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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劳烦您老人家没吃饭就跑外头野去?快点儿走,给你留的饭要是凉了,jiejie我还得重新给你热一遭儿!”被晾在一边的成斐和他的青马小伙伴都惊呆了。苏阆叉了会儿腰:“荞荞接了个棘手活儿,这趟飙发的,还挺有我的风范嘛。”成斐:“……”...果如苏阆所言,苏府药房中的伤药比寻常医馆还齐全,瓶瓶罐罐靠着墙林林总总摆满了一架子,瓷玉漆盒琳琅满目,苏阆熟门熟路的在其中拿了两个小瓷瓶儿和细布坐到成斐跟前,那厢十分有眼色的把手往她跟前一递,眉目含笑。苏阆伸手去解帕子上缠的结,眉心微微皱起:“和伤口粘在一起了,怕是会有些疼。”成斐看着她低垂的眼睫,温声道:“无甚,你放手拆就是了。”苏阆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有什么东西微微松动,继而从小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嘴上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扯开了:“公子与皇帝表哥似乎关系不错?”成斐摊着手,身子稍向前倾,唔了一声:“亦臣亦友。”苏阆嘿然一笑,手上动作不停:“表哥挺好的,人后也没有架子,对了,他说我宰了两个刺客有功,要予我赏银,等公子伤好了,我请你去华月楼吃酒罢?”成斐目光温然:“好。”话音才落,手上咔嚓一声,沁血的细布应声而断。苏阆舒了口气,身子亦往前倾了倾,指肚按着他手掌上温软的皮rou,将黏连在上边的布条一点点剥离,眼睛一眨不眨。成斐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神色,不由轻笑:“苏姑娘还怕我会喊疼么?不用那么细致。”苏阆暗自腹诽,这若是换了她自己,断然不会这样磨叽,直接扯下来便罢,奈何面前的是个庖厨不近执笔弄墨的谦谦君子,还是为着自己伤着了,她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面前这个书卷墨水里长出来的少年,白玉琢磨出来似的,莫说淌血,只怕蚊子都没冲他下过嘴,冷不丁挨了两刀,说不疼那一准是胡扯。苏阆慢慢将最后一点粘住的地方拽开,紧绷的脊背方松下劲来。成斐从始至终半声未吭,面上一应的温然柔和:“姑娘好手法。”苏阆扬眉,用帕子蘸了温水给他擦拭血污,这次却麻利干脆了许多,伤口上半点水都没让他沾着,便将手擦的干净,一手拔开小瓷瓶,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成斐看着她熟练翩飞的手指,眉心无声一簇,低垂了双眼。想来必然是做惯了才会如此吧。冥思间,苏阆已然将他的双手都包扎好,将案上两只小瓷瓶儿往他跟前一递:“呐,这个你带回去,每天换一次,保准不出半个月就好全了。”成斐应声谢过,抬手去接,手指触到冰凉瓶身时,身后恍然响起瞠目结舌的一声:“成、成公子?”第19章你们继续荞荞好容易才按着那皮孩子的脑袋给他喂了饭,惦记起苏阆之前许给她的兔子狐狸皮来,遂出来寻,却听院中丫鬟说,小姐没回自个儿的院子,往药房那边去了。没成想她才推开门,便看见了成二公子和自家小姐对坐在案边,十指交握,含情脉脉。不就出去打了一天的猎么,这进展也忒快了。三人大眼对小眼,成斐的手还覆在苏阆的指尖上。荞荞吞了吞口水,干笑两声往门外头退去:“对不住,你们继续…继续。”苏阆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成斐接过去的药瓶,觉得这丫头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咯吱一声响,房门被关上了。成斐笑笑,将药收进袖中,苏阆站起身:“没什么事了,公子可要到正厅,喝杯茶否?”成斐还未说话,外头将后脑勺抵在门上的荞荞突然旋身推门,探进一颗脑袋:“要的要的!我…”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赶紧站直了身子,两手交叠在小腹前,笑眯眯的点了一下头,“公子是贵客,哪能这样就走呢,奴婢已经备好茶水,劳烦公子移步。”成斐眉梢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继而起身应了。苏阆眼角狠狠一抽,荞荞打蛇随棍上的功夫愈发不择手段,已经到了不计后果的地步。她明明刚刚才发现成斐来府里,哪来的功夫去备茶水!苏阆吸了口气,和颜悦色道:“荞荞啊,你烹的什么茶?”那厢舌头立时不争气的打了个结儿:“呃,花…花茶。”苏阆笑的更加和蔼:“我走之前忘跟你说了,前些日子父亲新得了些君山银针,就搁在正厅偏厢雕花架上的漆盒里,你去重新备些与成公子。”荞荞了悟,慌忙应过,转身一溜烟儿跑了。苏阆暗暗翻了个白眼,冲成斐比了个手势:“公子请。”荞荞动作还算利落,二人到得厅中时,茶盏已然摆在案上,盈香满室。然偌大的正厅里意料之外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连荞荞自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小妮子又做的什么妖?苏阆将成斐让到座位上,自己亦坐下,拨了拨茶盏,眼见得黄莹莹的茶水中根根毫针簇立如花,心才朝下放了放。还算靠谱。成斐不紧不慢押了一口,含笑道:“这样好的茶,可见将军亦是雅致之人。”苏阆想起自己老爹平日里拎起笤帚疙瘩教训苏二的英武模样,干笑了两声:“多么偶然的风雅,不巧倒叫公子撞上了。”她顿了顿,及时转开话题,“今日一川的事,还得多谢你。”成斐将茶盏放回案上:“姑娘与我客气什么。不过,”他眸中墨色渐深,脑海中闪过孩子黑瘦而带着伤疤的手,“那孩子倒不像是将军府里出来的。”更似个出来打杂还没遇上好主子的小长工。苏阆吞了口茶水,抬起脸来:“一川,姓陶。”成斐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莫不是…那个猎户的儿子?”苏阆点头:“真是个愁人的孩子啊。”她想起陶一川,恍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沧桑了。“何良那厮害一川成了遗孤,我就把他带回了苏府,也不知是对官宦人家心存芥蒂还是过不惯这样的日子的缘故,给他裁的好衣裳从来不穿,非得粗布糙粮才能过,还倔得很,三天两头的逮着机会就往外跑,后来二哥给他找了个先生,成日看着教着才好了些,头几天先生家中有事告了假,荞荞闲着没事接了看顾他的活儿,今儿却又教他给跑出去了。”苏阆摊了摊手:“他在这里待着不自在,我们也不愿意拘着他,我和二哥还不都是散养的么,可一川才那么点儿大,出去将军府的门举目无亲的,能去哪呢。”苏阆托着下巴,朝耷下来的碎发吹了两口气:“荞荞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