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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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将身体笼罩之后,艾拉只来得及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周遭的景物霎时扭曲变形,耳畔响起海潮般的砰砰声浪。才一转眼的功夫,方才那条陈旧破败的小巷已不见踪影。她眯起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砖石搭建的庙宇,外头是一望无际的黄沙,远处隐约可见一条蜿蜒的河流,岸边白色的营帐星罗棋布。 紧接着又一团黑雾升起,其中走出了几个刚才押着她的黑衣人。这里多半就是传闻中的萨马河岸了。竟然直接将她和整支队伍传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另一处地点,若是能学会这种玄奥的法术,回到王国岂不是指日可待?可是……先不说巫术乃是冥神赋予的邪异之术,这种术法恐怕也不是可以随意来去自如的。 艾拉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一批批人从黑雾中现身,还未来得及寻找到渡鸦的踪影,便被几个头戴纱巾的女子团团围住。 “快些收拾好,可不能让命运之女这副模样见王。”得了那老巫师的吩咐,侍女们不由分说地拥着她坐入一顶纱帷笼盖的软轿。 软轿在人力的驮运下摇晃了许久,艾拉耳边一片寂静,只有阳光在缝隙中投进些许斑驳的晕影。待到颠簸终于停歇,厚厚的纱幔被拉开时,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处巨大的浴场,入口摆放着燃烧的火盆,池中热流滚滚,蒸腾的水汽扑面而来,难以想象这是沙漠之中能够寻得的去处。 出发时她走得太过仓促,此刻仍穿着一身褪色的男装。这些天在海上颠簸,虽然可以用魔法洁净身体,倒也不免怀念起在阿瑞利亚宫中以热水沐浴的日子。只是……艾拉不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下身,布料的起伏尚不明显。要是让别人窥见了圣水的秘密,又当如何? 然而她并没有拒绝的余地,蒙面侍女们也远不似多娜那般体贴入微。她们迅速地扯去了她身上的每一件衣物,动作粗蛮无礼。就连那柄失去圣剑之后,被她用来收纳小刀的剑鞘也不能幸免。触及她手腕上的镣铐时,她们便直接用锐器割断了袖口,接着从头顶将一盆热水毫不客气地浇了下来。 guntang的水流令艾拉惊呼出声,而侍女们依旧一言不发,仿佛生来就是哑巴。即便见到魔力之源的存在也熟视无睹,如同行尸走rou的傀儡一样,机械地执行着上头的指令。 艾拉不禁怀疑她们根本听不懂通用语。乌拉斯语更接近古语,刚才那个老巫师对侍女们的吩咐她就听得一头雾水。这些眉骨高挺,肤色黝深的乌拉斯人无论是相貌语言还是生活习惯都与阿瑞利亚人大相径庭,他们口中称她为贵客,实则与阶下囚无异,这种情况下,想要与之友好相处显然是一种奢望。 热气将她的脑袋熏得发胀,从池水中起身时,艾拉只觉得浑身上下就像被剥去了一层皮般难受。更令人心慌的是,她们为她准备的衣裙处处镂空,浓艳的色彩俗不可耐,裙摆一直开衩到腿根,轻盈的面料薄如蝉翼,起不到任何遮蔽的作用。 在阿瑞利亚,若是有女性以如此暴露的穿着面见上流人士,定会被视为缺乏教养的典范,遭人耻笑唾弃。难道乌拉斯人并不以此为耻,反倒引以为傲么? 她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手腕上的枷锁限制了行动。侍女们几下便将那些布匹裹到她身上,正要用银饰装点她的长发,外面忽然传来一阵sao动。 “依安小姐,命运之女大人尚在沐浴,还请回避……” 只见一名女子气势汹汹地闯入了浴场,完全不理会门口卫兵的阻拦。她容姿艳丽,身形丰腴,一头黑发高高束起,眼神却锐利得好似刀尖。见此情形,艾拉不安地别过身,缓缓退后了一步。 “所以你就是命运之女。”依安上下打量着她,内心升起一丝不以为然。这个据说能助君主得到天下的女子,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罢了。身材单薄纤细,体态羸弱不堪,虽然确有几分楚楚可怜之姿,但还远远配不上王的宠眷。 她眼中的波澜一闪而过,随即怒视向那群侍女:“培德尔那老东西,竟敢如此揣测上意。她是王的客人,身份何其尊贵,你们怎可待她如贡女一般?” 侍女们面面相觑,很快又寻来另一套素白的衣裙为艾拉重新更衣,虽然质地还是轻薄了一些,但已比先前那件要体面许多。 “头发不用动了,也不必上妆,神明的使者何须以这些外物为衬?”依安再度开口,语气不容商榷,“都退下吧,由我带着她前去见驾。” “这位……依安小姐?多谢您的好意。”艾拉跟着她走出浴场,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她的出现,自己只怕就要以一副不知廉耻的装扮,在那个残暴无度的君王面前丢人现眼了。 “命运之女大人无需向我道谢。”依安用一口流畅的通用语回应,嘴边扯起一丝冷笑,“培德尔年事已高,下人竟也不懂规矩……既然是被轮回之神眷顾之人,我王自会给予最高的礼遇。” 她不疾不徐地向前踱了几步,突然话锋一转,语调隐隐带着几分威胁:“但你最好不要妄想以美色来取悦那位大人。我王英明神武,岂会看得上你一个东方女子。” 艾拉愣了愣,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侍女们要准备那样叫人难堪的衣裙。她对那荒漠之王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去讨他的欢心。况且她的力量是由生命女神大人所赐,和乌拉斯人口中的轮回之神——冥神,又有何干系? 连绵的营帐被猩红的旗帜所串连,系在旗杆上的铃铛在朔风中簌簌作响。