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九重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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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褚昭陵时,他还是个金口难开的看客,却不料短短一个昼夜后,便成了主宰阮毓命运的翻云覆雨手。 男人走近,宽厚的手掌搭上她的肩。纵然隔着衣料,那掌心的热意还是刺得阮毓身子一颤。 “褚先生,请自重!” 毫无底气的拒绝,更像是别开生面的调情。 不待她躲开,褚昭陵就反手一带,顺势箍住她的腰。热辣的吻落在阮毓颈间,湿润又绵长,她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我父亲的事……” “放心!”语罢,他封住她的唇,忘情探取。 阮毓本能地想抗拒,可还是不敢,就那么忐忑不安地乖乖矗立着,任由身后的男人轻薄。 泪水无声地落在地上,迅速被地毯吸干。 望着洁白雅致的天花板,阮毓认命地闭上眼。原来无论古今,舍身救父的桥段都不新鲜,可是除了自己,她哪里还有半条筹码? 在权力面前,她的情绪不过是苍苍蒹葭上的一痕白露,除了接受凝结成霜的现实,所有的彷徨都渺如微尘。 “不准走神。”褚昭陵在她肩上咬了一口,那掺杂了情欲的声音自喉间溢出,格外好听:“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阮毓怔住:也就晚到了半小时而已,这也算久?男人斤斤计较起来,真让人无言以对。 褚昭陵在她肩上留下一排清晰可见的绯红牙印,进而抬头看她。四目相对,男人眼中的欲望火苗张扬四射,而她依旧纹丝不动,目空无物,不做反抗也不去迎合。 男人眯起眼,下巴枕在她肩头,手臂斜插进连衣裙的V字领口,迂回浅探,倏地一指勾起肩带弹了两弹,鼻息也在光洁的肌肤上寸寸掠过,她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都不知不觉竖了起来。 任其摆布地被抵去落地窗边,轻纱薄幛外,是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和霓虹幻彩。此时对方双手齐用,要解纽扣。 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阮毓到底怕了,伸手去挡,却在刚触及对方腕子时就被捉住,褚昭陵钳住她,略一用力,就将她的臂膀反剪到背后。 “别怕……我好好疼你……”他哄诱般安抚着她,将一只手腾出来,由上而下利落地解开繁复的衣扣。顷刻间长裙委地,凹凸有致的身躯被一览无余。 褚昭陵勾唇一笑,凑到她面前,舌尖分开两瓣红唇,与之唇齿交缠。清凉的薄荷味充斥在她口舌间,阮毓没那么怕了。原来细密绵长的吻,是可以让人身心放松的。 那手轻柔地拨开胸衣,握住一侧丰盈,徐徐摩挲缓缓揉捏,她的喘息越来越急,清亮的眸子里水雾氤氲,除了惊慌,似乎还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冀。 丰满的唇被吸到娇艳欲滴,男人弓下身子,一口咬住她的锁骨,啃噬过后,只留下簇簇诱人的桃红。 乳尖在手指拿捏下挺翘起来,他张口含住那玲珑的蓓蕾,吮吸舔尝,强势中又带着体贴。 阮毓纵然千般不想承认,可身体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被这温柔娴熟的挑逗蛊惑了心智。 浓重的呼吸,将她原本僵直的身体透支得软糯无力。一股迫切的热流毫无征兆地冲出身体,顺着大腿径直流下。 潮湿席卷全身,阮毓溃不成军,迷离的眼底透出无奈般地妥协。 褚昭陵颇有耐性地除尽她周身丝缕,顺手扫落玻璃圆几上的物品。 她被男人置于腿上,双腿叉开与之相对而坐,春潮翻涌,将腿下男人的长裤洇染成片。他解开腰带扣,任那被自己压制多时的热物顶上她最柔媚处。 “嗯、啊……”阮毓吟哦一声,只觉腿心处被男人坚硬如铁、guntang如火的欲望封住,阵阵酥麻感袭来,她终究忍不住,柔情蜜意点点滴滴淋上去,将那顶端凸起的沿浸得湿滑透彻。 褚昭陵衔起一边的乳,往自己身边带了带,阮毓立即听话地倾身靠过去。他绽出满意的笑容,张口将大半只乳吞入口中,时而牙关轻咬,时而绕舌回旋。 这样靡艳放浪的姿态,阮毓从不敢想,更遑论体验。 她从前以为,所有男女的性事都不过是倒床交合,不过是强迫与服从,没有情绪价值,只有动物的本能驱使。 可这一刻,褚昭陵打破了阮毓的认知。出其不意地挺身而入,令她习惯性地闭上眼,脸上布满痛苦的表情,可预想中那磨人的疼也没如期而至。 她只是觉得胀,身体被撑得那样满,炽烈的痒灼烧在她心间。 