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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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9? 怎么可能? 即便是历史爱好者,当得知大概真的穿越了后谭茄雪心里也是一阵紧张。她赶忙来到原先是博物馆的面包坊,推门进去。 就在她手放在门上时,才看见自己的手似乎有些不对劲。 比穿越前的时候小了几圈。 谭茄雪讶然看着自己的身体。 如果没有感觉错,她从原先二十二岁的大学毕业生,变成了十四岁左右的少女。 正在这时身后有声音传来:“抱歉,小姐,请往旁边站一点好吗?” 谭茄雪是欧洲历史文化爱好者,除了必修的英语,俄语和法语都有简单的涉猎,她听懂了对方的话。 意识到自己挡路的谭茄雪往边上站了站,同时看着她不小心挡路的人。那是一位大约四十岁的先生,体面英俊,披着米色短披风,戴着有白缨缀珠宝的帽子,看上去十分温和。 谭茄雪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来不及纠结自己为什么变小了,也跟进了面包坊。 这家面包坊确实已经很老旧,盖了大概有十年。 除了四周的墙壁落满灰尘,看上去就快要倒塌外,门口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玛丽面包坊”。 谭茄雪来不及欣赏几百年前的建筑,赶紧把这家面包坊仔细地查看了一遍。 角落里具是蜘蛛网和灰尘,看上去不经常打扫,除了左边收钱的地方,前方和右方都摆着一个大柜子,上面放着装面包的一个个篮筐。篮筐里面的面包看上去新鲜出炉,有硬黑面包,也有白面包,烤面包的香气弥漫在整间屋子。 谭茄雪用手仔细地摸着估摸着原先是书信陈列柜位置的面包柜,确认其真实度。她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能让她穿越回去的办法。 越看下去,她心中越绝望。 这里无论从哪里看,都确确实实是一间18、19世纪的面包坊,完全没有找到一丝能让她穿越回去的迹象。 正在这时身后声音传来—— “你在干什么?” 她回头,脸色粗糙泛红的面包坊的老板娘正叉着粗壮的腰盯着她,就像在打量一个刚刚入侵的小偷。 “我……没有……” 谭茄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刚想往外走,老板娘直接把她拽了回来。 “你在偷东西?” 她伸出因烤面包而满是面粉和油的手往谭茄雪身上摸,谭茄雪急忙躲避,但老板娘就像提小鸡一样把她死死地禁锢住。 ——此时的谭茄雪只是一副十四五岁的身体,她本就很瘦,又没什么力气,轻而易举地被壮硕的俄罗斯人钳住。 老板娘生气地说:“你是哪里来的小丫头,黄皮肤黑头发,一身奇装异服,神态可疑,还在我的面包柜前偷偷摸摸,真应该把你送去警署!” “求您,千万不要把我送去警署。”谭茄雪打了一个激灵,“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偷!” 这个时代的阶级制度依然十分残酷,如果一个无依无靠的穷人被送进警署那种四方,搞不好真会被处刑。 “但你这身衣服实在太奇怪,圣彼得堡从来没有这种人,你是异教徒?”老板娘肥胖的五官挨近她,用眼睛死死地打量她。 “我真的不是!” 谭茄雪几乎在哀求。 被当成异教徒,比当成小偷后果可要严重百倍。她到底该怎么解释自己这身来自21世纪、裸露着手臂和双腿的衣服呢? 谭茄雪目光转了转,可怜兮兮地望向刚才进来的那位先生求助。 那位先生看上去举止得体、教养良好,说不定会帮助她。 那人看到了她的目光,叹了口气。 “放开她吧,玛丽,我想她不是小偷,只是个可怜的路人罢了。”他对着老板娘说。 谭茄雪急忙点点头,冲他施以感激的目光。 老板娘狐疑地看着她,“可是……” “你看,她有亚裔血统,说不定是被人贩子从清帝国卖来或从什么地方偷渡来的。”男人说。 玛丽大婶松开了手。 她再次打量了谭茄雪几眼,终于说:“是,本尼格森先生。” 此时谭茄雪还没反应过来本尼格森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只是从终于能从面包坊里出去而松一口气,她对那位先生说了句“谢谢”,然后离开面包坊。 ——从面包坊走了几步,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本尼格森? 是那个本尼格森吗? 谭茄雪不确定,但她决定至少试一试,不放弃任何一线希望。 谭茄雪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他身边,此时他正准备登上他的马车。 “等等,先生!” 谭茄雪气喘吁吁地冲他说。 莱昂蒂·莱昂蒂耶维奇·本尼格森掀开车帘,“小姐?” 显然,他对谭茄雪也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仅仅是因为良好的教养而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请问,您……可以发慈悲给我一个容身之处吗?” 本尼格森惊讶地望着她,谭茄雪开始编故事:“您猜的没错,我就是从清朝被卖过来的,我在这里没有亲人,已经走投无路快要饿昏了……” 本尼格森望着她,然后仔细地打量她,似乎在思考。 谭茄雪作出哀求的眼神,同时咬唇。 莱昂蒂·莱昂蒂耶维奇·本尼格森有些犹豫。诚然,这位小姐虽然是亚裔,但是长相比很多欧洲人都精致,当她咬唇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清澈如水,美丽且惹人怜爱,如果作为一名少爷的伴读兼女仆,绝对是很好的选择。 更何况,她不需要钱。 思考许久,本尼格森终于点点头: “可以,我答应你。” 谭茄雪的眼睛亮了。 “我朋友的孩子目前正好缺少一名伴读,我也正好要去他们的庄园做客,你可以跟我前往庄园,做他的伴读。”本尼格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