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流放犯的懒婆娘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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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野猪大概有三百来斤,毛猪按猪rou的七成算,是两百一十斤左右,野猪rou一般十一文一斤收的,所以大约有……”猎户算了一下,“二两银子三百文左右。应相公如果卖给的话,我二两银子三百五十文收下,你看如何?” 应燃点头:“行。” 猎户见他同意,心里欢喜,这只野猪他拿到市井去卖,能赚个两百文左右。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占便宜,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我马上去拿钱。”猎户回了房内。 没过一会儿,房间里的煤油灯亮了,里面传出了点点滴滴说话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猎户出来了,拿着一小袋钱出来了:“应相公且数一数。” “不必。”应燃和猎户打了半年的交道,知道他为人虽然精明,却不是那等会占小便宜之辈。他想了想,又问道,“以后每天三个大饼、两个水煮鸡蛋,一天要多少文?”想到家中侄子和儿子瘦的不成样,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隐忍。 “大饼一文钱一个,水煮蛋两文钱一个,一天七文。”这个猎户知道。 应燃拿出七十文:“我先定十天。” 猎户收了钱:“没问题,明儿就让我婆娘把水煮蛋煮上,还是之前的时辰?” 应燃点头嗯了声。 从猎户家离开,应燃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大石村。等他回到了服役坊,悄然无声的进入了自家的院子。只是进入院子的时候,应燃一愣。和以往漆黑的一片不同,今日宁婉的房间里,竟然还亮着灯光。 应燃也没有多想,直接进了父子三人睡的柴房里。 “应麒,二叔回来了。”每次进入前,应燃都会叫应麒,免得突然回来,把侄子吓到。所以这半年来,应麒听到外面的声音,就知道是二叔回来了。只是今晚上,应燃叫了两声,并没有引来侄子的回应,他不由的蹙眉,直接推门而入,屋内黑压压的,自然看不清,应燃拿出火折子,一瞬间,火折子照亮了屋内,但是那木板床上并没有人。 应燃的内心一紧,烛光照耀着他下沉的俊脸,英挺的眉毛已经拧在了一起,他简单了看了一遍柴房,和早上离开的时候并无两样,于是大步走出。 应燃来到宁婉的房门口,先敲了几声:“宁婉……宁婉你出来一下。” 宁婉本来睡的很熟的,抛开昨天昏迷不说,今天可以说是她在异世界的第一个夜晚,但是她完全没有认床或者不习惯,可能是身体太疲惫了,也可能是钻进她怀里的应麟太可爱了。 只不过,就是睡的再熟,也被这敲门声给叫醒了。 宁婉下意识的揍了一下眉头,多年的独居生活让她在醒来的下一瞬间就谨慎了起来:“谁啊……” 还没等外面的应燃回答,只听见应麒也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是叔叔回来了吗?” “是我。”应麒沉稳出声。习武之人本来就耳通八达,应燃的耳力自然也好。只不过,他心里却极为差异,应麒在里面?如此,应麟也在里面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升起疑惑,以往宁婉别说让他们进去了,便是他们靠近她都嫌弃的很,就是当着他的面,她也不掩饰丝毫的脸色,整个人透着一股愚蠢。但也好在这样的人心机不深。 只是今天,为何让孩子进了屋内? “二叔……”应麒听到是二叔回来了,整个人清醒了些。 听到是应燃回来了,宁婉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机灵,她想起了应燃掐住她脖子时的场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那个……孩子已经在我这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明天等她醒来,应燃已经去矿山了,根本见不到。