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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尔尔 第33节

    陆颂衍只睨她:“我记得你奶奶在专业康复团队的?疗养下恢复得还不错。”

    “……倒倒倒,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喻忻尔秒怂。

    她老忘记自己有求于陆颂衍的?事?,受气时习惯怼他,但先败下阵来的?人也?总是她。

    况且今晚的?陆颂衍还算好说话,又给了她胡作非为的?底气。

    弯腰单手捞到?放在桌上的?酒瓶,但她的?距离有点远,又不想站起身过去拿,过程领口处稍微往下垂,露出胸前一大片光景。

    陆颂衍瞥见,沉声提醒:“领口。”

    喻忻尔仅仅低头,但并没?有任何动作:“没?事?,这算不上什么。”

    她不是什么保守的?人,不过是露沟罢了,她里头还穿着内衣,不至于真走光。

    但陆颂衍又因她无所谓的?态度不满,冷眼睨着她倒酒的?动作,目光在她胸口处停留。

    她的?身材极好,分明骨架小?很瘦,但在该有rou的?地方?一点不少。况且当下身穿保守的?职业服,却?微微露出胸部,浑身上下/体现着属于她的?禁欲感。

    喻忻尔注意到?他的?动作,还是没?有将衣服调整好的?打算,反倒继续弯腰,将酒瓶放回原处,再一次露着自己的?胸口。

    明显的?挑衅行为。

    陆颂衍的?眼神锋利得能将她千刀万剐。

    “怎么,介意呀?”喻忻尔无惧,缓缓弯唇,“陆总是不是使唤人的?次数多了,所以?忘了自己还能亲自动手做某些事?。”

    这些话她老早就想说了,总使唤她没?意思,她不是会轻易就被控制的?人。

    自己虽寄人篱下,但那又怎样,要想让她对他的?态度好些,那她也?要拿回属于她的?尊重。

    她举起陆颂衍的?手,完完全全放在自己的?胸口处,让他的?大掌轻而易举盖住走光的?位置。

    并道:“我不介意露这么点地方?,所以?我不会刻意调整我的?衣服,你也?无法让我关注这里。既然不满的?人是你,那么你完全可以?伸手替我挡住。”

    再举起另一只手,cao控着她捏着自己的?衣领,轻轻往后拉,露出的?光景不复存在。

    喻忻尔大方?一笑:“或者这样,这不就遮住了吗。”

    意思是,要他自己来,而不是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话落将男人的?手本本分分放回去,喻忻尔心情是rou眼可见的?好。

    最后还要专门补充一句:“对了,我现在可不是食言的?行为,你不能再拿我奶奶的?事?情威胁我了哦。”

    陆颂衍的?眸里含着多层情绪。

    怨气满腹,无可奈何,又饶有兴致。

    他说:“你在教我为人处事??”

    “我哪敢。”喻忻尔立刻接话,“您见多识广,做事?自然有您自己的?考量,我才疏学浅,哪敢班门弄斧呀。”

    陆颂衍抿了口酒:“那是我对你太好了?”

    “那这倒是。”喻忻尔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迅速拍马屁,“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好生照顾着,除了您恐怕再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尽管阴阳怪气得很。

    但陆颂衍并没?生气,反倒怡然自得,享受她的?胡言乱语。

    喻忻尔也?知道自己今晚的?话很多,估计是这段时间来说的?话的?两倍。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可能是心情还不赖,也?可能是陆颂衍的?心情也?不赖。

    悄悄在昏暗的?灯光下观察陆颂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有所缓和?。

    “所以?你今晚为什么把?我叫过来?”想起今晚的?事?,她还是觉得不大真实。

    陆颂衍则以?反问的?形式答:“你不是一直抱怨我不带你参加任何活动?”

    “我可没?有一直抱怨。”喻忻尔迅速替自己正名。

    才后知后觉——陆颂衍好像将自己说的?话记下来了。

    心情不自觉扬起些得意:“所以?你现在是在主动向我求和??”

    陆颂衍哪会给她占领主动权的?机会:“我说过,我身边不需要一个?无趣的?人,既然你觉得委屈,那行,先解决你的?情绪。”

    懂了。对她好,就是为了让她能对他有更好的?态度。

    那么高傲的?陆颂衍都低头了,那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喻忻尔笑得真诚:“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和?平相处?”

    陆颂衍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喻忻尔秒懂:“我可以?坦白跟你说,我确实对你有很大的?意见,可能我不告而别的?做法确实有点不妥,但你的?行为也?没?好到?哪去,在这点上我不介意扯平。”

    “只要我们能把?话聊开,你想要的?我当然很乐意去完成,但你也?知道你我之间总不可能永远保持这个?状态。”

    顿了顿,她还在观察陆颂衍的?脸色,见他没?有表现出不悦,她才继续说。

    “这样吧,你我之间定个?期限。”她提议,带着商量意味,更是下定决心,“在这个?期间内我就是你的?,过了这段时间,你总得让我回归我的?正常生活。”

    晚上心情处于最兴奋的?阶段,借着这个?劲儿喻忻尔才将这话说出来。这本在他们这段关系的?最开始就得定的?,她身份地位都在陆颂衍之下,她没?想过能跟他永久,显然他也?没?想过。

    或许现在因为他的?不甘心或是因为他的?冲动而使她又回到?他身边,但不得不承认终有一天他们会成为陌路人。

    与其迷茫深陷其中,不如痛快点给个?时间点,还能有点盼头。

    ——当然,只要陆颂衍一句“不同意”,她的?计划就会作废。

    陆颂衍注视她很长时间。

    无人知道他当下的?想法,但能清楚听到?的?是他的?回答:“一年。”

    喻忻尔的?心一颤:“明年的?今天就结束了?”

