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藏剑X纯阳,有策羊】无法和解的错爱(不洁,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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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璎醒了过来。她很幸运,没有死在那场劫掠之中。她原本就没什么亲人,现在更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好在,她被人救了下来,但那时候她昏迷不醒,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醒来时看到一个男人在照顾她,男人说他叫慕非白。 “如果你不知道去哪,我就收你做徒弟吧。”他说。 日上三竿,春光乍好。院中花红柳翠,慕非白正在给苏璎讲授习武要诀。一个男人摇摇晃晃走进门来,冲着他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早啊。”他大早上还醉醺醺,估计是一夜贪欢,又衣衫不整,若不是那张脸足够俊美,这样的丑态只怕还不如街头混混。见到多了个人,他眯着眼凑过来,想看看清楚:“这是……徒弟?” 慕非白起身,不动声色将人护在身后:“是。你又喝醉了,早点去歇息吧。” “好,好的。”男人摇头晃脑,转身要走,却一个趔趄向前扑去。慕非白出手如电,堪堪扶住他:“小心。” 这一下,男人的衣服更加凌乱,春衫轻薄,衣襟散开,直接露出了脖颈和一大片肩膀。本来被慕非白护在身后的苏璎害怕又好奇,这会儿偷偷望去,只看到男人的脖子和肩膀上布满了吻痕,周遭还弥漫开一股甜腻的脂粉的味道。 苏璎大为震撼,她觉得自己尚且纯洁的心灵和眼睛一起被污染了。 “师父,那是谁?”苏璎好奇地问。 慕非白迟疑了一瞬,“是我堂弟,慕云幽。” 苏璎啊了一声:“他跟师父一点都不像。你们怎么住到一起的?” “叔父去世后,我父亲把他接到了这里。”慕非白淡淡道,“之后他就住了下来。” 苏璎心中称奇,这堂兄弟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并不恶劣,但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尴尬。以她看了无数话本子的经验,直觉俩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难以启齿的纠纷。 再次给苏璎指点武技的时候,慕非白沉吟许久,“我觉得你不太适合藏剑山庄的功法。云幽他……经常不在山门,若是去纯阳,他也无法照拂你。”他想来想去,“要不还是去万花吧,那儿山清水秀,气候宜人,你应该会喜欢。” 于是苏璎去了万花修习,慕非白偶尔会过来,带点小东西小零食,说等她根基扎稳,就带她出去游历一番。但过了大半年到了约定的时间,来的却是慕云幽。 苏璎接到消息出去的时候,看见慕云幽正跟一群万花谷的师姐师妹们相谈甚欢。他长得好看,女孩子们不知道怎么就被他逗笑,又是啐他又是作势去打他,衬得他那张装模作样的脸在万花丛中更引人注目。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苏璎心中升起无边的鄙视,绝不可能给他好脸色。 慕云幽看见她来,哄散了身边的jiejiemeimei,招呼她过来。 “怎么是你?”苏璎鄙视地盯着他,“我师父呢?” “他最近有事。”慕云幽对她鄙视的眼神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说,“我正好从纯阳过来,接你回去。” 路上同行的还有个天策,叫严铎。同行几天,苏璎越来越觉得俩人不对劲,直到她在隔壁房间听了一场活春宫。苏璎又一次被震惊了,她再看慕云幽的眼神里除了鄙视,还带了嘲讽。 有一次就有两次,严铎和慕云幽也不避讳她,好像知道她已经发现了,干脆开始肆无忌惮。于是又经历了五天辣眼睛的你依我侬,苏璎好不容易才结束了痛苦的煎熬,严铎在洛阳的时候和他们道别北上。 “你们是炮友吗?”苏璎干脆也不装纯情少女,直接问慕云幽,“找女人就算了,没想到你还找男人,游刃有余广纳百川啊你。” “人嘛,开心就好。”面对她的嘲讽,慕云幽还是一样的毫不脸红,好像这再普通不过,而不是一种突破了伦理风化的可耻行为。“回去后你就跟着非白,我不能教坏你。”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不要脸面?”