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鱼族群的繁衍
金发少女被簇拥着走在街巷，两个邋遢少年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他们穿着破烂的衣服，满身脏污，身上很多伤口，有的甚至已经溃烂化脓。 过路的行人闻到他们身上难闻的气味，都躲得远远的。 少女停下脚步，来到他们面前。 漂亮的脸蛋仰起，她平静的目光像是被冰封的湖水，看不到任何嫌恶或是轻蔑，仿佛在她的眼里，他们不是奴隶，而是和她一样自由平等的人。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其中一个棕发少年立刻跪倒在地，“您买下了我，以后我就是您的奴隶。” 少女摇摇头，“你们已经自由了，我不需要什么奴隶。” “那便做您的仆人！”棕发少年急忙开口，生怕这位贵族小姐不答应，“我已经无处可去，请让我成为您最忠诚的使仆。” 另一位少年也跟着跪了下来。 少女看着他们，似乎是心软了，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斗兽场的奴隶只有编号，没有名字，还请主人赐名。” 少女想了想，指着棕发少年说：“那以后你就叫卡特。” 她的目光又移到另一个黑发少年身上。 他眉骨处的血已经止住，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楚面容，但那双黢黑眼眸却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叫……麦克斯。” …… 江沫醒来时麦克斯就守在她的床边，手臂撑着脑袋睡着了。 她知道刚刚梦中的场景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虽然没有拿到剧情，但某些前情通过梦的形式给了她提醒。 麦克斯和卡特是伊莎贝尼亚十岁时从斗兽场买下的奴隶，她带着他们去了教廷分殿，卡特很幸运地检测出灵力，加入圣骑士团，如今已是圣骑士团长；麦克斯的身体素质极高，在斗兽场中就以凶狠闻名，但他没有灵力，也没有魔法天赋，他在教廷做着最底层的使仆。 后来有一次卡特和麦克斯私下斗殴，加入圣骑士团的卡特今非昔比，要不是伊莎贝尼亚刚好路过，麦克斯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教廷明文规定禁止私斗，卡特因为圣骑士的身份，仅仅是被押入审判室思过，而麦克斯却被逐出教廷。 那之后麦克斯去了哪里，是死是活无人知晓，但在多年之后，帝国多了一位强大的龙骑士。 这些事情早已被伊莎贝尼亚遗忘，江沫也不清楚伊莎贝尼亚当初驱逐麦克斯时是怎样的心情，但显然麦克斯至今依旧难以释怀。 男人睡着时也是眉头紧皱，他的眉毛很浓，仔细看就会发现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她刚想摸一摸，就被麦克斯抓住。 男人捏住女孩纤细的手腕揉了揉，有些不太舍得放开。 圣女重伤昏迷后，阿尔杰就送上大量治疗药剂，不要钱地灌进去，再加上她本来就有光明之力护体，恢复得很快。 “还疼吗？” 江沫摇摇头。 现在的麦克斯恢复如常，和在矿洞时判若两人，他的爱意值也达到了70。 江沫还记得昏迷前听到的那句话。 “埃德蒙是怎么回事？” 麦克斯不想瞒她，“早些年我四处游历，曾得到过一把剑，里面封印了一个亡灵，他给我想要的力量，作为交换条件，我让他寄宿在身体里。” 这种剑中亡灵，往往是因为过于强大而无法毁灭，只能封印。 麦克斯和他的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 江沫很快想通其中关窍，“你体内黑暗之力的觉醒，并不是偶然，是因为埃德蒙的存在？” “是。” “精灵之森和矮人矿洞的异变，和你有关，或者说，和埃德蒙有关？” “是。” “一开始你和我同行，表面是奉帝国的命令，其实别有目的。” “……是。”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麦克斯怔怔看着她，女孩看上去有点难过。 他张了张嘴，想到她为自己在女王面前立下誓言，不惜损耗为他封印力量，又拼命护在自己身前为他挡下机械军团攻击的样子，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背叛了她的信任。 “对不起。” 江沫紧握双拳，面上神情悲愤，心里倒不见得有多生气。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就接到了自己的任务，失落之地她好歹还知道在哪，可埃德蒙是谁却毫无头绪，现在埃德蒙和麦克斯共用一个身体，对她来说反而省事。 至于欺骗和背叛，谁会在乎！ 她在这些世界里做的骗身骗心的事，难道还少吗？ 麦克斯愧疚极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弥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 “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麦克斯面色大变，“不，我不是！我没有！我一点都不想！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么想！” 他急坏了，拼了命地想解释，江沫却不置可否。 麦克斯或许不想，但埃德蒙就不一定了。 初始－100的爱意值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抬眸看向窗外，“在遥远的东方，有这样一句话，万物皆有因果。当初是我将你逐出教廷，这么多年你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这是我欠你的，我不怪你。” 