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x你 九尾上(如果你要勾引的神明本就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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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都说山中有灵兽,是一头九尾白狐。九尾能降妖屠魔,庇佑苍生,却从不显身,只有村里几个老得牙都快掉光了的长辈一边喝酒一边吵吵囔囔的声称自己见过九尾,而我宁可相信村头老王家的四岁娃娃,说半夜惊醒时见过门上落下九条毛绒绒的影子。 九尾虽不显身,确是村民们的所有信仰,每逢过年过节、红白喜事,都要朝向山中拜上一拜,也会在村尾摆上些新鲜的山鸡、野兔。虽然大多最后还是下了村民自己的肚子。 我表面上乐呵呵的听着这些故事,心中却道不妙—— 我此次接到的任务是让灵兽堕入凡尘,也就是拉他老人家下水,染染风尘。 这下好了,连狐狸影子都见不到。 我在村里住下了。 这座村子算得上富饶、安宁,因而山村日子还算不错。村民们教我捕鱼、打猎,我就替他们缝补、染布,做好看的衣服。我的手艺好,为人不争,很快与大家打成一片,唯一头疼的是家家户户都想将儿子介绍给我,唯独这件事,我的态度坚决。 我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谈情说爱的,何况我也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完成了任务是要离去的。 这个情不可留,留不得。 只是我来时是初秋,待到枝头叶子落了,树梢挂上霜雪,我还是没能见到传说中的九尾灵兽。 大雪下了许多日,这天难得放晴,我独自一人前往深山。村尾的王婆婆说山林深处有一泓灵池,池边有一棵参天古木,唯在雪后开花,花朵可以入药。我心想:古木有灵,花开时最盛,或许在那树下,能遇到我心心念念的九尾白狐。 我在山中走了整整一天也没有见到那古木,我走得头晕目眩,饥寒交迫,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咬咬牙加快了回程的脚步。不知是否怕黑的本能作祟,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这一吓步子迈得更快了,于是身后那东西也就跟得更快,沙沙踩雪声掺杂着悲啸的风和林间窸窣,我哈赤哈赤的喘气,只觉得冷气如刀割着心肺,喉咙里喘出了腥气,就在这时,耳后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小心!” 好像是踩上了滑坡,整个人都向下坠去,后脑撞上了yingying的东西,是石头吧,或是木头,忽然就轻飘飘了。最后那一刻,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定是摔迷糊了,这个世界怎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意识消亡前的最后一刻,我又想到了此次任务要攻略的灵兽。真是失败啊,还没能见上一面,就死在又黑又冷的无人之境了。 再次醒来,我侧卧在榻上。屋中有檀香,窗外飘着大雪,我紧了紧手心攥着的被褥,安心的合上了双眼。 躺了足足一分多钟,我才如梦初醒的睁开眼,唰的一下就坐了起来——这不是我家!! 啊......好晕。 两眼一抹黑,咚的又倒了回去。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某只笨鸟难得三天没吃东西了,如果不想再晕倒一次,就不要再乱动了。” 笨鸟?是在叫我?我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源头……怔住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不对,他不是人,我看过各式各样的人,而他不似其中的任何一个。 他比窗外的雪要沉静,他站在那里,就是天泽万物,那一张极为漂亮的脸上,寻不见一丝一缕凡尘的痕迹,金瞳浅淡的看过来时,只有神明的清贵与淡淡的疏离。 我一时忘记了呼吸。 “你是……” “你不认得我了?” 他眉心微微一蹙,向我走近了一步,我下意识的后退,于是他站定了,将手中的一碗热羹放在床头。 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而且……他也不像是要故意骗我。 我试探着问道:“那个,我……应该认得你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最后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说:“我以为你认得我。” “为何?”我问。 “有人在山里采药,嫌鸟兽不够吵闹,在那一遍遍的唱「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 “挖了一口歪歪斜斜的陷阱,山鼠见了都要绕道,好不容易捕到了一只鹌鹑,坐在陷阱边上唉声叹气的说:怎么不是只狐狸。” “……” “最后数落那鹌鹑一通,还是把它放了,我看某只笨鸟,也不比那鹌鹑好到哪去……”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移开了视线,看向床头那碗羹汤,说:“把汤喝完好好躺下休息,这几日大雪封山你也出不去。” 我乖巧的点点头,一一应下,道:“谢谢你救我,还给我做吃的。” “只是做多了。” “等我病好了也做饭给你吃!” “不必。”话音落下,他似乎觉得太冷漠,又柔声随了一句:“先养好身体。” 说完他就离开了,还带上了房门,窗外雪仍下着,空气中余下了柔软的白檀香。 这天,我得出了三个结论:一,九尾是心软的灵兽;二,九尾是记仇的灵兽;三,他好像莫名其妙的认得我。 哦,还有一个结论,在我抱着暖乎乎的羹汤时,我心想,这次的任务,可能要失败了。 九尾收留我后的第三日,他就闭关了。 虽然闭关,却也不忘分我一口饭吃,每天我都能循着香味从锅里开出好吃的,也不知寒冬腊月从哪寻来的春韭秋菘、飞禽走兽。 不过他是灵兽,他是山大王,他总有办法。 半月后,雪不下了,我的伤也完全养好了。离开的那天阳光很好,我替九尾收拾好屋子,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信和一枚玉佩,最后来到九尾闭关的后院门前,抬起手,本想敲两下院门,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我在院门前站了一会儿,轻声说:“谢谢你的照顾,我要走了。” 为了完成任务,我本该留下,可是头一回,我竟害怕完成任务离开后的世界不再有他。 跨出小院时,清风拂面,一片纯白色的花瓣打着旋的落在肩头。我拾起肩上的花瓣,抬起头,就见一树灵花在我眼前用力的盛开了——是王婆婆口中的古木灵花,真的被我找到了! 我惊喜的回过头去,笑意僵在了嘴角。 小院不见了,眼前只剩下一泓化了冰的池水,一对喜鹊在池岸边的萱草中叽叽喳喳的叫着、打闹嬉戏。 我忽然发现,那只会叫我“笨鸟”的狐狸,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回到村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九尾。而他也遵守了信中的约定,再没有出现过。 我还是常常去茶楼听村民们讲九尾的故事,说他曾在昆仑山修行,说他曾为人类的王征战四方,还说他曾背叛灵族,所以才沦落到只身隐居山中。 直到有一天,王婆婆告诉我说,别再听九尾的故事了。 我问为何,王婆婆压低了声音说:“今年庄稼长得不好,又是洪水,又是蝗灾,他们觉得,是你影响了灵兽。一个弱女子在暴风雪的山中困了半月,怎么可能生还啊。” “他们?”我问,“王婆婆,那您觉得呢?” 王婆婆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我便懂了。起身朝她鞠了一躬准备离开茶楼。 只是前脚还没踏出茶楼就被一群青年围住了,打头的人里我认出了几个,是先前要介绍给我做夫婿的。他们不由分说的绑了我,将我往村尾拖去,我依稀听见他们说,要烧了我祭拜灵兽,我听见王婆婆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哭着喊我,一回头,看见她被推搡着摔倒在地上,就再没爬起来。 火堆已经架好了,我被捆在了高高的木台上。 “妖女!你蛊惑灵兽,害得天象大变,年谷不登,鸡犬不宁!如今用你的贱命换我一方百姓安宁,也不足为过!” 火烧了起来,霹雳吧啦,热气从四周包围了我,我出于本能的拼了命的挣扎。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九尾,他的白发金瞳,他如神明般清贵的面庞,荒唐,太荒唐了,他又怎可能动凡心俗念!大颗大颗的汗珠流下,烟尘呛得我快要窒息,火舌跃上了双足,瞬间窜上了我的衣摆,我痛得嘶吼,不住的抽搐…… 忽然间,咔嚓一声天雷,刺啦燃烧声断了,周遭大火在瞬息间消失。浓烟四起,我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围观的人群sao动了起来。 “你,你是何人?” “定是这妖女的情夫!你看看他,头发眉睫都是白的,人怎可能有这样的长相!” “你要做什么?不许带走她!这妖女祸害了灵兽,我们是来替天命惩戒她的!” “不许过去!站住!你这样是要遭天命被天雷劈死的!” “天命?我怎不知,这腌臜世道还有天命?……就算有天命,也拦我不住。” 清润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四肢上的捆绳啪的断了,坚实的双臂托住我下坠的身体,冰清的肌肤在触碰到我伤口的瞬间,那些火辣辣的痛感全部消失殆尽,只余一丝温暖的白檀香气。 这时我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一滴水落在我的额顶。