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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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他疯了 美微贴门站着,低头不回应。 她这会儿不能开门,只要开了门,他一定会进去。 而他进去后会发生什么,她不想回忆,更不想再经历一次。 郁诚轻声,“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不解释,不反驳,脸上也没有表情,像一种消极抵抗。 他捏一捏眉心,耐下性子问,“跑这儿来出差,你知道要准备什么?你了解这座城市?你知道项目该怎么定位?你什么准备都不做,无头苍蝇似的,能学到什么,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美微抬起头,“这是我的功课,我自己会做,不用你教。” “有人火箭不坐,非要走弯路。”郁诚呵笑一声,往门边靠一步,“我先带你一段时间,门打开。” “不。”她挡在门前,态度坚决。 他默了默,“小美,你要知道一个事实,没有我的保驾护航,你走不远。” “那又怎样?” 暗黄的光线从很远照过来,轻轻抚过她的下颚,带起一点倔强弧度。 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却是实实在在不放心。 “乖,别闹了。”郁诚抬手,想揉一揉她的发顶,她侧身躲开。 肢体抗拒比口头拒绝更让人难过。 郁诚右掌悬空,修长五指渐渐收紧,落寞地放下。 他语气更软些,“上次是我错了行吗?” 我错了,行吗? 多么烂大街,又多么敷衍的措辞。 男人惹女人生气后,都会哄骗着说一句我错了行吗? 你要是问一句,你错哪儿了? 男人打心里不明白,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美微不知道他属于哪一种。 郁诚千里迢迢来道歉,话里话外没有多少诚意。 她眼神清亮,仍带有一点期待看着他,等他再说一点什么。 他直视她的眼睛,“我的确不该那么对你,但你也不该挑战我的底线,你不该将分开这种话挂嘴边。” 所以上次的事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小事。 她的神情随灯光慢慢黯淡,一起隐没于墙角黑暗中,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以什么立场对我提要求?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的?” “你怎么对我说话的?”他声音低沉,尾音上扬,语气犹如长辈施压。 或者说,还是那种上位者对下级的蔑视,只是表现得不明显,或他自己意识不到。 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定是那种眉心微蹙,眼睛稍微眯起,居高临下不耐烦的神情。 美微心中那点期待消散了,没忍住轻笑一声,更像是嘲笑自己,“是,我不能这么和你说话,因为不礼貌,因为你是郁总,是我的上级,你是我哥哥,这么些年照顾我养大我,你对我有恩,所以我不能这么冷漠对你。” 她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郁诚没料到,往后退了一步,“你……”好像看问题成熟了很多。 她一丝一毫愤怒都没有,不等他反应,紧接着说,“就让我们的关系停在这里。” “什么意思?” “上下级关系,兄妹关系,我说清楚了吗?” 这一瞬时间凝固,空气变成黑暗的墨汁,黏稠,滴答,缓慢,一点点渗透进心里,堵得人五感没了知觉。 郁诚急促呼吸,“你何必这样?我能保证不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 他仍以为是粗暴的性行为伤害了她。 这的确是一种伤害,而关系不对等才是这种伤害的根源。 他能承诺控制言行,但他还是没有意识到二人的不平等,从出生那天起就不平等了,他永远是哥哥,她永远是meimei。 这样的前提下,他不会将她当成平等的女人,他潜意识中要照顾她,呵护她,宠爱她,潜意识里也会控制她,容不下她的反抗和成长。 他不会意识到,她是独立的个体。 就像有些父母做得太久了,意识不到孩子是个人,要求孩子言听计从,将孩子当个附属品。 美微神思清明,心中更加无力,肩膀也微微松下,手上提的包垂在腿边晃晃悠悠。 她的声音很温柔,“你回去吧,公司应该很忙。” 郁诚问:“小美,你到底怎么了?”以前不是这样,以前很好哄,抱一抱亲一亲,再生气也哄过去了。 走廊偶有客人路过,会朝这边多看两眼。 这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美微是来出差的,一天下来飞机换高铁已经很累,晚上回房间洗澡收拾后,还要熟悉项目资料,理清往来商务公司的背景,有很多琐碎的工作要整理。 她没有精力和他谈感情。 美微说:“都是成年人,事过无悔,拿得起也要放得下,我相信郁总也是洒脱的人。” 一句话平平淡淡说出口。 郁诚犹如万箭穿心,直接疯了,抱住她低头吻下去。 唇与唇刚刚碰触,他捏住她的下巴,要撬开她的嘴。 她狠狠咬下去,咬了满嘴血腥味,鲜血弥漫染红四片唇,他揽紧她的腰,含住她的唇,不要命地吮吸。 美微控制情绪已用了很多力气,她远不如想象坚强,眼泪从鼻腔涌进眼眶,从眼尾滑落,却哭不出声音。 他吻得太凶猛,堵住她的呼吸。 她忍无可忍,一巴掌落下去,他侧过脸微微失神。 美微手心发麻,如被抽去最后一丝力气,哭着说,“尊重是什么,你永远不会懂。” 郁诚往前抵一步,将她圈进墙壁和手臂间,他的身体轻微颤抖,始终与她保持几寸距离,他的呼吸沉重混乱,像极力克制什么。 恍惚中温热的泪滴到她头顶,融进发丝里变得冰凉。 墙壁也很凉,周围阴暗异常,走廊东西两头灌冷风。 这哪里是人间四月天。 郁诚一声不响,转身走了,留下箱子在门口。 美微靠墙慢慢蹲下,抱住自己,脸埋进膝头,眼泪不住的流。 打了他,她也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