等明天应燃从矿山回来,她早点睡觉,然后又不会见到。 宁婉为自己点了个赞,这样就好。 应燃听了他的话,心生更大的疑惑了。他虽心生质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冷声道:“孩子晚上要起夜方便,你没有同他们睡过,不知他们的习惯,万一尿在你的房间里又遭你嫌弃了。” 宁婉被噎了一下,这确实是原主的性格。正当她想着怎么说的时候,那头应麒已经麻利的爬下床了,虽然婶婶的床很舒服,香香的,也软软的,但是他更想和二叔一起睡。 应麒跳下床,马上去开门:“二叔,弟弟还睡着。” 宁婉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了。 房门一打开,里面的情况让应燃一愣,只见侄子穿着干干净净的里衣里裤,且还是细棉做的,新的。应燃没有多说,视线从侄子身上转移到了宁婉身上,只见她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子,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眼神里闪烁着紧张和防备。 应燃挑眉,宁婉是个纸老虎,窝里横,但从来不会紧张他、防备他,莫不是昨日半夜的事情吓着她了? 如果真是,那当真是好,或许是以前的警告不够让她印象深刻,要如昨日这般才有效果。 应燃的心思不过片刻间,他沉了沉心问:“你的头怎么样?” 宁婉赶忙道:“还要养一养。”说罢,她移开视线,不敢和他锐利的视线对视,同时,她昨晚没有看清楚,便是有他的记忆,记忆中的人是模糊的,和现实中的人又有区别,这个人身材高挑,给了她十足的压力。他剑眉锋利,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那个……我今天去县城医馆看了头,把我从京城出来时偷偷藏着的一支发簪去当了。” 宁婉找这个借口倒是没有压力,因为应燃从来不管原主有什么东西,也从来不去碰原主的东西。所以原主有没有偷偷藏着发簪,应燃根本不知道,而她藏起来放在木箱子里的剩下的云锦,他也不会翻看。 第9章 应燃点点头,神色没有波动的问:“大夫怎么说?”不过,他倒是不知道从京城出来,她竟然还藏着发簪,这半年来她愣是没有去当掉,这让应燃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然还藏得住东西。所以,眼下孩子的细棉里衣是她买的? “大夫说差点去了,也是我命好。”宁婉低着头,视线停在睡在身边的应麟身上,看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睡脸,大概是被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她的紧张稍微得到了缓解。“不过,大夫又说,伤的还是挺重的,加上流血过多,所以需要补补,我就配了二十五两银子的药来……”宁婉把大夫的话说了一遍。 听到宁婉配了二十五两银子左右的药,应燃觉得自己刚得手的二两多银子有些烫手了,竟是连零头都不够。应燃也没有把这二两多的银子给宁婉,他知道这女人藏不住钱,现在她手头有钱了,干脆等她自己的钱花完了再拿出来。“那你仔细休养,孩子随我去睡,免得干扰你。”尽管她全身透着诡异,但应燃也没有说破,他觉得,她可能憋着会有其他的大动作。比如,等脑袋好了之后,再逃离这里一次。但在事情明朗之前他不会动作。 宁婉是想拒绝的,两个孩子她搓断了手终于洗的干干净净的,再去睡那柴房,这不是白洗了吗?但她不想和应燃继续说下去,只能道:“那好吧。” 应燃走到床前,想抱走儿子,但是儿子睡在被窝里,小脸蛋睡的红扑扑的,看着比任何时候还要的好,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疼爱。虽说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先,吃点苦头不算什么,他也是从五岁开始习武,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可是,当时的他身在侯府,每日厨房里会把最好的伙食送到他的院子里,身体有个情况,太医院的太医随时会过府。 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但而今儿子的情况和他是完全不同的。 宁婉不知应燃所想,见他站在床边,以为是一只手不好抱孩子,于是她把孩子抱了起来。 