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傷痕

    「我來跟他說。」

    公冶丞表弟對同事說完，拉著公冶丞到自己辦公室才再開口：「表嫂外傷不嚴重，大部分是擦傷。額頭的傷我請整形外科幫她縫合，傷口長好後不會很明顯。」

    「然後呢？你直說吧。」公冶丞和表弟可以算是一起長大，感覺到他隱藏起來沒說的話。

    「她似乎不記得任何人。」表弟嚴肅地看著公冶丞。

    「你開什麼玩笑。」他不相信。

    「我聽小章轉述現場狀況，你處理得宜，她缺氧是你把她從鬼門關前拉回來。」表弟知道公冶丞為當公冶家當家，當初放棄當醫生，並且出國留學追賀蘭冰心。

    「那爲什麼??。」

    「她的心開啟防衛機制。」

    「什麼意思。」

    「當一個人的心理無法承受某些壓力，天然防護機制啟動可能會選擇遺忘，免得繼續受傷害。」

    「你確定她不是裝的？」

    「和你不對盤的錢朵朵都沒辦法只好找你來，我想假不了。」

    「我工作很忙。」

    「表哥，在我面前你可以別裝。」小章告訴他，公冶丞在現場為顧全大局裝沒事。

    總算找到人從土裡挖出來，被關在木頭箱子裡的賀蘭冰心已經因為缺氧沒有呼吸，公冶丞大喊讓小章報警叫救護車同時連忙採取心肺復甦術。

    等救護車到時凌安和才到，公冶丞卻頭也不回離開，讓凌安和陪賀蘭冰心到醫院。

    「她現在是凌家的責任，不是我的。」

    「我讓她住院為你爭取到幾天，凌家過幾天就會接她回去，你自己看著辦。」

    公冶丞走進病房，賀蘭冰心乖乖地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你現在看到的是假象，昨天晚上她睡不好做惡夢，一直喊你的名字。」跟在他身後的表弟解釋。

    「所以她應該認得我？」

    「不，我想她清醒的時候跟她不認得眾人一樣，不認得你。」

    「我又不是醫師，找我來做什麼？」

    「哥，我是怕你日後後悔。況且，解鈴還須繫鈴人。」在他看來，公冶丞就是始作俑者。

    公冶丞以為賀蘭冰心死去時那番生不如死的光景，身為醫者他也不想再看到。

    人生沒有後悔藥，公冶丞極度幸運才能有賀蘭冰心活著回來的第二次機會，可以說有很大機會這次又失去絕對沒有挽回餘地。

    「你希望我怎麼做？」

    「今晚你留下來陪病。」

    公冶丞勉強點頭答應，先離開醫院趕回家一趟。

    稍作休息用過晚餐後才返回醫院，走在走廊上病房裡的動靜讓他連忙奔上前去。

    「怎麼回事？」

    「凌小姐醒來。你自己進去看看吧。」從病房出來的表弟跟他說。

    公冶丞點點頭，推開病房門。

    護士忙著收拾殘局，床上的人忙著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賀蘭冰心坐在床上，滿臉歉意。

    「凌小姐，沒關係，妳做惡夢。」護士見公冶丞進來，把東西歸位之後一一離開。

    公冶丞看到剛剛被歸位的物品裡有凌晶晶的凌氏集團識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