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行至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帐之前,艾拉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四周把守的重兵在看到二人时纷纷让路,依安回过头示意她跟上,旋即躬身行了一礼。 “大人,命运之女已至。” 随着话音落下,厚重的帘幕被人徐徐拉开。踏入其中的一刻,艾拉顿时有种置身虎xue的窒闷。大帐之内开阔敞亮,两侧臣属肃立在旁,其中有她见过的那个老巫师,更多的则是完全陌生的面孔。他们的视线仿佛一只只盘旋的苍鹰,紧紧锁定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不由自主绷紧了神经。 而正中央的王座之上,自然就是那个被人们称作私生子和篡夺者的荒漠新王,卢因·沙帕尔。虽从未谋面,可她身边的不幸处处都能看到他的阴影。残忍、狡诈、嗜杀成性……于她而言,他无疑是个可憎的暴君。 当她想要看清他的面孔时,一股难以名状的压迫感猝然笼罩下来,如重山压顶般让她喘不过气。不共戴天的仇敌当前,她发现自己已本能地低下了头颅,似乎连直视他的眼睛做不到。 “抬起头来。”沙场主宰的低哑声线毫无温度可言,却蕴含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就好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一般,艾拉缓缓仰起了头,迎上那双凝聚着嗜血野火的金色眼眸。王座上的男人不同于她想象中的任何形象,他拥有一种冷到极致的俊美,一头霜白的长发垂至地面,坚实的身躯仿若凝铸于刀锋之上。锋芒毕露的目光扫视而来,犹如豺狼盯上了罕有的猎物,让人头皮发麻。 她固然曾在阿瑞利亚的宫廷盛宴中见识过不少气度不凡的权贵,但与眼前压倒性的魄力相比,那些人不过只是温室之中的燕雀。艾拉不由得心中一颤。难不成他已经想好如何利用她的力量为祸世间了?无形的寒意涌上心头,她攥紧的指节当即沁出了冷汗。 就在此时,那暴君的神情骤然一变,先是怔忡数秒,继而面露狂热之色。他猛地从王座上站起身来,浑然不顾周围臣下的惶恐快步走到她跟前,眼里燃起一簇炽烈的火光。 “希德!”他一把捏住艾拉的下颚,强行将她的脸掐正,金色双瞳直直逼视着她的眼睛。艾拉一阵吃痛,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是你……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男人用乌拉斯语低喃着,嗓音透着重获新生般的狂热,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几近失常,“岁月无情,光阴荏苒……你却依旧美丽如昔,这是轮回之神赐予我的奇迹!”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以不容拒绝的力道禁锢住她的脸颊,金属声在耳边叮当作响,炽热的体温几乎要将她融化。艾拉浑身一怔,不明白他所言何意,又究竟怀有何种企图。那近在咫尺的气息带着一股疯狂的执念,让她心底生出一缕莫名的恐慌。 ——这个男人真的会吃了自己! 帐内一片肃静,臣属们低低对视着,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一幕。几番犹疑之后,卢因终于松开箝制住艾拉脸颊的双手,却在下一刻猝不及防地揽她入怀,宛如对待心爱的珍宝一般紧紧拥住。 “放开……!”艾拉来不及做出反抗,便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空,整个人被他结实的双臂拦腰抱起。手腕上的镣铐未解,她无法动弹半分,只能被迫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任由那蛮横霸道的麝香气息夺走了呼吸。 “今日是大喜之日。”他对着臣下高声宣布,嗓音扰动着艾拉的鼓膜,“我的姊妹重新回到了乌拉斯,从今往后,她便是我的王后,你们的女主人。” “大人万万不可!”诸臣缄口不言之际,一个女人突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匆匆上前几步之后便重重跪倒在地。那不正是先前引路的依安小姐?艾拉不曾料到她会如此大胆,敢在众目昭彰之下忤逆其主。 “您所爱之人早已离去,而她只是个年纪尚轻的东方女子,怎么能如此草率地……” 依安的声音在荒漠之王冰冷的注视下渐渐低了下去,最终噤若寒蝉。 “王啊,此事确实过于仓促了。”立在一旁的老巫师幽幽开口,“于情于理,还望您再慎重考虑一番。” “培德尔。”卢因危险地眯起双眼,周遭的空气霎时为之一紧。他抱着女孩大步流星地登上王座,金色的竖瞳如利刃般朝那老巫师扫去,“你也要对我的家务事指手画脚?” 艾拉彷徨无措地倚在他怀中,苍白的脸颊紧贴着他古铜色的磅礴胸乳,她感觉到他体内涌动的炙热血液,那狂乱的心跳快要将她吞没。 只见老巫师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余光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恭敬地向荒漠之王施了一礼,语气诚恳之至:“命运之女,乃是受轮回之神眷顾的宠儿。我王若要与之结为连理,自当先向轮回之神祈求庇佑,择定良辰吉日,方可举办成婚仪式,以此昭告诸族。” 卢因若有所思地挑起了眉,薄唇微勾:“不错,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他垂首望向臂弯之中的女孩,眼神逐渐柔和了几分,甚至带着少许温情,“七日之内,我要为她办一出最为风光隆重的婚礼。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分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