应麟睡的很舒服,被人抱起来了也没有睁开眼,而是乖巧的依偎进宁婉的怀里,又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娘……”他的声音没有白天有活力,但是更加奶呼呼了。 “我在。”宁婉心口有些酸涩的应了一下,又轻轻拍了拍应麟的背,对应燃道:“不如今晚让他睡在这里?”抱着小崽子睡,可比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睡来的好多了。 应燃看着她,眼神沉了沉,最后嗯了一声。但是,眉宇间闪过一抹锐利,他看着孩子身上的细棉里衣很久,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警告的话。“那我和应麒先去睡了。” “等一下……”宁婉叫住他,“那边有一身大的短打是给应麒的,明早起来好让他穿。” 应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床尾的凳子上摆着两身小男孩穿的短打,虽然是粗麻布做的,但是干净又没有布丁,这让他的心口的疑惑更深了。但他还是没有说,只拿了一身较大一些的短打,然后道:“有心了。” 说罢,他和应麒一走出了屋子。 宁婉打了一个哈欠去关门,经应燃这事,她整个人倒是清醒了不少,突然想起今天的许愿本还没许过愿,于是翻开,结果很可惜,今天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又一天了,因为页面上出现的不是一丝(),而是一豪(),一丝()她也想不出,过了倒是也没有什么可惜的,但是一毫()什么?一毫是长度吧?那长度实在是太短了。 宁婉左思右想,决定还是钱最靠谱了,于是写了:一毫(黄金) 写好之后,宁婉期盼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结果,耳边听到了冰冷的电子音:【许愿成功,请在24小时内领取。】 接着,宁婉看到许愿页上出现了黄金的图片,旁边还有【领取】一栏。 天啊,还真的有一毫黄金,宁婉好奇一毫黄金有多少,于是直接领取了。黄金出现在被子上,竟然还是不小的一块。 可这一块是多少克啊?比她想象中有点重量啊。宁婉决定明天早上去县城买炉子和锅的时候,就把这黄金去兑了。 家里只有一个灶头,一个铁锅,做饭做菜来不及,所以直接买个炉子和铁锅比较方便。 另一边的柴房里,应燃听侄子说了今日的种种,眉头皱的能把应麟的小手指给夹住了。如果说刚回来的时候,看见两个孩子睡在宁婉的房间,又见他们都换了新衣服,他以为宁婉是另有打算憋着大招。那么,从侄子口中知道的宁婉,和他所认识的、了解的、愚蠢的明明白白的宁婉,是全然的两个人。 宁婉会做饭吗? 应燃认识的宁婉是不会的,不然流放了半年,他从没见孩子们吃过一口热饭。当然,宁婉可以说自己没心情做,不想做。 那么给孩子搓身体?给孩子买衣服?甚至去山里找孩子? 仅仅是被他的掐脖子吓到了?仅仅是另有打算? 可就算是另有打算,宁婉也不可能改变的如此多。甚至,方才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和自己正视过,换做他熟悉的宁婉,早就理直气壮的对他提出要求了。 所以,眼前的宁婉还是不是那个宁婉?昨天晚上他带回来的奄奄一息的宁婉已经是被换了的?还是今天宁婉去县城后被换的? 应燃有了怀疑之后,便马上开始心动了,他明天还要去矿山,尽管从今天的事情看来,此刻的宁婉对孩子们没有恶意,但他还是不放心,所以……应燃在侄子睡了之后,悄然离开了房间。 黑夜中,应燃动作迅速的来到窗边,他伸手,在窗边晃了晃。因为宁婉没有熄灯,所以应燃手晃的时候,屋内的人如果醒着,定然会有动静,不管是过来看,还是大声询问谁。应燃没有听到动静,便有九成的肯定,对方已经睡着了。 但是,就算有一成的不确定,应燃也不会冒险,他拿出一把削的锋利的木匕首,这木匕首他是用来防身或者其他用场的,这会儿刚好用来割窗纸。 窗纸是用油纸做的,油纸制作材料的纤维比普通纸张的纤维粗,所以如果用手并不容易戳破。 应燃割破窗纸之后,手伸了进去,然后挪开窗户的木锁,接着又抬起窗户。窗户一抬起,屋内的情况便一目了然了。只见宁婉侧睡着,背对着窗户,面朝着里面,她还把应麟抱进了怀里。 这个时候的母子俩,看上去倒是亲密无间的很。 应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而后来到床边,直接打晕了宁婉。 打晕之后,应燃顿了一下,然后把宁婉翻了过来,因为宁婉的伤口在脑后,为了不加重她的伤口,他动作非常的轻柔。