。

    “休想，多少钱也不能让我卖屁股，你去和那个人说重新挑演员……要不我去说。”

    以蓝说完手握住了门把，扭开就要开门，导演忙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他。

    “你可考虑好了，我找别人也能拿这笔钱，你可不一样啊，大不了被插一次回家躺一个月嘛！公司又没有打卡要求！”

    “不！行！”

    二人争执声传到屋内，墨白默默的围上浴巾，专人不慌不忙的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时外面的二人差点摔倒。

    “谈的怎么样了？”专人笑眯眯的问，以蓝正要开口，导演一把按住他说马上就好。

    “其实吧，我们公司也不想为难各位演员，”专人推推眼镜，“如果五十万投资不够呢，那就一百万。”

    翻倍？导演感觉心脏都跳慢了一拍，立刻扭头给以蓝使眼色，以蓝却还是猛摇头。

    “一百万不够就两百万，两百万不够就三百万。”专人目光略过导演看向以蓝，“我觉得你很适合这部影片。”

    “我和他再说说，再说说！”像是怕投资商返回一般，导演将以蓝退出门外，屋内又传来一阵听不太清楚的协商声，导演终于打开了门。

    “合作愉快！”

    导演一脸堆笑的送走专人，转头就看到以蓝阴沉着脸坐在床上，他本是不想做这种事的……奈何对方实在给的太多了。

    屋里的众人已经开始议论，这么大的单子所有人都有分成，且看样子不少。几个人提议要不一起搓一顿，导演跟着附和他可以请客，还让两位主演也一起去。

    “你小子真是好运，试用期还能碰上这好事……不过小姑娘你更好运，第一次就碰上，”导演想拍拍墨白肩膀，手还没搭上觉得不妥又换成了大拇指，“你还没签合同对吧？但是别担心，你的薪水也不会低！”

    以蓝听着周围的喧闹声觉得人和人的悲喜果然不相通，大概只有他是整件事唯一不高兴的人……他正准备穿衣服回去，一旁的墨白小声地叫住导演。

    “我……不想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