苏璎鄙夷道,“师父跟你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简直是倒霉。” “你知道我跟那个天策怎么认识的吗?”慕云幽突然转了话题,他看了看苏璎,“我们是在洛阳剿匪的时候认识的。” 苏璎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当时就是在洛阳被救的。 “你大概也想到了。”慕云幽看着沉默不语的她,说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其实你是我带回去的,只不过我没空照顾你。” 苏璎不再说话。 如果自己不知道真相,大概也会为慕云幽的皮相而倾倒吧。苏璎看着隔三差五就上门来约慕云幽的jiejiemeimei,觉得有点悲哀。回来后慕云幽变本加厉,他开始和一些清白的江湖女子搞暧昧,不过因为没有做更出格的行为,所以倒也安然无事。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哪怕慕云幽技高一筹,也难免有失策的时候。 一个看上去很火辣的七秀jiejie找上门来讨说法,大骂慕云幽欺骗了自己的感情。原本只是看乐子就罢了,但很不巧,这个七秀jiejie是慕非白的朋友。 于是,慕非白和慕云幽两人终于爆发了争吵。 结合争吵内容,联系日常细节,理顺基础逻辑,苏璎终于明白了这对似亲非亲的兄弟之间相处尴尬的原因。 两年多之前,两人本是感情深厚,就差戳破窗户纸,但慕非白在一次醉酒后控制不住感情,直接上了慕云幽。而事后慕云幽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反而出去找女人,变本加厉地找女人,后来找女人还不够,他又开始找男人。慕非白以为他不喜欢,不想接受自己,于是一直怀着忐忑和愧疚,好在后来收了苏璎做徒弟,他还不至于那么难受。 争吵的具体内容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苏璎感觉更像是自己的师父在单方面地发泄积压的情绪——因为慕云幽除了开始说过几句话,后面全程一言不发,甚至等慕非白发泄完,他又出门去了。 “徒弟,很抱歉让你知道这些难堪的事情。”慕非白把脸深深地埋在手里,声音有些颤抖,“我也该死,明知道他离不开女人,却还是在逼他,幻想他浪子回头,幻想他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苏璎觉得有些悲哀,就像她之前嘲讽慕云幽所说的,师父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简直是倒霉。而更倒霉更悲哀的是,她的师父怀着愧疚爱上了这个渣男。 慕云幽还是在万花丛中流连。慕非白的心撑不下去了,眼看着苏璎可以独自游历江湖,慕非白走了,他跟着藏剑山庄去北方做生意。 慕非白走之后,慕云幽好像出去的没再那么频繁。苏璎偶尔起夜,会看到他坐在堂前的台阶上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由于他大半夜坐在那儿像鬼一样,苏璎迷迷糊糊被吓到两次,终于忍不住带着怒火去质问他到底在干什么。 慕云幽去拿了一坛子酒,却说起了慕非白。 “我爱他,但是我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想要玩情爱的游戏。”慕云幽看着酒坛子发愣,“哪怕那些女人来玩我,也都可以。” “你真变态。”苏璎恨恨道,“你就是个人渣。” 慕云幽又变得没脸没皮笑嘻嘻,“对啊,我确实是个人渣。”他又喝了一口酒,眼神变得迷离,好像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他太正经了,从他唯一一次喝醉后上了我开始,我经常盼着他把我锁起来,鞭笞我,玩弄我,把我干到求饶,也许长此以往我就会离不开他了,只能想他一个人上我。然而他没有,他永远也不会,他那么好面子又正人君子的一个人,他骂我的时候连脏字都不会说。” 慕云幽扔了酒坛蹲在地上,痛苦地抱住头。“我有时候发疯,我想是不是我不够渣,不够坏,如果能坏到让他无法忍受,他或许就会来抓我,来惩罚我了——然而他还是什么都不说,甚至不再骂我,他说你高兴就好,那一刻我知道彻底完了,他放弃了我,我越来越脏,他离我越来越远,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是你亲手推开了他。”苏璎冷冷道,“你自以为是的试探,却是对他的凌迟。