    “要不要继续由我说了算。”陆颂衍掌心触摸桌上的?烟,抽出来一支点燃。

    喻忻尔翻了个?白眼:“我能拒绝吧。”

    “不能。”

    “……”

    那无差。

    唯一的?区别就是,到?时候他们应该会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以?及,一年这个?时间点多半代表着陆颂衍回归家族,安分过他应该过的?生活的?日子。

    “在这段时间内也?有结束的?可能。”陆颂衍补充。

    喻忻尔小?声回应:“哦。”

    “没?话说了?”男人察觉氛围太安静,隔着弥漫的?烟雾看她。

    喻忻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一语双关:“有点意外。”

    她以?为,会更长的?。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烟味太重,呛到?她喉咙有些干,见陆颂衍另一只手还握着酒杯,她伸手夺过,替他将那杯酒喝完,又将空杯塞回去。

    喝得太快,过于刺激,她轻咳两声,脸颊反倒被酒意染红。

    仅是个?巧合,不是因为那番谈话。

    只有一年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反正她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去接触新?的?人。

    陆颂衍已经不打算继续谈论方?才的?话题,扫了眼手上的?空杯。

    话语里似含有笑意:“所以?我是不是需要自己倒酒?”

    喻忻尔耸肩,声音有点哑:“反正我是不介意。”

    他当真没?要求她。不过靠在沙发抬手轻挑,就有侍者过来为他服务。

    喻忻尔睨着这一整套动作——这就是他的?生活,一伸手就什么都拥有,总有无数人为了他服务。

    回头发现陆颂衍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伴随他一句漫不经心的?声音:“看什么?”

    喻忻尔反问:“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自不量力??竟然敢反过来要求你。”

    陆颂衍不动声色:“如果我也?付你工资的?话。”

    喻忻尔知道他什么意思,笑得更深:“那我可把?话说前头,这些事?付我多少工资我都做不来,不管你信不信,我就不是会服侍人的?性格,你要是真嫌烦,最好提前说结束。”

    陆颂衍将烟掐灭,转而将刚倒满的?酒一饮而尽。

    他自然信,正如她说过,能强迫她留在她身边,但阻止不了她蠢蠢欲动的?心。她多擅长拼个?鱼死网破,他让她不愉快了,她定不会让他好过。

    ——他确实不好过。

    她不在的?那几日家里安静得要命,经历的?每分每秒都在吞噬他的?神经,以?为她的?回归能解决所有问题,未曾想她又将他的?生活节奏扰乱。

    陆颂衍何曾怕过什么变数,尽可能铲除,甚至销毁。而他用了另一种方?法,选择重新?将变数迎接到?自己的?生活。

    这多冒险,更设想不出最糟糕的?后果会是什么。

    但她就像罂粟,绚烂,但含毒,让人上瘾。

    -

    在过来之前,喻忻尔没?想到?晚上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她一收到?些意料外的?消息心情就畅快,心情一畅快就容易飘,譬如忘了自己酒量有多少。

    一不小?心,就喝得有点多。

    脑袋混混乱乱,喝到?后期她已经不太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只隐约记得自己见到?很多陆颂衍的?朋友,与他们聊着天,玩的?很开心。

    后来陆颂衍兴许不满意,盯着她刚与别人握过的?手,冷语提醒:“记住你是谁的?人。”

    而她非常硬气回了句:“记不住,你以?为你是谁。”

    这话把?陆颂衍气到?不行,而她竟然还在挑衅:“怎么,难不成你不愿意带我见你朋友的?原因就是怕我跟他们关系太好,会跟别人跑了?”

    这话不够,她继续说:“你放心,我就是没?这个?机会,我要是胆子再大点,就得再找个?比你强的?人,风头压过你,这样我就能远走高飞了。”

    紧接着又开始细数在京城里有谁能符合条件:“京城里就你们四个?百年家族能遮天是吧,除了陆家之外,还有什么,苏家,苏祁尧,不过他已经结婚……那算了,然后是舒家,还有傅家,傅家是谁来着,那个?叫傅淮之的?,算了,他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然后陆家,陆持临不错,就你那个?弟弟,但地位跟你差不多吧……不如,不如就把?目标放在你父亲身上,我去当你后妈,怎么样?你爸总能指示你吧。”

    陆颂衍面色铁青。

    但醉得彻底的?喻忻尔哪里还知道自己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