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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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多的时候，洛前突然惊醒，昨夜睡得太晚，身体里还一直涨涨的。晏柏下面的东西一直塞在她身体里，竟然就这么塞了一夜。 洛前背对着晏柏被他搂在怀里。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抬了抬，把东西抽出来，再轻轻挪开他环住自己的手臂，无声无息地从床上逃去浴室，穿衣洗漱一气呵成。 最后夺门而出。 一直到坐上出租车，洛前才彻底冷静下来。 今日他们的安排本来是上午去海洋馆，午饭后休息完毕就去爬山，晚上再在山上过夜，便于翌日清晨观赏日出。 现在才不到八点，他们应该都还在酒店没有出发。 洛前轻手轻脚地刷卡进门，同屋的女同学还在睡觉，被她进门的动静弄醒。 “唔······洛前，你回来啦？”女同学大名余素芊，此刻正从被子里探头出来揉着眼睛看她。 洛前一脸愧疚：“对不起吵醒你了。” 余素芊摇头：“没事，时间差不多了也该起了。” 洛前松了口气，拿出换洗衣物朝浴室走去：“我洗个澡，你先玩会儿手机醒醒瞌睡。” 余素芊笑了一下，隔着浴室玻璃门和她闲聊：“你那个朋友是谁呀？真巧，这都能遇见。” 热水打在洛前遍布吻痕的身上，像是重新带她回忆起昨夜的疯狂。洛前闻言，只觉阵阵心虚。 昨夜她知道自己回不来了，便给余素芊发了信息，借口自己在路上偶遇了一个朋友，今夜去朋友家借住一晚，明日再回酒店和他们汇合。 一个谎言总要用无数谎言来填补。 “说了你也不认识啦，他算是我朋友的熟人。”洛前含糊道。 余素芊有点奇怪，但是也不好深究，只“哦”了一声。 洛前迅速洗完澡出来，吹着头发，催她：“快去洗漱吧，估计待会儿他们就来敲门了。” 余素芊掀了被子走下床，从她身后走过。此刻洛前正歪着头吹头发，余素芊本来只是无意间一瞟，忽然目光被她锁骨下一抹红色定住。 洛前换了件带领的长袖衬衣，如果扣子扣上，本来应该是看不见这块皮肤的。但是她刚洗完澡，也许是赶时间，最上面那颗扣子偏偏没有扣住。 余素芊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怎么了？”察觉到她忽然不动了，洛前抬头目露疑惑。 余素芊笑盈盈地凑过去，与她面对面：“洛前，你说实话，你昨晚去哪了？” “什么实话······” 洛前难得一阵心慌，却面色不改，电光火石间又忽然想到，余素芊不会无的放矢。她僵硬地低头，然后就看到自己半露的锁骨。 “你能当作没看见吗？”她冷静地问。 余素芊来了劲：“你昨晚跟别的男人过夜了！你还在追晏停，海王啊你！” 洛前一脸生无可恋：“我不追了还不行吗？” “别呀。”余素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搞得自己像是什么棒打鸳鸯的恶婆婆，“昨晚那个男的难道比晏停还好吗？” 洛前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说：“各有各的好吧。” 余素芊佩服地朝她比了个大拇指，本想接着八卦一下昨夜的事，但是看洛前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只好不情不愿地进去洗漱了。 这次他们出来玩的一共七个人，四女三男。洛前和余素芊来到酒店大堂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等着了。 晏停本来低着头玩手机，听见他们互相打招呼的声音才抬起头，看了眼洛前，对她下意识一笑。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洛前只略微点点头，就马上移开了目光，态度冷淡得不正常。 晏停皱了皱眉。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仍旧说说笑笑，只有余素芊，暗暗观察着他们，神情复杂。 “走了。”洛前主动拉过她的胳膊走在前面，把晏停远远甩在身后。 晏停轻而易举地看出了她的回避之意。 他通过余素芊知道洛前昨夜没有回酒店，但是昨天分别的时候她的态度还好好的。晏停不难猜出一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她对自己冷淡异常。 洛前一路上都只和几个女同学聊天说笑，没搭理过晏停，这下不只是晏停本人，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感到了异常。 正值周末，海洋馆里的人不算少，但是也没有特别多。 隔着厚厚的亚克力玻璃墙，五颜六色的海洋鱼类从拱形隧道上方悠悠游过，余素芊很快被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撇开洛前欢天喜地地跑到墙边仔细观赏。 洛前无奈地笑了一笑，独自走到一边，盯着不远处的巨石斑鱼，神情不属。 “好看吗？”背后忽然响起晏停的声音。 洛前没有回头，只将目光落在他倒映在玻璃墙上的影子上。她忽地想起，昨夜晏柏是不是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 她连玻璃上的影子都不太敢看了，心烦意乱地闭上眼，伸手在脸颊两侧使劲按了按。 晏停看着她的动作，一时也心浮气躁：“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语气僵硬道。 “洛前。”晏停喊了她一声，“我哪里做错了吗？” 话里带着无尽的难过，仿佛自己伤透了他的心。 “也没有。”洛前偏头，还是不敢看他，但是语气却下意识地缓了缓了缓。 “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洛前却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昨晚上喝了酒的好像不是晏柏，是她才对，不然怎么能那么不计后果，一时上头做出这种事来。 洛前久久没有回答他，晏停只看到她盯着那只丑陋的石斑鱼，一动不动，仿佛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