随后一声惊雷,苍穹坠下大雨,像是神明饮泣。 他打横抱着我穿过人群,无一人敢拦。我抬眸,看向他的面容,因我而沾上了烟尘,我胸口酸涩,不知为何,脱口而出:“……齐司礼。” 一日后,我在院里叫住他,雨后月光清朗,空气中似有若无微微潮湿的花香。 “你怎么知道我当时被架在火上烤?” “你是我的祭品,烤给我吃的,我当然知道。” “你可以降雨?” “不可以。” “那为何……” “只是巧合。” 他说完要回屋,我赶紧喊住他说:“对了,你救过我两次,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的脚步顿了顿,回身:“你不是知道了吗?” 见我一脸迷茫,似是又叹了口气,说:“齐司礼,司命之司,礼仁之礼。” 齐司礼,司命之司,礼仁之礼。我默默念道,真是好听的名字。 他又要走,我赶忙说道:“齐先生,那个……玉佩,很好看。” 说完这句话,我的心怦怦直跳。齐司礼胸口那一枚月白玉佩,是我留下的,我没想到他会戴在身上。 齐司礼淡淡的嗯了一声,对我说:“烧伤痊愈了,但元气还需恢复。早点休息吧。” 我目送他离去,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不染凡尘的灵兽,夸一句就耳根通红。 我转身回屋,这时,一滴水落在我的后颈。八月炎夏,我却被冰得浑身一哆嗦,我抬头看向漏水的房檐,檐角后青黑色的天边挂着一轮将满的月。 再过几日就是八月十五了,是我来的日子,也是我走的日子。如果任务成功,我会被强制抽离出这个世界,如果任务失败,我不仅会被抽离,还会永恒的消亡。 但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所谓了。 有的人在一起,须臾一瞬就能抵过千年。 我盯着那轮盈月,视线从清明到朦胧,再到清明。 往后几日,齐司礼早出晚归,我们都没能见上一面。 八月十五的前一日,我在门上留了字条,说翌日是我家乡的中元节,是值得团圆、庆祝的好日子。 中元节当晚,我温了酒,坐在廊下。这天月光很亮,落满了整一座小院,古木生在院落一角,风拂过时,会带下几片泛黄的叶,灵动的转着圈,最后落在青石板地上。 喝到第不知多少杯时,我的手腕被捉住,酒杯被夺去了,一饮而尽。 齐司礼来了。 我点了点为他准备好的酒盏,说:“你的杯子在这里。” 齐司礼一袭白衣,挨着我坐下,回我道:“我想喝你的。” 我微微一怔。今晚的齐司礼好像有些不同。 我替他斟满酒,我们相依无言,饮下一杯又一杯,他的眼神总是落在我斟酒的手上,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是纵容我喝下去。起风了,暗香霭散,树影婆娑,他展袖护在我身侧,为我轻轻拂去发上的细叶。 我的心脏停了一拍,嘴巴先大脑一步问出了口:“齐司礼,你有对谁动过心吗?”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答非所问。 “没什么。” 我低下头,指腹在杯壁上摩挲着。 齐司礼默了好一阵子,最后叹了口气,说:“……傻不傻。” 我没听明白,愣怔的望向他。他是那么近,近到我能看见他眸中摇曳的枝丫,和我不知为何氤氲着颤抖的倒影。 我不惧消亡,却惧怕永恒的失去,其实意念消亡后,一切都该无所谓了吧?只是这一刻,真的好不舍…… “齐司礼......” 我攥紧了他袖口,声音在颤抖,在泪水夺出眼眶的那一刻,我闭上双眼,吻住了他。 酒盏落地,温酒浸了月光洒满石阶。 “……唔。”齐司礼闷哼了一声。 薄而微凉的唇,一点清冽的酒香,轻轻的,接受了我。 他俯下身来,双臂环住了我,白檀香气带着体温将我拢入怀中。 他微微启唇,轻柔的含住了我,鼻尖在我面上轻轻蹭过,手缓缓从我后背抚上后颈,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吻住了我。 他在接近我,索求我,直到身下柔软的狐毛扫过,我猛然睁开双眼,一下子推开了他。 小院窸窣,是古木,但无风。 “你……你为什么不拒绝?” “我应该拒绝吗?” 我退后,他便向前,我再退后,他再向前,直到我后背撞在门框上,宽大松软的狐狸尾巴一卷一绕,就将我腰身盘缠住了。 齐司礼……他比先前更近了,温热的吐息带着馥郁而危险的醉意。 我掌骨撑在他胸前,磕磕巴巴的说:“你不是修道的灵兽吗?你,你不是不染红尘吗?” 齐司礼轻笑了一声,头顶兽耳随之一颤。他擒住我的手腕,忽的将我拉向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金色的瞳眸直直的盯住我,就像是猛兽盯住了他蹲守已久的猎物,哑声说:“灵兽就该不沾染红尘,谁教给你的歪理?” 齐司礼单手揽着我的腰,将我向后放倒,九条尾巴在他身后展开,月光如水,洒满古木枝头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琼瑶灵花。 他欺身压在我的身上,狐尾轻轻摇动着说:“信里求我八月十五前莫要靠近,我做到了。现在,轮到我收报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