麦克斯慢慢睁大眼，她想起来了！ 还没等他因此开心，圣女便握住权杖横亘在他们之间，“我不知道你想做些什么，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之前的承诺不作数了，这次我放过你，下次见面，我一定亲自押你去教廷……你走吧。” 麦克斯被赶走了，江沫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 如果这个世界的主角是麦克斯，那埃德蒙大概率是反派或者男配，他们在谋划什么不得而知，可在埃德蒙的目的达成之前，麦克斯不会离她太远。 说实话，江沫并不喜欢伊莎贝尼亚这个身份。她在扮演角色的时候必须契合人物，而圣女从小被灌输的思想是端正、温和、优雅、慈爱，她立志要将光明洒向世间每个角落，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光明圣女本就具有一定人格魅力，在此基础上想要收集别人的爱意并不是难事，可问题是江沫想吃rou啊！ 顶着这么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设，还怎么和男人说，请跟我zuoai吧？ 光是想想就愁人。 而另一边，麦克斯离开了矮人国，尤里知道圣女赶走了他，和他闹起脾气，拍怕翅膀自己就飞走了，等麦克斯找到它的时候，尤里就趴在一个湖边，整条龙写满了不开心。 听到动静，尤里抬起眼皮瞅了麦克斯一眼，龇着牙朝他低吼。 [就是因为你，害得我也被jiejie讨厌了！] 龙骑士与坐龙之间的契约让他能听懂尤里的抱怨。 麦克斯一直知道尤里很喜欢伊莎贝尼亚，它甚至打算之后带她去自己的秘密基地，将它收集的漂亮宝石都送给她。 “明明只见过几次，哪来这么深的感情？”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问尤里，还是在问自己。 银龙扭过头不想理他。 麦克斯无奈，转头生了一堆火，然后取出一把古朴沉重的大剑，将它插入火堆。 一股股黑气从剑中升起，快速将火焰吞没，并汇聚成一个人形。 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那个人形冷声怒斥：“你不该告诉她的。” 麦克斯比他更生气，“你也没告诉我，你居然想杀了她！你知道我看到她一身是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光明教廷的人本来就都该死！” 黑气刹那冲天，埃德蒙的身形都拔高了几米。 麦克斯冷冷看他，坚决不肯退让，“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许伤害她。” 埃德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忘了是谁带给你十多年的苦难？你被丢出教廷的时候就只剩半条命了，要不是遇到我，你早死了！可现在，你却想保护她，你甚至喜欢她，真是可笑！”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埃德蒙讥笑一声，“那就换个问题，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 麦克斯瞳孔微震。 埃德蒙又笑了，此刻的他像极了一只恶魔，字字句句都带着魔力，要把人一步步拉入罪恶的深渊。 “我倒是有个方法，让她也喜欢上你，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 江沫取走晶石后便借用矮人国传送阵前往南海的一座海城，刚落地她就收到教皇发送来的魔法信笺，信上说失落之地的封印已经基本稳固，圣骑士团还要再留下观察一段时间，同时为了保险起见，她要继续当前的任务。 江沫简单回了信，只是有关麦克斯和埃德蒙的部分，她做了隐瞒。 之后她就去了码头。 海城的渔业发达，江沫花了些钱，登上一艘正要外出捕鱼的船只。 这片海域中生长着人鱼族群，他们是大陆上所有种群里最孤僻的，很少与外界有交流，且一直在海域内迁徙，江沫也不能确定他们具体的位置。 人鱼的外貌不俗，又有动听的歌喉，是世上最优秀的歌者，可以说，他们的一生都在为族群的延续而努力。 成年的人鱼雌雄同体，但人鱼与人鱼之间很难孕育后代，后来他们发现，在人鱼发情期时和人类交配后，受孕率极高，所以每到月圆之夜，他们都会在月下歌唱，吸引往来船只，再与船上的船员们交配。 人鱼的性欲旺盛，在吸引了人类到来后，他们就直奔主题，但僧多粥少，最终的结果就是几十条人鱼和同一个人类交配，于是那些和人鱼交配过的男子，最终都将精尽人亡，葬身大海，这就导致一直以来海上都流传着海妖吃人的传闻。 现在正是海上捕捞的黄金季节，哪怕有碰到海妖的可能，渔民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航行持续了两天，不知不觉已是到了月圆之夜，周围不知何时起了雾，浓的什么都看不清。 船长发现自己突然控制不了船只的航向，整艘船开始顺着水漂流而下，很快就到了一片礁石群。 有美妙的歌声缓缓传来，水手们的眼神在这歌声中逐渐淡去，他们像是被cao纵的木偶，向着甲板走去。 江沫察觉到不对劲时，第一时间布下隔音阵法，人鱼的歌声被阻挡在外，水手一个个清醒过来，面面相觑。 “海妖！是海妖！海妖来吃人了！” 是人哪有不怕死的，船上立刻乱成一团。 江沫虽然可以用魔法隔绝人鱼歌声，却无法阻隔气味。 月圆夜是人鱼的发情期，周围这些雾气都是由他们发情时的气息聚集而成，同样有着激发情欲的作用，他们被雾气包围了不短的时间，早就吸入了不少。 身体逐渐热了起来。 船上的船员都是男人，只有江沫一个女性，众人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