你把他的真心扒光了暴露在太阳底下,却忘了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像你一样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慕云幽喃喃重复着这个词,“你说得对,但我已经没法回头。” 慕非白这一走,竟是半年再无消息。又过了月余,慕云幽突然不再逛酒楼,也不再夜不归宿,甚至苏璎提起万花需要一味昆仑的药材时,他接口道:“我跟你一起去吧,昆仑的路不好走。” 苏璎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的表情不像说笑,甚至不带一点轻佻的神色。这是苏璎第一次见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说正事。 “你怎么了?”苏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不是一直忙着找完女人找男人吗?” “是很忙,但是他们最后都有自己的事情,都得离开。”慕云幽叹了口气,“我最喜欢的花魁jiejie跟人走了,是个秃顶的老头。” “你对自己的颜值那么自信,怎么就输给一个秃顶的老头?” “因为那老头有钱,也愿意给她赎身。”慕云幽有些伤感,“整整一年,再多的甜言蜜语,都没有大把的现银好使。” 他渐渐有些出神,“这几年里我曾经很快乐,但如今回想起来却索然无味。以前家里会有人等我,现在若是晚回来,都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人再等我了。” 苏璎冷哼一声:“你自找的。我要去休息了,你要是真想帮我,明天就开始收拾吧。” 慕云幽和苏璎一路去了昆仑,眼看就要进入恶人谷的地盘。苏璎也知道慕云幽是浩气盟的人,再往前走恐怕会有麻烦。苏璎跟他商量,让他把自己送到长乐坊,然后在那里等她回来。 然而没想到他们一进长乐坊就遇到了恶人谷的巡逻兵。人太多,他俩打不过,也跑不了。更不巧的是,他们当中有人认得慕云幽,前几年慕云幽在外面游荡的时候,也没少跟人打过架。 “我认识那个纯阳,他是浩气盟的人。” 于是恶人谷的巡逻兵以行迹可疑的理由将他们收押。他们把慕云幽和苏璎分开带走,慕云幽被扣着肩膀还开玩笑说,“抓我就算了,小姑娘可不是浩气盟的人,她师父是恶人谷的极道魔尊呢。” 慕云幽被关进牢里,吃了三天剩菜剩饭,第三天的时候,慕非白来了。 三天没打理,慕云幽的胡茬都长了出来。慕非白看着有些憔悴的他,说,“苏璎没事,我带她去了我那儿。” 慕云幽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很好看,好像还带着一种和行为不符的真诚。“没想到你还真在这儿,倒是让我少吃几天苦头。” “他们说暂时不能放你,但应该没什么大事。”慕非白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我会想办法保你出去。” 慕云幽看起来却有点心不在焉,他懒懒躺到了干草上,“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慕非白还没来,严铎先来了。他北上后入了恶人谷,最近正好也在谷里,听说慕云幽被抓,就过来看看。 “他对你真不错。”严铎捏着慕云幽的下巴,“一年多了,他居然还惦记着你。” 慕云幽啧了一声,“没办法,我都渣到这份儿上了,可能因为我实在是太帅。你这不是也惦记我吗?” 严铎不否认:“你这张脸真是吃得开,人在床上也吃得开。我知道他要保你出去,但是被我知道了,你要走,前提得是我不告密。”严铎很好奇,“你们感情也并没有多深,他怎么这么上心。” 慕云幽看着他,“你吃醋了?你一来看我,我就知道你也可以带我出去,不用经过他。”他对严铎眨眨眼,“我们做个交易。” 严铎似笑非笑,“炮友之交不谈感情。你有什么能交易的,你的屁股吗?” 慕云幽挑眉,“你就说成不成吧,我们好歹有过同床共枕的情分,给点面子。” 虽说不谈感情,但严铎和慕云幽曾经一起剿匪,当年那种志同道合快意江湖的回忆做不得假。严铎就直接在牢里上了他,慕云幽的身体和他很契合,这也是严铎一直很喜欢他的部分原因。虽然时机不对,地点不对,但两人都还算快乐,都享受到了久违的快感。在慕云幽的身体里射出来的时候,严铎看着他迷离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自己。 他恍惚感到自己好像在和慕云幽打分手炮。 说不甘心是假的,但说在意好像又没那么在意。严铎凑过去,在他耳朵下面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为了不让他背上通敌的骂名,你还真是费尽心机。” 慕云幽无所谓地笑了笑。 完事之后两人草草收拾干净,严铎丢给慕云幽一套衣服。