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买完日用品后,我又带锅包rou去菜市场溜达了一圈,临近中午快收摊了,过年期间的菜市场基本呈现出末日般的盛况,韭菜竟然涨到了八块钱一斤,也几乎都卖光了。 按照我以往精打细算的性格,是必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当冤大头的,打算转一圈就回去,冰箱冷冻层还有点馒头和速冻馄饨,热一下就能吃。但锅包rou认真地辗转在摊位中间,细致地比对着各家蔬菜的品质和价格,还不忘对我说:“早上我看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除夕是中国人眼里最重要的节日,还是要做几个菜,您想吃什么?” 我倒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便随口道:“你给我做锅包rou吧。” “好的,那请您去买一块里脊rou。” rou摊上的猪里脊还剩一小块,一斤多点花了我将近五十块钱,跟平时比近乎翻倍的价格让我在心里直翻白眼,但来都来了,就又随便称了点其他的。锅包rou说晚上包点饺子,家里就剩点鸡蛋了,我又买了点虾仁回去。 下午回家后他动作利落地备菜,我在一旁看着,感觉如果他去我们餐馆应聘,我立马就会被炒鱿鱼。 不过看帅哥做饭还挺养眼的,厨房太小施展不开,我拿了个买方便面赠的海碗,跑到窗台上去搅鸡蛋液,这个是饺子馅的一部分,一会儿他把地方空出来,就可以先把鸡蛋碎炒出来晾着。 机器人做事有条不紊,我帮他把倒出来的空碗碟及时刷掉,配合起来进度很快。锅包rou做了四菜一汤,从卖相到味道全都无可挑剔,却唯独在锅包rou上翻车了——这事也不能怪他,因为自建房没通天然气,电磁炉火不行。怎么说,还得是我们店里的煤气罐。但不是番茄口的也就还好。 这是近几年里我第一顿正经年夜饭,竟然是一个机器人为我做的。 我和他面对面坐在餐桌前,饭菜的热气扑到我脸上,我说:“你陪我吃点吧。” 锅包rou盛了一碗饭,就着青菜一口一口吃着,连吞咽动作都与人类有九分相似。 “好吃吗?”我问他。 他想了想,道:“如果食材本身的新鲜度没有影响,应该是好吃的,以前给主人做过,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很满意。” 看来我爸不吃葱花香菜的习性遗传到我这儿了,但不知怎的,听他频繁提他的前主人,我总是会有股说不上来的烦躁——人都死了,还把他束缚在那里。他现在的主人是我! “不要说别人,你自己觉得呢?有触觉的话,应该也有味觉吧。”我说。 “我能尝出味道,但我无法从人类的生理角度判别怎样算好吃,怎样算难吃。对我来说,不同的食物就只是不同的味道而已。”他回答。 “好吧。”我夹起一片锅包rou送进嘴里,火候差了点,但整体上依然是好吃的,脆壳的厚度恰到好处,糖醋汁的比例也没有问题,如果是在店里做应该会卖得很不错。 丝毫不夸张地说,即便我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也很久没吃到过正宗的老式锅包rou了,许多店打着创新的旗号推了不少融合菜,可东北菜的招牌也就这么渐渐砸在了自己手里。 我叹了口气,被他注意到,他问:“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美食本应该是带给人们幸福的东西,可惜你是机器人,没办法感受到。” 他莞尔道:“我能够从食客们满足的表情中感受到他们的幸福,但请问少主,作为带给别人幸福的厨师的您自己——感受到幸福了吗?”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夹菜的动作一滞,一片锅包rou掉到了桌子上。 “失礼了,我来帮您收拾掉。” 锅包rou伸过筷子想把它夹到垃圾桶里,被我制止了,我夹起来看了看,那片rou表面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灰尘,于是重新送进嘴里:“不能浪费。” 直到吃完我都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他也没有再问。 饭毕,我们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春晚。 准确来说是他陪我看,我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都不说话,这一刻很安静,但我却丝毫没有觉得难以忍受。他穿着我给他买的睡衣,就像一名真正的家人一样。 节目播放到小品《开不了口》,讲的是一对当着对方的面无法有话直说的父子,在多方助力下终于开口表达爱的故事。我看过原版,说实话改编得有点无聊,以往我都是嗤之以鼻直接跳过,今天倒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我想起我的第一份工作,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当时卡式炉在东北老式餐馆里还不太常见,煨着时蔬牛rou的小锅下面点着酒精块,如果碰上喝大酒的客人,一顿饭下来我要去续个三四回。 也是冬天,半夜人都走了,老板也走了,我一个人蹲在后厨的地上用百洁布反反复复地蹭那些已经碳化得差不多、牢牢粘在锅壁上的焦糊东西。