那热,一点点地深入,又一点点被她包裹、吞噬,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占据她的感官。她浑然不觉自己身体已化作一汪泉眼,以无声细流,回应着眼前男人的尽心尽力。 “喜不喜欢?”他笑着吻上来,结实的臂弯拢住纤纤细腰。 阮毓仍然没说话,却是下一秒,在他身子故意向外抽离的刹那,紧紧一缩,将他困在了藕花深处。 “我们去床上,好不好?”褚昭陵商量的语气轻哄着,阮毓的脸在他颈间埋得更低。 高床软枕之上,他褪去自己的束缚,与她紧密相连。 他纵情驰骋,摇动、旋转,恨不能顶入她心扉。 “你又在想什么?”褚昭陵有一双桃花眼,那清亮的眸子里纵使沾染了情欲,透着些深情款款,阮毓生怕被引诱,只对视一秒就不敢再看。 仿佛是在惩戒她的沉默,他狠狠抽出猛烈一顶,蚀骨钻心的酥麻阵阵袭来,她只觉魂飞天外魄散九霄,尖叫自喉咙里溢出,眼里簌簌落泪。 褚昭陵却笑了,俯身咬她耳朵,手指拭上那几滴清泪,蛊惑声调挑逗意道:“怎么哭了?” 阮毓睫毛一颤,已经说不出话。感觉到他越刺越深,冲力也越来越大,浑身都痉挛一样抽搐起来。 “想叫就叫出来,别闷坏了自己个儿……”他还是笑,浓重的喘息声呵在她耳蜗,变作最难敌的春药,令她神思迷乱。可她已经习惯了默默承受,不论这过程欢快还是痛苦,她都羞于启齿。 褚昭陵怎会罢休,卯足了劲儿用力一抵,仿佛到了头似的,rou冠被吸得紧密严实,再无前进余地。 只听啊的一声划破沉寂阮毓尖叫起来。 他喜欢听这叫床,低回婉转,声若莺啼。令他兴奋,身子再次蓄满了力量。 “好,继续叫,别停……”说着抽身,直挺挺的阳物粗壮硕长,上面还沾着丝丝蜜液,他故意将那些往她腿上擦,然后一个出其不意,尽根插入。 啊—— 这次的叫,发自肺腑,阮毓不知自己在求饶,还是迎合,这剧烈的猛插,让她惊诧并快乐着。 是的,快乐。她的身体终于不再干涩,不再像与徐屹上床时那般痛苦麻木。 她忘我呻吟,身体不断震撼抽搐,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过去她不敢在房事中闹出任何声音,仿佛那是最后的道德底线。徐屹往往不快,骂她像死鱼一样无趣,进而粗暴掐咬,逼她发出讨好的哀嚎。为了尽快结束那焦灼的过程,她总是违心屈从。 阮毓曾刻板地以为所有男人都是这样,而性事不过是一场在压迫、威逼之下的激素释放,是男人自以为是的狂欢,女人只有在痛苦麻木中凭着微妙的生理反应自我慰藉。 原来不是自己性冷淡,而是徐屹太自私,过去他们zuoai,很少有前戏,对方总是急不可耐地闯入,然后暴力压制,容不得她半分抗议。 有那么一瞬间,阮毓希望如今这欢愉永远不要过去,然而道德感却在下一刻占据高位,她暗骂自己是荡妇,在陌生男人的床上放浪形骸竟还贪恋起来? “哦……啊……” 褚昭陵有些生气,下身猛冲,手上也不饶她,五指罩住她一只rufang,揉捏轻扯,而后大力一抓,愤愤埋怨:“是不是我cao得你不够狠,怎么老心不在焉的?” “没有……”她咬着牙,摇头辩白。 男人捏住下颌问她:“没有什么,没把你cao爽,还是?” 阮毓不得不与之对视,满眼的慌张,“不是……” 他朗声笑道:“那就是把你cao爽了!” 一时抱起她换个姿势,继续卖力cao弄。阮毓觉得自己像糖葫芦上的红果,被串在了褚昭陵身上,对方乐此不疲地将她举起又放下,高潮迭起,叫声不绝。她讶异地发现自己大腿间涌出的爱液,开了泄洪闸似的喷薄而出,整个人也如快断气一般,瘫在男人怀里急促呼吸着。 呼啸的北风,吹彻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好天良夜,总是留不得。 阮毓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她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睡在褚昭陵怀里,胸贴着胸腿勾着腿,他的阳物甚至还一直抵着自己小腹。 男人大概早就醒了,倏而四目相对,阳光照在他脸上,有种神秘而梦幻的光芒。 阮毓忽然恍惚而不安,她似乎在他褚昭陵眼底捕获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躲闪,这复杂的神色令她恐慌。 不料褚昭陵松开了她,转身别过脸去坐起。那宽厚的背影使阮毓莫名难过,脑海中开始波涛翻滚,昨夜的温存幻灯片似的一幕幕呈现眼前,她想这若是徐屹就好了,就不会有负罪感。 可惜一切都是妄念,都那么不切实际。她如一朵伶仃孤寂的山花,在褚昭陵怀中次第盛开。然而这样的春景,只是场见不得光的交易。天亮了,一切都结束了,她又该回归自己那方风刀霜剑的天地中去,她阮毓的春天,从来就是短暂的,她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