接着,他解开宁婉的里衣,露出了水蓝色的肚兜,还有肚兜里若影若现的白皙胸脯让他的动作一顿。他马上闭上眼,但最后还是果断睁开了,如果这女人真的是宁婉,那么便是他的妻子,他有何看不得?如果这个女人是别人伪装的,那么伪装成宁婉混到他身边,也必然有所图。如此,他又何必守君子之道? 应燃把她的里衣拉的更下面了,然后掀起肚兜的一边,这下,他清晰的看到了宁婉右胸上的那个花瓣形状的胎记,粉红色的花瓣胎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如同妖艳盛开的花朵。应燃的记性很好,他唯一一次和宁婉的身体有这样直面的接触,便是他们发生关系的那次,而那花瓣状的胎记,当时让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所以,这个人是宁婉。 可是为何,她和之前又是截然不同的? 应燃顾不得多想,拉好宁婉的衣服直接翻窗离开了。 不过没过一会儿,他又回去了,把被木匕首割破的窗纸重新补好,好在当初糊窗剩下的一些没有扔掉。当然,若是宁婉仔细看,还是能发现不同的。 但问题是,宁婉会仔细看吗? 回到柴房里,应燃睁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脑海里把昨天到方才的事情又过略了一边。宁婉嫁给他四年了,她的性格他是足够了解的,心机不够却喜欢装聪明,目的明确却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当初两人成就姻缘之前,他把宁婉这个人调查的清清楚楚,也知道她被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养废了。 所以这样满脸写着愚蠢的人,有可能为了其他的目的,给两个孩子买衣服?做晚饭?然后洗澡? 按照她的性格,就算为了其他的目的,也应该是应付一下的。 可是,那胸上的胎记又骗不了人。 应燃生平第一次,竟然因为宁婉失眠了,便是他们发生关系的那天,他都没有失眠。 翌日 宁婉一大早就醒来了,精神饱满的,睡的很好。她醒来的时候,天边才升起太阳,此时还算早的。宁婉觉得,大概是昨晚上睡的太早了,所以今天才起的早。 不过进了厨房,却发现锅里有一股热气,灶头是热的。宁婉掀开锅盖一看,锅里热着她昨天买来的rou包,宁婉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她忘记给应燃说了,这rou包 丽嘉 和萝卜排骨汤是留给他的。 正当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动静,宁婉下意识的回头,是应燃挑着一担水回来了。昨天她给两个小孩洗了澡,所以用的水有些多,没有想到这男人一大早的就在挑水了,想必这锅也是他热的。 应燃见着她,不动神色的道:“起得这么早?”以前的她可是不日上三竿不起的。 宁婉也有些惊讶,以前的应燃可从来不会和原主这样打招呼。在应侯府出事前,他们明明是夫妻,但是三五天的见不到面也是常事。流放后,应燃起的比她早,睡的比她晚,也基本见不到面。便是偶尔见到了,应燃也不会这样平静的和她打招呼。 所以,应燃今天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她对两个孩子好,所以让应燃感动了?宁婉想到有这个可能,心情就不错了,她顿时对应燃笑道:“昨儿睡的早,所以今日也起的早,我想煮些爽口的梁米粥,再给两个孩子蒸两碗蛋羹。”看见她对孩子们好,他们的关系会更加缓和吧? 见着她明媚的笑容,应燃的心情可没有宁婉以为的好。宁婉不会这样对他笑。当然,宁婉以前也会对他笑,那是应侯府出事前,那个时候宁婉的笑容满是讨好,叫人一看就知道她的目的。而眼前的她,笑容也同样带着讨好,但是还带着紧张和些许的不自在,可她的眼神干干净净,那清澈的双眸中染上了他的身影。 现在的宁婉和以前的宁婉,全然不同,是如此明白的两个人。 如果这个人是假冒的,那也假冒的太不像了。再说了,假冒的人也不会有一样的胎记。可如果不是假冒的,何以现在的宁婉变化这么大? 应燃是全然不相信以往的这些年宁婉是伪装的,毕竟他查出的资料里,宁婉一点伪装的痕迹都没有,但是深怕宁婉是三皇子和宁家安排过来的,所以他调查的非常仔细,他不信宁婉能厉害到逃过他的调查。 所以宁婉肯定有问题。 只不过,这问题他暂时还想不明白。 不过,来日方长。只要对方对两个孩子没有恶意,他暂时可以按兵不动。