“今天有运送物资的队伍出恶人谷,是我负责。你换上衣服跟他们走。” 出谷后的驿站在昆仑,刚到驿站就下起了雪。远山周围全是雪,队伍不得不停了下来。但这种小雪对曾在华山雪地里来回的慕云幽丝毫不影响,他准备赶紧离开这里。 然后他遇到了等在前面的慕非白。 “你跟严铎做了交易。”离得远,又隔着飘雪,慕非白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是。”慕云幽老老实实回答。 他耳珠下的吻痕很深,深得刺眼。慕非白只觉得心中的某根弦崩断了。他冲过来掐住慕云幽的脖子,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上。 “慕云幽,你没有心。”慕非白的声音带着颤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慕云幽躺在雪地里看着他,咧嘴笑了笑,笑容里还是那种和行为不符的真诚,衬着他颈侧yin靡的吻痕,显得可笑又悲哀。 “本来只是想偷偷看看你的。你忘了我吧,是我不配。”他说。 虽然虚惊一场,不过好在没事,苏璎还在慕非白的帮助下采到了雪莲。但当她问起慕云幽怎么样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她师父的情绪瞬间冷了下来。 “他没事,回去了。”慕非白表情淡淡的,声音也听不出什么异样,“谷里还忙,我就不亲自去送你了。我找人送你到龙门。” 苏璎猜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她不想揭开慕非白的伤疤。她跟着去龙门的队伍出了谷,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到慕非白站在昏黄的夕阳里,沉默又孤独。 苏璎回到万花谷后过了几个月,夏天渐渐到了尾声。就在快入秋的时候,苏璎同时收到了两样东西:一份慕非白从太原寄来的特产;一封慕云幽寄来的信,信上只有四个大字:病危,速归。 她回去找到慕云幽的时候,他确实差点死了。 问起来,起因是他去茶馆的时候,遇上了之前在昆仑扣押他们的人。他跟人打了起来,结果寡不敌众,挨了一刀。他受伤之后一直没好,身边也没人照顾,他似乎颓废又沮丧,整个人伤上加病,几乎脱了形。 苏璎问他要钱请了仆人和厨娘,又用尽自己在万花的所学,帮他把伤治好,调理好。他这次打架是为了出气,苏璎也不好说他,只勒令他好好养伤再干点能干的活,别再出去鬼混。 慕云幽难得听了话,甚至开始学着做饭,乖顺得让苏璎几乎无法跟之前那个渣男联系在一起。后来慕云幽终于说起昆仑发生的事情,苏璎又骂了他一顿,但看他好像开始悔改,于是不了了之。 两人平平淡淡又鸡飞狗跳地生活了几个月,眼看过了年,慕云幽的伤完全好了,颜值也恢复了之前的水平,走在街上还是那样地招蜂引蝶。 元宵节的时候慕云幽带苏璎去看花灯,还买了几个精致的灯笼回来。回来后已经不早了,苏璎准备去洗漱休息,却听见慕云幽叫住了她。 “你别走了吧。我们就在这里,好好过日子,等他回来。”他顿了顿,“或者,我们也可以结为夫妻。” “你好恶心。”苏璎猛然回头盯着他,“说着等我师父回来,却又打起我的主意。你救了我还帮我出气,但我又救了你,我们恩怨两清。” 她冷笑起来,对着慕云幽那张明明看上去真诚实意、实际上却厚颜无耻的脸越说越生气,“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想把你扔到花倌巷里,让人干爆你的屁股。你仗着他对你的愧疚和感情折磨了他三年,他退无可退,再见面的时候你却还要把他的心捅得千疮百孔,你宁可跟别人上床,都不愿意接受他的恩惠。” “慕云幽,你这个人渣。” 说完,她不再理慕云幽,径自走了。第二天她就收拾行李回了万花。 后来苏璎路过扬州,特意去那个小宅子看了看,慕云幽不在,院子的花圃里有不少杂草,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打理。她跟邻居聊起来,邻居却说两位公子都回来过,只是没有碰上。 江湖很大,故地重游也许是久别重逢,也许是擦肩而过。苏璎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两人能再次相遇,因为她想让慕云幽悔改,但是又不想让慕非白原谅。或许他们可以都放下心结重新开始,又或许他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变成自己记忆里的一个故事。 书桌前,苏璎放下笔。这个故事既不美好,也不浪漫,只徒留一段看似平淡又万念俱灰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