店里的白炽灯亮着,有父母牵着孩子的手从门口走过,那个时候我还会哭。 有时我会觉得生活有种不真实感,要不然人是如何做到和整个世界都没有联系的呢?在看一些没营养的电视剧的时候,我偶尔也会幻想自己是失忆了的富二代,有朝一日会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管家找到我,对我说:您的历练结束了,跟我回家吧,老爷夫人在别墅等您。 而不是:你好,你爹死了,我是机器人,想不到吧。 我问锅包rou:“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的父亲是位伟大的人。”他回答,“虽然资料已经不在了,但伊教授为了机器人的研究曾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 ——如果此时他转过头,就会看到我翻着白眼的表情,我凉凉道:“你觉得我是在问你这个么?” “抱歉,”他说,“人类的心思确实很难猜,因为他们说的话大多都不是本来的意思,不过请允许我揣测一下——您是想问您父亲生活中的性格吗?” 我挑眉示意他说下去,用余光偷偷地瞄着他的表情,果然,一提到我爸的事情,锅包rou又露出了那种温柔的眼神,像寡夫或是遗孀在怀念着那个生前没干过多少好事但死后还要继续限制他人身自由的另一半,真是让人不痛快。 他自己越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我就越为此感到不齿,不过试图和一个机器人去谈论人权本来就十分荒谬,尤其是他总是从容不迫地微笑着应对我,让我觉得自己跟一个智障没什么区别。毕竟在机器人的程序理解中,我的属性只是“遗物”,不论是他主人留下的,还是他爱人留下的,总之都非常多余。 锅包rou认真地回想了片刻,继续说道:“教授一天有十六个小时扑在工作上,我也很少见他对其他的事物产生兴趣,不过他很喜欢吃锅包rou,偶尔会跟我说一些您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事就不用说了。”我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喜欢一道菜喜欢到给一个机器人取这种名字,虽说东北人大多数都爱吃吧,但他肯定是多少沾点儿毛病。 我对那个人是如何为了大局断舍离的并不感兴趣,锅包rou又补充道:“我认为,教授他其实很爱您。” “一个人什么样,爱不爱,光嘴上说有什么用,”我不耐烦地打断他,“要的是行动,要的是结果……呵呵,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坐起来,推了他一把,然后躺到了他大腿上:“往后靠一点。” “您又想干什么?”他虽然不解,但还是遵从了我的指示,我把他的裤腰拉下去,将他胯间那根巨物放出来,偏过头去把它含进嘴里开始吞吐。 “少主,如果您没有年纪轻轻就患上阿尔兹海默症,那么您应该没有忘记,昨天我已经告诉您了,即便我的仿生皮肤上会传来触感,也仅此而已。” “唔……我知道。”我含糊地回答着,屈起一条腿,一只手伸下去,把我自己的yinjing也掏出来,边为他koujiao边自己上下撸动。 “少主。”他叫我。 “别说话。” 我并不期待他能给出什么像样的反应,但还是努力地将他那玩意儿吞进了大部分,我很喜欢深喉带来的那种窒息濒死的感觉,与此同时手下飞快地动作着,没多一会儿就射了。 我腾出一只手,把褪到一半的睡裤和内裤从脚踝上拽下去,扔到沙发另一边,换了个姿势趴在他腿上,两指并拢伸进嘴里用唾液润湿,然后插进后面开始给自己扩张,上面的嘴继续重复着吞咽的动作,身体逐渐沉醉在官能的快乐中。 “少主……”他又叫我。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我难耐地打断他。光是想着他靠在沙发上用那双眼睛居高临下地看我的画面,我就硬得不行,草草抽插了几下就直起身来,一条腿横跨过去,面对面地骑在他身上,捏了捏他的yinjing道,“把你这玩意儿调硬一点。” 他照做,我扶着它对准后面的洞,缓缓坐下去。 “cao……” 容纳这么大的东西还是第一次,疼得我说不出话,只能瞪着眼睛。我感觉自己仿佛犯了通jian罪正在被行刑,整个人像是被钉死在木桩之上动弹不得,但是从里到外都被填得满满的,又觉得好安心,好幸福,幸福得想要流下眼泪来。 我摸着肚子上被顶出来的凸起,对他道:“你看见了吗?” 锅包rou的眼中再次闪过不解,我抓起他的一只手引导他摸过来,他的动作很轻,好像我是什么易碎的物件似的。 我说:“你扶着我的腰,动一动。” 他短暂地迟疑了一下,表情认真地凝望着我,似乎在分析我话里的含义,但我并没有回应他的对视,而是闭上了眼睛,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锅包rou缓缓顶起胯来,刚开始是慢的,等我脸上那名为愉悦的神情从痛苦的罅隙中挣扎而出后,他的动作便愈发迅猛起来。他的力气极大,按在我腰上的手像两只铁钳一样,他整根抽出又狠狠没入,在我凌乱的呼吸节奏中逐渐掌握了要领,每一下都擦过我体内那处敏感点,插到最深的地方。 “啊……啊……”我感觉我的灵魂在天上飞,那种即将出窍离去的快感占据了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我忘乎所以地大声呻吟着,向他命令道,“掐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